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宋宣现下会不会找人重点保护华妃?要是华妃的肚子再出意外,恐怕他的君王之位可真是要不保。”
言欢说话的时候,花眸里含着别样的精光,犹如雕刻师精心雕刻打五官,此刻也韵着几分志在必得的意味,
“若是,这个时候,让安子皓的父亲再去将言晴一军,恐怕言晴这个废后也是当定了。
弘哥儿,宋宣大抵也不会再寻。”
言欢红唇掀着有条不紊的逻辑,娇脸上到底是不觉浮了几分愧疚,不过她的一双花眸却是闪着几分坚定的光芒。
这个时候,她一双玉手里的温暖被李煦给握着,花眸里的视线也被李煦五官里的温暖给覆住,
“你是不是担心弘哥儿的将来?总觉着他没了父母,未来的日子会不好过?毕竟他和你总归是有些血缘关系。”
言欢没有说话,不过她的心里却是流淌者别样的温暖,好像现下的李煦只需要自己的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自己所想,这样被人关爱,被人理解的感觉,实在是有些美好。
“有言晴这样的母亲,我不觉着弘哥儿将来的日子会有多幸福。还不如将他交由一对可靠的养父母手里。
何况就算我对他再有怜惜,也只会在暗地里进行补偿。明面儿上,我想自个儿大抵不会这样表现。
毕竟,言晴和言武终究是栽在我手里,他为人子恨我也是应该的。”
很多事情本就不能做到两全,有些事情只能尽力为之,言欢觉着只要问心无愧便是。
“放心,我一定给他寻一对好的养父母。
如果你不愿意见他,大业成了以后将他送到偏远的地方,找个好人家照顾他便是。”
李煦握紧言欢手心里的温暖,一对犹如繁星装点的幽眸似是装满了春风的温柔,默默地对言欢的心灵进行无声的安慰,似是在告诉她,
“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切都还有自己在后面帮她撑着。”
言欢内心有些感动,娇躯缓缓地拥向前,红唇微侧,如蜻蜓立荷般微点在李煦的薄唇上,花眸里发光芒也逐渐变得清明,
“大业以后还是在京城里寻户好人家将他养着。如果他性子被养的不歪,将来也该在朝堂上拥着他的一席之地,如果他依旧想着为亲生父母报仇,那便让他到偏远的地方去,找专人给他看着,再给他寻个好的妻子度过一生便是。”
言欢在有些方面,她绝对能够狠心硬的起心肠。但是在可控制的方面,她又会尽力地去给人温暖。虽然很多时候,自己这样的做法,别人会有些不了解,但有些感受,只要有一个人明白即可。
言欢觉着自己的感受已经有李煦去理解,所以,弘哥儿日后的领情与否,他人日后的评判好坏,对于自己而言都已经不重要。
因为有些事情,她已经尽力了。
“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讲,珍珠和季殇一起离开了京城。
因为现下的宋逸正私底下寻找珍珠的下落,我怕一个不慎,在京城让宋逸寻了他们二人的踪迹,对于我们而言,反而是不利。”
“要不想办法让珍珠进宫吧。她和季殇在一起,我总归是不放心。”
言欢听了李煦的话,也知道现下的战局处于一个很微妙的状态,让珍珠进入宫里,一时间也会造成目标性比较大的局面,可是让她和季殇待在一起,看似是个安全的局面,但实则可能就处于一个狼窝里,恕自己真的做不到放心。
“好,既然你不放心,就按照你说的便是。”
.......
“什么?大皇子不见了?这可是哥天大的好消息。”
华贵人现下的心情顿时有了好转,原本自己被皇上发落,心里好一通气儿,不过现下的自个儿却是后宫唯一有子嗣的人,想想就高兴啊。
帝王的无情,华贵人也算是见识到了,原本她以为自己在皇上心里终究是有几分地位,现下看来,不过是自以为是的一场笑话罢了。
一旁的赵嬷嬷也很是高兴,毕竟这样一来自己的孙子可真就成了皇位的继承人。
“赵嬷嬷,看来咱们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子皓为本宫做的一切,本宫都是放在了心上。”
华贵人一面说着,一面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金贵玉环往赵嬷嬷手上套,脸上的表情也是充满了亲切。
赵嬷嬷一时间觉着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心里觉着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张乘乘便贬为贵人以后,宫里的不少人都见风使舵地不把她放在眼里,而自己却一如既往地站在她身边,表明自个儿对其的'忠心。
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宝贝孙子,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
今后的荣华富贵还要指着他。
“娘娘言重了,为娘娘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老奴心甘情愿为之。”
赵嬷嬷也是个识相的人,何况,她的眼光也放在了手上的金贵玉环间。
不得不说,这宫里的东西就是宝贝,要是能放出去卖,还不定得多少钱。
“本宫觉着现下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若是能有多点儿银子去打点宫里的人,恐怕日后对我腹中的孩子也是有利。”
华贵人把赵嬷嬷脸上的贪婪都收在眼底,以前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让这隐患消失,现下华贵人也明白了,这个人还大有用途,虽然其生性贪婪,厚颜无耻,不过对自己腹中的孩子还是极为重视,所以也可以就此来拿捏住她。
“娘娘的意思是......”
赵嬷嬷突然觉着手上环着的金贵玉环有些沉重,似乎一个含着不知名危险的交易已经砸在了自己的手中。
但有些富贵总是要在险中求,何况还要为自己的宝贝孙子着想,所以有些风险用自己的身子挡也没有什么。
华妃将赵嬷嬷思绪间的辗转全都收入眼底,她的心里漫过一阵冷笑,但是嘴角却盈着几分担忧地往上勾着,
“从后宫的私库里运些东西出去,如何?这是私库的钥匙,本宫先前特地让人拓了一把。
现下本宫不是后宫掌权的人,就算查也查不到本宫的身上。”
华贵人一面说着,一面若有所思地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在暗示着什么。她的一对弯弯凤眸此时也多了几分慈爱的关怀,目光不时散到腹部上,好像一副俨然为孩子考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