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了一番,宋宣覆着柔意吻了吻言晴的额头,便拥着深情道,
“那我晚些再来看你。”
见着熟悉的身影逐而离去,言晴心口的气儿也算是放了下来。
这时银杏却沉着神色往里踏进,
“娘娘,慕成雪现下已被私下劫走,好像是宫里的人动的手。”
宫里的人?这个结局倒时有些言晴的意料,柳眉一挑,几分威厉的凝色也点在朱唇间,
“你怎么知道是宫里的人?”
“娘娘,您看,这是掉落的宫牌。”
言晴一时无法区分其中的真假,但想来这件事情,父亲会查的清楚。
“那王府里的人,现下可曾知道?”
言晴倒还不希望慕成雪出事那么快,有了她成功地嫁给李煦,才算是给言欢变相一个硌应。
“应该还不曾。奴婢是在街上的时候,发现她被一辆马车劫走。由于对方人多,所以,只敢偷袭了尾后的几人,这才发现了宫牌。”
“你做的很好。待会儿去看看你的母亲吧。她应该已经快到王府了。”
言晴知道银杏对于母亲和弟弟十分重视,原本时允许他们一家人一月团聚一次,如今不过半月,就让她提前和母亲先见上一面,也算是一种赏赐。
“奴婢,谢过娘娘。对了,这儿还有一封信,是有人交到我手里的,说一定要交由您手里。。”
信?言晴正好奇着,打开信封,熟悉的字迹便映入眼帘,
“计划有变,慕成雪失踪,切莫轻举妄动。”
父亲果然比自己更早一步知道这件事情。原本还打算在李煦帮助慕成雪出逃的事情上做个手脚,现在看来,或许有了宫里势力的介入,一切都会变的不一样。
此刻的皇后却在宫里畅快的饮着美酒,眼边的皱纹也因愉悦的心情而微微舒展,脸上的光泽也是红润不已,
“秋雁,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娘娘,外头的人说,慕成雪这边已经搞定,现下是残柳之身,毕竟喂了她喝一些有助于怀孕的补药。
像她这般正值妙龄,又是喝了补药的女子,恐怕这第一次会让她很快上了身子。”
秋雁的眼眸里皆是盘算的精光,两腮也浮着浅浅的狠意。
“那睿王这边......”
李煦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若他那边出问题,慕成雪的事情恐怕不容易压下来。
“国公爷说,人已经中了埋伏。”
皇后听了秋雁的话,整个人更是神清气爽,看来,李煦这次的骄傲大意,可谓是要吃了大苦头。
万一慕成雪真有了身子,言欢恐怕也会气的好几天躲在被子里哭,李煦则会养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哈哈......还真是解气。
“秋雁,回头把库房里的五色金珊瑚作为贺礼给睿王送去。”
“娘娘,还有一事,要和您说。宫里的龙阳须草好像被人偷偷换了,现下的龙阳神草,恐怕治不了皇上的龙体根本。”
尽管是在椒房殿里,秋雁的话依旧是小声地递在皇后的耳边。
“有这本事,本宫估摸着就只有贤妃和舒妃。让人给我好好地查,皇上现下病倒了,正是我这个正宫立威的时候。”
......
本不想救皇上一命,可李煦说,现下是自己获得皇上信任的时候,所以可用医术暂且获得一功。
况且现下皇上住的是御书房后的偏殿,在那儿盗取剩下的半块西南兵符的可能性也大些。
如珍公主对于父皇的现状,要说心里一点不怪言欢,那也是不可能的,但现下,言欢肯帮父皇医治,也算是个情分。
可言欢医治时,除了留下福公公,其他人一律在外,就连如珍也不例外,所以她看到有些疲惫的言欢时,手帕还是不觉为其擦了擦汗,但言语上的关心还是忍不住靠向父皇,
“欢姐姐,父皇怎么样了?”
言欢知道病症,自是比其他医术高的人占了先机,虽然用的法子不能算顶好,但也可以让皇上逐渐好转。但没有了龙阳须草,想要根治,或许是难上加难。
“已经在好转中,但龙阳须草还是要尽快找到。”
言欢一面疲倦地说着,余光一面打探着不远处的御书房大门,
“也不知,这几日,是谁在帮处理着政事?”
“当然是六阁里的辅臣,八哥在这一风口浪尖上是不可能来的。”
如珍还以为言欢时在变相地等着宋宣见面,脸上也不禁多了几分打趣味儿。
可惜对于不在意的人,言欢还是本能地漠然了一番,但神色一转,很快又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看来是你想见宋宣吧。不对,准确来说,你是想见韩滔。”
被戳中心事的如珍脸一下变红了,手帕一拧,如珍便把头别了过去,
“我才没有。”
言欢也没有进一步逗笑她,只觉着帮她办完了该办的事,就得赶紧离宫,因为接下来的日子,越和她在一起,自个儿的内心便越会觉着惭愧。
这时,熟悉的身影进入视野,
“如珍,言欢,皇后,让我请你们二位走一趟。”
失去了赵嬷嬷的安妃,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但眼神里隐藏的厉气还是让人不得不害怕,可她面儿上端着的仍旧是云淡风轻的柔顺,言欢也深深佩服她的隐忍。
但想想也是,女儿还被掌控在皇后的手里,她现下不屈服也不行。
“好。”
言欢微微弯笑着应答,脸上也多了几分别有深意的明媚,
“我正好也要去看皇后娘娘。”
“你有没有办法让楚珍回到我这里?如果你能做到,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失去了母亲的女子,可万万经历不起丧失孩子的痛苦。眼下的安妃对于皇后已是恨之入骨,急切的地想要扳倒她的欲望更是如炽火般在心里烧着。
“有是有,不过待会儿你得配合我演一场戏.......”
言欢嘀嘀咕咕地与安妃说着,一旁的如珍也记下了自己要做的部分,眼睛里也不觉多了几分深意。
不知为何,如珍现下觉着言欢好像有些变了,但哪儿变了,又有些说不上话来。
但如珍也是个会收敛思绪的人,终究还是按捺着疑惑来到了椒房殿。
“言欢姑娘,皇上现下如何?”
不知为何,福公公连自个儿都不给进入皇上身边伺候。可他手里有着皇上按下手印的密旨,皇后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
幸好,昨日还能被福公公拿做幌子,瞧上了皇上一眼,在后宫众人面前立了威。
“皇上福泽深厚,有了医术高明的御医们进行救治,想来身子也会逐渐好转。”
言欢不软不硬地将矛锋推了回去,心中也暗暗嘲笑皇后竟然这样就想把皇上龙体安康这顶帽子安在自个儿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