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花园堆了白骨,仔细想想都能知道是家贼所为。
二哥要是往深了多思考几日,想必也会怀疑道自个儿身上。
现在贾大人盯得紧,想要直接摆脱嫌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现在发生一件影响力更大的事情将二哥或贾大人的注意力转移。
对了,........可以这样办.......
言三爷眸光微闪,狠毒的意味便漫过鼻峰。
........
“贾大人,府里的尸首可以拜托您了。
近日,我的心里也是慌得厉害,小女身上接二连三发生了一些奇事。”
言安侯先前听了言二夫人的哭诉,心里已不是滋味。
能把手伸进府里的人,说明此人来头不小。
且现在敌人在暗,自个儿在明。
单靠自身的力量是无法将局面扭转。
欢儿的安全却岌岌可危。
他隐隐有种直觉——这一切和宋宣有关。
“哦?”
贾大人眉头一紧,摆出略闻其详的模样。
看来借言安侯的手来把背后的人揪出,还是有希望。
“贾大人,不蛮您说,小女前些日子的上吊.........”
言安侯挑重点的叙述,至于一些细节,他便忽略过去。
毕竟欢儿心有所属,为情所困的细节还是不便与外人诉说,这涉及闺女的名誉。
“那侯爷心中可有怀疑的人?”
贾大人听完后,心里的某个答案更加确定,但单靠直觉是不可以在明面上断案。
把贼人捉拿归案,那还是得靠实实在在的证据。
“没有.......”
言安侯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但不及三秒,还是被理智强压了下去。
“下官觉得府上守卫森严,要想在花园里堆白骨,除非是家贼所为.......”
贾大人故意顿了顿,掀起茶盖喝了口茶润喉,才继续道,
“哪怕其不是主谋,但起码也与外边的贼人里应外合,这样才可以.......”
贾大人忽然停断了语句,粗眉往眉心一挤,装作犹豫的样子,
“当然这也是下官的猜测,天下无所不能的人或是潜藏在暗处也不出奇。”
言安侯的脑海还是忍不住浮出三弟的身影,但先前贾大人所说白骨堆成塑官运的八卦阵让其不由深深产生怀疑。
“要想试个结果也不难,不过需要侯爷的配合。”
言安侯眸光微抬,贾大人便将嘴唇递至其耳边,
“今晚........”
言安侯越听,脸色变得越难看,眉头也一直紧锁着犹豫。
“侯爷莫非不愿意?还是害怕心里的答案得到验证?”
贾大人觉着眼前使用的计谋不乏冒进,甚至带着几分打草惊蛇。
但言三爷的城府,凭心而论,贾大人觉得自己或许短时间内斗不过他——
这意味着府里要发生更多的灾事。
言安侯思虑了一番,身子微微一起,语调便带着几分厉气,
“贾大人,让我借着鬼神胡言乱语恐吓三弟,恕在下实在做不到。
虽然您逻辑的推断于常理,但我可以直接告诉您——
三弟没有作案的动机——府里的下一代爵位是他的儿子武儿。”
动机这一处确实是贾大人没有思虑周全,或是现下案件太过迷离扑朔,他想尽快打开一个豁口,所以行为才一时带着冲动冒犯。
烟柳巷附近的那家肉包铺,马汉已经派人查到那是他刚好第一次去的那日所开。
所谓的巧合在贾大人的眼里就是一种警示。
这推使他不由不尽快按着直觉去推析着案件的产生——
府里的白骨由言三爷所为.......而言三爷弄来的尸体,仵作的检验结果均为女子。
那么这些女子绝不可能是京城贵女,否则早闹出了风头。
城里乃至城郊,马汉翻着案史以及私下走访,也确实没有大量平民女子走访。
这样一来,贾大人不禁把答案放在了妓女身上,且是一些不太出名且赚钱不多的妓女。
否则老鸨们早就上前来报案.......
亦或是言三爷和某家妓院的老鸨有着某种不可见人的利益关系,从而才能把妓女弄死作阵。
当然这一切只是猜测,如果答案是错误的,那么就说明有个高明的人物故意把自己往这方面引导,从而为完成某种计划储备更多的时间。
“言三爷的品性作风,下官在朝中早有耳闻。
但所听,所闻不如所见,所想.......
下官办案先依着办案的经验从常规逻辑入手,然后再逆向思维慢慢排除。
言三爷的确是下官首先验证的对象。”
贾大人的直接了当始终让言安侯内心有些无法接受,但贾大人的下句话让其彻底默言,
“恕在下直言,言三爷要是真没做过此事,无辜之躯绝不会染上污秽,且能平息流言.......
言府塑官运的风水阵想必此刻已被城里许多人家知晓,言三爷被首要怀疑也是人之常情。”
贾大人的言语里分明含着赶鸭子上架的威胁。
塑官运的风水阵要是在短时间内就被各大人家知晓,想必这里边有贾大人的不少功劳。
如果自己不按着其要求做,贾大人一些模凌两可的回答,想必会间接影响三弟的名声。
没想到,贾大人也是个耍官场手段如此了得的人物。
这让言安侯对贾大人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的贤名有所怀疑........
莫不是也在暗中拉帮结派竖立形象?
“贾大人既是想好了良策,本侯依办便是。
否则一不小心传入外人耳中,本侯落了包庇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