经历了五十六连击的胖子被卫流瞳以抛保龄球的姿势抛了出去,在地面滑行的过程中不小心碾死了一窝蚂蚁,还有两条蜈蚣。
瞧瞧,仗着自己体型肥大就肆意虐杀小生命,多不是东西。
“我警告你啊,”卫流瞳掸着手,慢悠悠道,
“思想有多远,就给老子滚多远,下次要是再让老子瞧见,把你全身的肥膘炼成地沟油。”
心中的愤懑一扫而空,神清气爽的卫流瞳转身便往回走。
此刻,胖子的模样可谓凄惨至极,脸颊既红又肿,就像卤好的猪头肉,一看就非常富含胶原蛋白,后背的伤势也触目惊心,模糊的血肉黏着衣服碎片,令人不忍直视。
不过惨归惨,却都是皮外伤,暴怒中的卫流瞳依旧选择了手下留情,没有伤及他的筋骨。
女子快步跑到胖子身边,眼眶里有水光闪烁,摘下背后的旅行包,焦急翻找起伤药来。
“我不是让你跑了吗......”
胖子低声道。
语气虽在抱怨,眼神却充满深情。
“......都成猪头了,你就少说两句吧,”稍微冷静下来的女子拎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准备为他清洗伤口,“也许会疼,忍着点。”
“先不急。”
胖子却按住了她的胳膊。
在女子不解的目光中,他颤巍巍地起身,对着卫流瞳即将消失的背影喊道:“喂,那粽......咳,那将军,您等等!”
这粽子不仅会说普通话,还没有杀心,说明可以交流。
他必须搏上一把。
与此同时,卫流瞳也停住了脚步。
他并非因胖子的呼喊才停下,事实上,他根本没注意到胖子在说话,因为他陷入了沉思:
老子这青铜门,怎么也算个祖宗级的古董吧?
可现在,却被这脑残货留下了不可逆转的创伤。
功能受不受影响的,咱先不谈,咱就谈外观,他这种恶劣行径,就相当于把一件价值连城的唐三彩用油漆从里到外涂了一遍,极大破坏了它本身的文化价值,跟摔成稀碎也没啥区别。
论存在的时长,咱这大门完胜,论材料,那就更甭提了。
随便找个收废品的大爷问问,人家肯定要烂铁皮子而不要破瓷片子。
由此,卫流瞳便推出了青铜门的价值至少也得值个百十来件的唐三彩。
于是乎,他又气势汹汹地杀了回去。
大步走到胖子身前,这货也不知是怂了还是如何,居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道:“将军诶......”
卫流瞳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呵,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先你驴日的不是炸得欢实着呢?
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直接将他的后半句踹回了肚子里。
刚坐起身,卫流瞳就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凑近脑袋,恶狠狠道:“赔钱!”
“......呃?”
望着靠近眼前的埃极法老风面具,胖子心里除了害怕,还有几分茫然。
要是刚才挨揍时他听清了卫流瞳嘴里嘟囔的是什么,或许就不会茫然了。
可作为旁观者的女子,却发现了蹊跷:
这位貌似并不是一般的粽子。
咽了口口水,她小心翼翼地确认道:“您说的钱......是指人民币?”
“废话,”卫流瞳毫不客气,“老子这又不是银行,不收外汇。”
他可不知道如何辨别外币,万一给的是假的,到时候要找谁说理去?
被怼回去的女子面色有些尴尬。
她本以为这位粽子老哥的答案是要冥币,毕竟是死人嘛......谁知道他居然联想到外汇上去了。
果然不是一般的粽子。
她弱弱道:“那......我们要陪多少?”
“嘿,我也不坑你俩,”卫流瞳大手一挥,“扣掉这胖子的医务费和精神损失费,就随便赔个......两亿吧。”
......
女子有些恍惚。
她怀疑自己刚才是理解错了,其实这位想要的就是冥币,他嘴里的外汇才是人民币。
一旁的胖子也是这么想的。
他心直口快道:“您是想要天地银行发行的,还是别家......”
话还没说完,卫流瞳又一次揪住了他,右手紧握成拳:“我看你是迫不及待想花天地银行的钱了吧......”
“将军,将军饶命!”胖子赶紧求饶,“可这两亿,您就是弄死我、我也拿不出来啊!”
“......那就有多少给多少,”卫流瞳压着火气,“还有,只要现金。”
胖子哆哆嗦嗦地掏出钱包:“现、现金我只有八百......”
“......你呢?”卫流瞳看向女子。
“我有一千。”女子小声道。
(□′)┻━┻
卫流瞳怒了:“卧槽,你们俩这打发叫花子呢!?连个万儿八千的现金都不带就敢来盗墓?就凭这一千八,能买通哪个穷b粽子!?”
......这都没听说过。
行里的传统,都是给粽子嘴里塞黑驴蹄子,女子的背包里就备着俩。
......可特么也得有嘴塞才行啊。
人家带个面具不说,脚边还插着一把足以将他俩轻易剁成肉馅的兵器,谁去敢摘?
女子万万没想到,只读过老祖宗留下残缺笔记的她第一次出道,就遇上了这样棘手的情况。
至于胖子,他家里其实是做烟花爆竹的,跟这行一点边都不沾。
卫流瞳接过两人的钱,塞进兜里,又往远处的林子一指,语气十分暴躁:“滚蛋,赶紧滚蛋,真的,这辈子别再让我瞅见你俩。”
当初曹老板军饷吃紧时,曾派手下盗过不少陵寝;那些下过墓的人,身上都会自此缠上一层死气,终其一生都摆脱不掉,而下墓的次数越多,死气便会越浓,发生问题比如重病、发疯或死亡的几率,也会随着成倍上升。
卫流瞳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能看出来,这俩傻缺其实就是俩根本没进过墓的雏儿,不然早把他俩扭送派出所换成奖励的小钱钱了。
“......是。”女子低声应道,就准备拽着胖子离开。
却没拽动。
“将军,”胖子由坐变跪,当当当磕了仨头,目光炯炯道,“在下有一事相求。”
“干蛋?”
卫流瞳有些稀奇,炸了他的门没钱赔还敢求事,这胖子的胆固醇怕是要突破天际了。
胖子指向脸色逐渐复杂的女子,诚恳道:“这是关于我这位同伴的身家性命......”
“停!”卫流瞳呵停了他,好笑道,“我说,都这时候了,你就痛快点吧,别扯什么同伴不同伴的,直接说是你的心上人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