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少年”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她又白了女人一眼,就站在门口等着,手中拿着扫把。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虽然她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但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反正已经丢人了,多丢一点也没事。想通之后,往那一站,已经气定神闲。女人也不在乎,这样的事她见得多了。于是轻笑了下,就又去对街上的的人笑脸相迎,让他们进青楼。
青楼,在古代并非都是妓院。就像这个百花楼,里面的淫秽之事是很少的,大都是一些有钱的大爷,花了钱喝几杯清茶,吃几块点心,听几首小曲,的还下下棋,吟吟诗的,喝点小酒什么的,然后就离开了。当然也有别有用心的人,是为了女子美色而来,若是钱花的够了,女子也同意,自然能遂了客人的心愿。
却说此时的胡系,他拉着那道士进了青楼,往后看了一眼,那少年没有追上来便将道士的手松开。
呼,深深吐了口浊气的道士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胡系:少侠,为何要跑啊?
吃了他的糖葫芦了,胡系理所当然的说。
呐,糖葫芦是你吃的。没什么要拉着我?
好玩啊!我自己跑多没劲!胡系露出一排整齐牙齿的笑,幼稚如孩童。
道士觉得不可思议,竟有这般无聊的人……
而且,他觉得这少年抢糖葫芦肯定也是因为好玩,想通之后扬起右手作剑指状,“啪”的一下正中胡系的脑袋。
你打我干嘛?
好玩!而且,你还连累老道我跟你一起做了坏人,明明老道我啥也没做……
老道士叫委屈,胡系看得心烦左右望了下果然如同他所想一样,他刚才看见有女子拉客,便猜想这应该是古代青楼,刚才那少年应该不会追上来,所以就进来了。果然,少年顾及面子没进来。
老道,别聒噪了!这是青楼,看上哪个姑娘了,我付钱,你随意!说着还拿出了钱袋,拍了拍。此时,钱袋看着依旧沉甸甸的。
嗯?小子,你当我看不出这是青楼?这样的地方,我来的多了,用得着你拿钱施舍?
嗯?你不是道士吗?咋还经常出入这烟花柳巷之地?
老道我未出家,只能说是居士,咋就不能来?而且,小子知道什么,这里可不只是男欢女爱,还有诗词歌乐,佳人妖歌曼舞。里面的趣味和高雅也多着呢,不要那么浅薄。而且,就算是道士,来这的未尝没有啊,道士意味深长的说道。
在一边听了许久,迎上来的老鸨正好听到但是一番话,笑嘻嘻说:少侠,这位道爷说的不错我们这也有高雅,来这的也大多是富家少爷,江湖游侠或者商贾大族。
这位道爷,您自称老道确是将自己说老了,您也不过是刚年过半百吧?您和少侠里边请,我们这的姑娘一大把,个个貌美如花。看上哪个就点,让他们陪你们喝酒。若是看不上,奴家也是可以陪您的。
老鸨媚眼如丝的看了老道一眼说,说完还用手肘碰了碰老道。看得胡系鸡皮疙瘩浑身飞舞,老道虽然年纪不小,但是面容俊朗依旧,并无龙钟老态。也难怪,老鸨主动过来搭话。老鸨眼角已经有了一点皱纹,但在粉底和胭脂的装饰下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要胡系说,道士倒是和老鸨般配。
道士对老鸨这样的暗示,恍若不知只是淡淡地说:走吧,来都来了,先进去待一会,等那姑娘走了再出去。道士想起刚才,那个清秀“少年”拿着扫把追人的样子,打了个寒噤。祸国殃民之资色,母仪天下之命?
听到道士的话。老鸨眼中光彩黯淡,但转瞬即逝。
哦。胡系随意的应着,也没听见刚才道士刚才说的是姑娘。
学着老鸨的语气说:道爷,您先请!胡系嬉笑着,玩味的说道。
少侠,你好坏啊,竟然调戏奴家。老鸨笑嘻嘻的轻打了一下胡系说道。
胡系被老鸨弄得心乱如麻,脸上竟红了。
呦,少侠怕是第一次来青楼的雏儿,还脸红。这下我的姑娘们可高兴了。
姑娘们,出来接客了。
……
……
胡系看着莺莺燕燕的姑娘们本来想点一个,可是老道不让,只能作罢。
这让胡系笑骂老道吝啬,老道也不恼,只是说萍水相逢不留情。
老道,拿出纸笔说:酒杯端着,等我画好再放下。
胡系照做就是,刚才他已经答应过老道了,要让他给自己画一幅画,诺言自然要兑现,无可厚非。
不一会,笔停,画成。一道恍惚看不见白光入画,笔墨丹青似乎惊了鬼神,惹得天地精气入画。老道微微吃惊,旁人看不见,他却看见了。他知道自己的画技自然达不到这样的水准,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画中人非同寻常了。他惊愕得望着胡系,任由墨汁溅到桌子上。
胡系,一只手端着酒杯,慢慢的品着酒水。看老道放下画笔,就望着自己发呆。学着刚才老道那般,手作剑指状,“啪”的一下打到老道脑门上。
老道被惊醒,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出满了冷汗。看胡系大笑,也不恼怒。只是双手抱拳道:方才看到被迷了心智,多谢少侠打醒。老夫吴道子,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本以为要受老道一顿骂的胡系,神情一愣。迷了心智?打醒?貌似自己好像帮了这老道一个大忙啊,胡系心中算盘打的挺响,但是吴道子是听不到的。怎样让报答,这都是后话,人家都已经自我介绍了,自己当然也不能弱了风头!
哦,在下姓胡,名系。糙人一个罢了,不必多礼。
咱俩认识倒也是缘分,不若我们喝上一杯?
不急,先给我看看画。可好?
给,任君观赏。吴道子也是大方,直接就将画给了胡系。为嘛?劫后余生之后,什么也都看开了。要知道,以前吴道子没少听人说,有些人被迷了心智就魂游天外,只剩一个躯壳如行尸走肉,虽是不死,但生不如死!
胡系将画铺在桌子上,放下酒杯看。画中的自己,一身锦衣黑衫,手中酒杯折射着五彩的光,另一只手支着脑袋,看着慵懒至极。剑眉入鬓,好一个翩翩公子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