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负盛名的长安城中,车水马龙。街上人声喧闹,小贩的叫卖声吆喝得火热,人群熙熙攘攘,老少男女皆有之。可是人们都自觉的避开一片区域-皇宫。皇宫宫门外有兵士守卫,身上穿着甲胄,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夺人眼目的光彩。
王元宝如老僧漫步径直走向宫门,气定神闲。看得一众老百姓心中惊呼:“去皇家后院这么淡然,大人物啊!”
王元宝对身后百姓的反应很满意,他这辈子,一是爱财,而是好排场。这般惹中人瞩目的场面,让他很是满意。
宫门口的守卫远远的看见来人是个胖子,就猜便是王元宝,走进了又上下细打量,果然是啊!
其中一个守卫,脸上堆满了的谄媚的笑,他眼珠一转:“王掌柜的,我说今儿的天怎么晴得这么好,原来是王掌柜的您来面见皇上了。”
另一守卫,不知来人是谁而且嘴笨不知如何讨好,只晓得点头称是。
王元宝自然知晓他俩的意思,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些碎银子递给二守卫,和气得说:“还请二位给通报,让我面见皇上。”
“嗨!通报什么啊,昨天皇上都下旨了,要是你王掌柜的要进宫,直接去御书房外,让候着的公公进御书房通传一下就好。”
如此?那我就进去了。王元宝点了点头示意知晓了,但心中也是有些许激动,心中也更谨慎。得宠与失宠皆在那位一念之间。他可以对自己宽容,但自己却不能放肆,这点王元宝心中盘算得清清楚楚!
“等一下,通行当然是可以的,只不过该过的关卡还是要过,得把身上的利器交出来,然后我们搜查一遍。”
我们这也是非做不可的,还请体谅,守卫恭敬地说道。末了,生怕王元宝误会他们收了钱不好办事,还补充一句。
王元宝摊了摊双手,无奈一笑:“无妨!”但心中却想:宫中的规矩真多……
王元宝走远后,那个精明的守卫将银子拿出来和那个木纳的那位平分。
嘿,李兄。刚才那个胖子是哪位啊?我记得满朝文武中能直接面见身上的也就那几位,他也不在其中啊。
吴兄,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位可是大唐的最富的几位里面的一位,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人家得皇上恩宠啊。如今,都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了,朝中文武大臣想跟他亲近亲近的不在少数。以后见了他,讨好几句就能得了银子,多好?姓李的精明守卫拿着银子比划着,对木纳守卫循循善诱。
……
御书房中,唐玄宗批改了桌子上的最后一份奏章,轻抚了下额头,长呼一口气,抿上一口桌上还算温热的茶水。
闭目养神一会儿,睁开眼看到外面太阳,对宫女招招手:“此时,已经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应该已经到了巳时了,王掌柜的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哦?他为何不找人通传?唐玄宗疑惑问宫女。
宫女低着头道:“他说怕耽误了陛下的正事,只在外面等一会就好。”
他历来如此?
是,每次都是如此。只不过之前圣上没问,奴婢也没说。
有趣,王元宝是一个老实的人?当然不是!那他这么做,无非就是讨好自己。有钱人讨好自己还真是心中有些小激动啊,呵!自从见过王元宝的那把龙皮扇,唐玄宗坚信王元宝绝对是个富人!
让他进来吧,唐玄宗对宫女吩咐道。
唯!宫女连忙答应,就出去告知王元宝进御书房。
不一会儿,王元宝肥硕的身子就大步流星地进了御书房,正看见唐玄宗刚拿出一块上好的木料和刻刀摆在桌上。
草民王元宝,参见陛下!王元宝扭着肥胖的身子吃力的行了个礼。
免了,起来吧。唐玄宗看得心惊肉跳,生怕王元宝一个不小心直接摔倒在地上砸坏了地板,道了声免礼。
王元宝起身看着刻刀和木料对唐玄宗说:“木雕的基层功,我已经交给陛下了,陛下对着这块木料也看了好几日了。不知皇上可想好了要刻什么?”
寡人想刻一条龙,你说如何?唐玄宗对王元宝答到,语气恭敬。毕竟现在人家是自己的老师,尊师重道唐玄宗也不能免俗。
龙?陛下本就是真龙天子,何必多此一举还要刻龙?而且,我给陛下刻的那条龙形玉佩足以彰显陛下的贵气了!
那,我刻个虎怎么样?唐玄宗如何孩子一样发问,眼中也有光华一闪一闪的。
不好,虎象征着猛将。我大唐的猛将本就不少,再多就安置不下了,对稳固江山社稷不好。
唐玄宗心中一动,太宗未称帝之时便是武将,称帝之后便重文轻武,而且历代如此。可是江山到了自己手中之时,重文轻武这一策略便是懈怠了。
这王元宝……似乎一语双关啊!唐太宗也是有了兴致,佯怒道:“龙虎皆不能刻,那你要让朕刻什么?”
王元宝往地下一拜道:“陛下息怒,陛下应该刻一个元宝,陛下已经是天下最为尊贵之人,应该刻一个元宝衬托的陛下的富贵之气!”
元宝?唐玄宗大笑,你怕是别有用心吧……
不敢,草民只求富贵!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不是君子,但也只拿来路正当之财!王元宝伏在地上的头离地面更近了一些。
这样啊……
那就刻元宝好了,但愿这个元宝质地中厚。唐玄宗抚着胡须笑了,眼角不易觉察的皱纹也松开了。
王元宝听见唐玄宗这样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劳累,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心中感慨:“伴君如伴虎啊!”
你教朕刻好这个元宝,朕便将你封为天下第一富人!如何?
嗯?王元宝,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地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说,你若是教会我刻元宝,我便封你做天下第一富人!
这次,王元宝听得真真切切。心中激动,眼眶有点干涩,眼角却似乎有些湿润。
九五之尊所封,天下谁人不从?这等赏赐,随时口头承诺,却是来之不易!
多谢陛下,草民在此发誓,若有一天,有人跟李家夺天下,草民散去大半家财,也会助李家!草民草莽出身,直呼帝王之家,还请恕罪!王元宝的头此时已经紧贴地面。
王元宝的大半家财?有此助力,守江山还不是轻而易举?这元宝刻的不亏。至于直呼李家?正如他所说草莽出身,不必计较。
你起来吧,明天你去找礼部侍郎,让他教你礼仪规矩就好了。唐玄宗斟酌了一会,便抬抬手示意王元宝平身。
王元宝傻吗?显然不是,他深深的知道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哪怕大唐是盛世,拥有太多钱财并不是好事,有权有势之人只会将你看做一只肥羊,稍有不慎,便被人扒皮抽骨吃肉。
要保全性命和万贯家财,只能依附权贵,但天下又有谁比天子还尊贵?
王元宝之精明,管中窥豹,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