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一直是可以肩并天下的男子。如果连天下都没了,还如何携手俯望。”
言欢的内心其实很是感动,李煦毕竟是个很睿智的人,但他愿意为自己这般狠下心来做不理智的决定,这无形中不说明他打破原则的真诚。
所以自个儿也该有颗感恩的心,多给他一些理解。
“阿煦,不要了为我而意气用事,做你想做的,咱们之间的相处才会越来越舒服。”
爱情里从来不只是一味地妥协与迁就,而是在携手并行中更好的做自己。
......
“今个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连禁足都被罚上了。”
皇后脸上携着几分失望淡淡地说着,余光里装着赵嬷嬷的模样更是来气,
“知不知道,本宫把你推上这个位置有多不容易。”
“嫔妾知道,下次再也不敢了。”
安妃一直卑微地跪着,就像一个长年被欺负的蹩脚媳妇。
“不如,赵嬷嬷给送出宫去。”
一个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人,皇后可是不想留在身旁,双腿也故作不经意地抬起,直接搭在安妃弓起的背上。
“不要啊,皇后娘娘,嫔妾保证再也不会这样的事情发生,请您看在这些年,嫔妾忠心耿耿为您办事的份儿上,再给我和赵嬷嬷团聚一次机会吧。”
安妃知道,如果赵嬷嬷被放出宫去,以皇后的性子绝对会把她给解决掉,免得留下可以给别人拿捏的把柄。
“可是人做错了,总是得付出点代价。”
皇后若有所指地说道,安妃的心里也很快明白了,她想抱楚珍过去椒房殿养一段日子。
可若是养着,养着,不愿意放手给自己,那自己的女儿不就成了她争名夺利的工具。
皇后似乎窥破了安妃心中所想,朱唇勾起的笑容更盛灿烂,
“楚珍今个儿特别黏着本宫,说是想在椒房殿待多一会儿。而你近日又要照顾如珍和言欢两位丫头,毕竟言欢眼下还是个外人,把她照顾好了,才不失皇室的面子。”
如珍现在虽然还不方便动手,难道一个言欢现下还不能动手吗?
也不知皇上看上她哪里,竟然起了让她做太子妃的心思,那自个儿娘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嫡女又该往哪儿放?
“是,臣妾知道了,这几日楚珍要是在椒房殿闹腾,还望娘娘您多担待。”
安妃知道自己的这一生都会成为皇后手上的一把利刃,她只希望一切都由自个儿承受,不要落难到无辜的女儿身上。
“好了,这三日,你也好生休息吧。要是想吃些什么新鲜玩意儿,留一张字条在正堂的桌上即可,本宫会让人给你送来的,也不枉咱们姊妹一场。”
皇后嵌着金色指甲壳的食指微微勾住安妃的下巴,慢慢地将其抬起,秋水威眸勾着令人心惊的寒意。
转而,皇后才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起身,正红色的牡丹花边金丝花裙也微微掀起,头上唯一簪着的金凤钗摇也在夕阳的余晖下一点儿一点儿地晃动,无尽的苦日子似也伴着绝望生生地印在了安妃的脑海。
可她还是强撑着力气到赵嬷嬷处,温柔地用热毛巾为她擦拭有些干涩的脸蛋,素指轻轻抚着其眼角逐渐隆起的皱纹,心中的愧意更甚,一颗眼泪也从眼角边滑落,正好落在了手心里。
红唇一抿,终将是所有的苦楚都咽下去,带着几分忐忑,轻轻地将被子的一角拉开,触目的鲜红便透着绷带映入眼帘,一颗心都感觉是被绞碎了。
“娘娘,别难过。”
赵嬷嬷沙哑的声线微微撑着,脸上露出几分让人哀婉的愧意,
“这一切都是老奴的错。如果当年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被皇后当成利用的工具。”
“你都说些什么话,没有你又哪儿来的我。做女儿的,又如何忍心看着当娘的去死。”
安妃从不后悔将赵嬷嬷救回身边的决定,这样母亲关怀的温暖,也是自个儿一直渴求的。
如果没有皇后,她恐怕会一直怀疑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
可结果是,母亲没有,自己的被抛弃都是来源于那杀千刀的父亲。
“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我摊上这么个丈夫,让你摊上这么个爹。
将你抛在街上不说,竟连我也被卖入了妓院。
直到后来,皇后派人找到了我,我才知道你在宫里。
而我的身世与性命,也成了皇后牢牢拿捏住你的把柄。”
赵嬷嬷有时候也痛恨自己的存在,如果不是自个儿又怎么会让女儿走上这条不归路。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条路誓死要走下去。
“母亲别在说了,就算再让女儿选上一百次,女儿都会这样做”。眼下还是想想如何去娶言欢的的性命,那才是正经事。”
再不赶紧想出办法,楚珍便真的要在皇后那儿过活。依皇后的性子,私下里又可能对楚珍好到哪儿去。
“咱们可以借刀杀人。舒妃的婉珍公主可是个惯爱出风头,而且又好面子,和母妃一条心的她,当然不愿意让兄长娶她,不过,这还不足以让她短时间内痛下杀手,还需要.....”
窗户旁小心把风的如珍和言欢听到赵嬷嬷和安妃的话,脸色也覆上了阴霾,眼眸更是覆起了杀意。
将重点的话听了个差不多以后,如珍便向言欢指了个手势,应是往小厨房去着候。
言欢点点头还是随她去了,心中也在想,被禁足了门口没守卫,宫里的丫鬟又只有这么两个,究竟是有人故意放自己进来,还是一直如此,只不过是自个儿想多了。
到了小厨房,言欢便轻声问道,
“这安妃的宫里丫鬟怎么如此少,连个太监也没有,哪怕被禁足了,都没个侍卫守着。”
“安妃宫里的丫鬟大多都跟着楚珍去了椒房殿,至于太监,也不知为何,她从一开始就没要,父皇对这等小事也不会勉强。
至于侍卫,除非是在冷宫才会出现把守的情况,一般的妃嫔犯了小错,恐怕都不会出现。”
如珍知道言欢心里的担忧,两只手拨了拨她蹙起的眉,便笑嘻嘻地说道,
“欢姐姐,你就放心吧,咱们偷溜进来,是没人知道的。”
因着知道李煦要将皇位夺回来的想法,所以现下的言欢对如珍表现的亲密之举也会有所愧疚。
因为在李煦和如珍面前,自己必然会选李煦。毕竟如珍不是珍珠,她与自己的情感确实没有那般深厚。
言欢也知道,一旦李煦有朝一日成功夺了皇位,自己终究会与她成对立面。
只盼着她在动乱之前,可以找到个如意情绪,免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