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除了年纪，连衣服都焕然一新，褶皱脏污悉数消失，倒显得贵气了几分，至少能在电视剧里混个戏份超过十分钟的龙套。
卫流瞳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现在我有两个问题。”他突然道。
“啊？”卫流馨不明所以。
“第一，”他举起一根手指，“待咱们出去后，假如我一戟把这货捅死，送他下去和妻子团聚，算不算凑成一对金玉良缘？”
“......刚才还说想让人家过几天正常日子，”卫流馨斜眼，“现在就又想捅死人家，到底要干嘛啊？”
卫流瞳打了个响指，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毕竟随着事情进展，矛盾也是在不断变化的。”
“......所以呢？”
“所以说，怎么能让他不痛快，我就怎么干。”
“......做个人吧。”卫流馨无语。
“好吧好吧，”卫流瞳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又道，“第二个问题，姐，你说这股令他返老还童的雾气，其原理，究竟是物质修复，还是逆转时间？”
“......我哪知道，为什么问这个？”卫流馨一头雾水。
“你想啊，假如咱们掌控了这股力量，完全可以开一家美容院，”卫流瞳眼冒精光，“假如原理是物质修复，就毫无风险。”
卫流馨有些意动，又不解道：“要是逆转时间，就有风险了？”
“对啊，”卫流瞳猛地一拍巴掌，“你想啊，倘若进来几个整过容的，与这雾气接触后，锥子脸成了大饼脸，高鼻梁成了塌鼻梁，以前埋好的假体也biu地一下、蹦出来了，那不就完犊子了么！”
卫流馨听傻了。
“好，好像是这个道理……”
“对吧，万一到时候挑起几起情侣、夫妻矛盾，咱们罪过就大了……”
思及至此，卫流瞳突然又灵机一动：“等等，也许可以在美容院旁边再开个兼职卖瓜子、提供板凳的水果店，生意应该会很不错。”
“……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呐！”
卫流瞳激动道：“对了，再弄个药房，专卖云南白药和创口贴！”
卫流馨：“……”
从未听说过如此丧心病狂的一条龙服务(:3_)_
“小董子！”发现了重要商机的卫流瞳根本遏制不住兴奋的情绪，快步走了过去。
“先师，您有何事吩咐？”沉浸在返老还童的喜悦中的董仲舒连忙收起嘴角的哈喇子，正色道。
外貌年龄的差距从几十年拉近至十几年，叫起先师来也舒服了不少。
卫流瞳撕开空间，拿出一个收纳箱，还有一卷胶带：“刚才怎么把雾气唤来的，再整一次，引到箱子里。”
董仲舒自是照做。
雾气很快便盈满了箱子，卫流瞳将盖子扣好，用胶带缠上几圈，检查一遍未发现漏点，便乐呵呵地将它收了起来。
待秘境消散，禹神鼎现身，卫流瞳便会将它收进陵寝，到那时，它与董仲舒之间的联系怕是也会断掉，一段时间内无法被驱使，所以此时才要未雨绸缪。
现在只希望储存的雾气能保留下来。
卫流瞳打定主意，倘若雾气真的没有散掉，他就抽空去趟热国，找个人流密集的商场将箱子掀开，到那时候，他就能知道这到底是个啥子原理了……
“眼球，有吃的不……”卫流馨突然拽了拽他的胳膊，捂着肚子道，“饿了。”
“嗯……”卫流瞳翻找了片刻，掏出一个带刺的土黄色壳子。
“喏，榴莲。”
“哇！”
他将榴莲放地上掰开，掏出两个碗和两双筷子，递给她一对，随后俩人便一人夹了一块，愉快地开吃。
“先、先师，”一旁的董仲舒脸色发青，“这是何物！？”
“南方特有的水果，贼好吃，”卫流瞳笑眯眯道，“来块尝尝？”
“绝不！”董仲舒坚决地摇头，“学生就是被家中悍妻用铁棒锤死，也绝不会吃一口！”
……
“先师，真香！”
“哦。”
卫流瞳一脸冷漠。
这老货真特么能吃，挺大个榴莲让他一人干掉了四分之三。
“先师，那个……”
“嗯？”
“还有不？”
卫流瞳深吸了一口气。
“当然有了。”
“那……！”
董仲舒顿时两眼一亮。
卫流瞳撕开空间，拿出一柄铁锤，微笑道：
“还有个锤子，你想吃锤子吗？”
“……不了先师！”董仲舒惊恐地疯狂摇头。
“那就少在这bb！”卫流瞳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给老子走快点！”
此时，他们正走在通往监牢的路上，准备去探望两位不知被囚禁了多少年的外国友人。
不过，想必他们已经察觉到了此地的变化，开始行动了吧。
“先师，绕过前边的拐角，便是收押两只黄毛恶鬼的大牢......”
“你说的恶鬼，”卫流瞳用下巴努了努从拐角走出的两人，“就是这两只？”
“......正是。”
一高一矮，一老一少。
莱尔，弗兰克。
卫流瞳望着衣衫褴褛的两人，愉快地吹了个口哨：
“哦，我的靴子，瞧瞧这两位老伙计，简直就是两只凄惨的屁股，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把他们变成这幅模样的，我一定用上帝狠狠地踢他们的土拨鼠。”
卫流馨当时就凌乱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面弗兰克则挂起一丝冷笑：“愿晨曦之主宽恕你狂妄的灵魂。”
“不，”
莱尔伸出左手，依次点过左肩，右肩与眉心，郑重道：“晨曦之主会记住你们的贡献。”
“老哥，你这手势表达的、是不是‘麻将三缺一速来’的意思？”卫流瞳非常好奇。
“……”
莱尔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道：“原本我以为，以你们国家的孱弱程度、是无暇顾及到圣物的，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他望着与年轻男女站在一处的董太守，表情恍然：“看来有些事情并非武力能解决的，还是同族的人更容易达成共识。”
卫流瞳没有回答他。
我国……孱弱？
他当时就懵了。
这俩是哪个边远小国出身的，没挨过兔子的打，还没见过兔子呲牙？
“所以你俩到底是哪国来的？”
“哼，站稳了，可别吓到你，”弗兰克倨傲道，“我们来自……”
“大嘤帝国！”
哦，腐国人。
卫流瞳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怪不得是俩男的都能坚持几百年呢，要是换成其他国家，相依为命的、至少也得是一男一女啊。
就是这俩人的岁数相差大了些......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最萌年龄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