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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狠 走在田间 4529 2024-11-19 08:05

  程涣衣服烂成了渣,没法穿了, 没好气地去淋浴房洗澡, 结果邵峋这浴室的玻璃都是全透明的, 一层薄薄的雾气氤氲其上, 赤条条的身型被灯光一照,清清楚楚地印在玻璃上。

  外面,邵峋光着身子翘着腿, 坐在沙发上抽事后烟,目光狭促地眯着, 一瞬不瞬地盯着沾满雾气的玻璃上透出的身影。

  他给自己那位橡皮泥玩偶都会做的万能秘书打了个电话, 报了一个男装的牌子和尺码,让对面现在就买了送过来,放在他办公室门口。

  全能秘书知道这不是邵峋衣服的尺寸, 但什么都没多问,干练爽利地答应了。

  邵峋挂了电话, 掐掉烟, 迈步朝浴室走,才走到一半, 浴室里传来程涣有些不痛快的冷淡的声音:“我没洗完,别进来。”

  邵峋又笑出了大尾巴狼的气质:“哎呦, 宝贝儿, 别不好意思啊,该做的都做了,我进来一起洗怎么啦。”

  程涣:“想折腿你尽管来。”

  邵峋笑了下, 摇摇头,到底没进去,他倒不是关心自己可能被打折的腿,只是不想让程涣觉得自己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而已。

  他重新坐了回去,这次一边干看着一边回忆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幕,啧,程涣的皮肤怎么能那么滑呢,男明星和普通男人就是不一样,保养得真好。

  又禁不住想起程涣帮自己口的那两下,差点当场又硬了起来。

  等程涣出来,套的是邵峋这边的浴衣,邵峋当时给他拿这件衣服的时候存了点私心,说是新的,其实不是,他每天晚上洗完澡,要是不急着睡觉,都会穿这件对襟的白浴袍在公寓里看看书什么的,给程涣穿,纯粹是邵公子在满足自己隐秘地私欲而已。

  邵峋见穿着自己浴袍的程涣从淋浴房走了出来,头发上滴的水没入颈下,怀揣着一颗私欲饱满的心洗漱去了。

  门一合上,程涣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浴袍,无语地叹了口气。

  眼瞎了才看不出来这衣服不是新的。

  他走到排着两排矿泉水的桌边,拿了瓶水,想到打扫卫生的阿姨每天要数20瓶整整齐齐的摆放好,又忽然有些想笑,可侧头,看都主卧飘窗上那散乱的一片,原本因为淋浴就透着热气的脸更加烧红了起来。

  这天晚上程涣自然是留宿邵峋这边,临睡前还想着明早要早些起来,不要被公司的职员撞见,结果一觉到六点,隐约觉得不对。

  转身,邵峋果然不在。

  一套还没摘牌的西服套装和崭新的内裤完好摆在床头柜上,程涣换了衣服出来,忽然发现那道做背景墙的隔门没有闭好,隙着一条缝,邵峋的声音透过那条缝隙一星一点地传了进来。

  “不行,没得商量,告诉那边,如果他们的资质始终不达标,就不要来和我谈了,没得谈。”

  竟然在工作。

  程涣为这个点起来工作觉得不可思议,他没有过去观摩一番邵峋的工作状态,径直去洗漱,出来的时候,邵峋已经回来了。

  他走到程涣面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亲完道:“有个会,我现在要过去。”

  程涣没多想,直接点头:“我刚好现在走。”顿了顿,忽然觉得不对,邵峋开什么会?和谁开会?

  程涣讶然:“你们公司早上几点上班?”

  邵峋整理着衬衫袖口,嗯了一声:“规定是九点半,不过有时候四五点就有人,因为正常情况下,如果不加班,基本完不成当月的工作量。”

  程涣震惊中瞪圆了眼:“那我怎么出去?”

  这次轮到邵峋茫然:“嗯,出去,当然是走出去了。”

  程涣不吭声,和他对视,邵峋才想起来,程涣可是明星,这个点从他的办公室离开出去被人撞见,的确有点可疑。

  眼看着程涣脸色变了,邵峋赶忙道:“别生气宝贝儿,我现在立刻想办法,保证你等会儿出去的时候一个人都看不到。”

  程涣:“你拿什么保证?”

  邵峋:“拿你昨天吃了两口的东西保证。”

  程涣秒懂,差点想论拳头锤死邵峋。

  十分钟之后,整个公司的确都空了,所有提前来上班的工作人员都被叫到了次顶层的大会议厅、跟着邵大佬的秘书做广播体操。

  穿着职业装的高级人才们集体懵圈,本来这么早来上班就够累的了,结果还要撬动他们苟延残喘的不勤五体做运动?

  有个年轻地小伙子哭魂似的哀嚎了一句:“秘书姐姐啊,我现在就想摊在工位上敲敲电脑过完我这辈子不行吗。”

  邵峋的万能秘书推了推眼镜,一身灰白的职业套装严谨不苟:“邵总说了,八个节拍一集,做完一集加2000块。现在想动的举个手,我记一下。”

  唰啦啦,跟广场舞的大娘大爷们抢免费牙膏似的,眼前吊着满满两排的胳膊。

  全能秘书点点头:“很好,现在跟我做,第一集,伸展运动。”

  程涣顺利下到车库,取了邵峋的车,开出车库,忽然自己笑了下,这特么,弄得跟偷*情似的。

  情妇一走,邵峋端着杯咖啡去了那间大会议室,挨着门看手下一溜的高级精英们蹦蹦跳跳做广播体操。

  “哎,做的不错,咱们搞投资的么,除了钱,主要还是得关心一下自己的身心健康,你们说是不是。”

  跳的浑身冒汗的高级投资人问邵峋:“邵总,那你怎么不跳?”

  邵峋抿了口咖啡,特别好脾气地微微一笑:“我昨晚已经运动过了,卖力投入,酣畅淋漓,所以你看我,今天是不是格外精神焕发。”

  高级精英们心里翻着白眼儿,嘴里恭维:“是!”

  *****

  程涣这之后两天有其他通告,去了邻近的隔壁市,邵峋像个孜孜不倦采蜜的公蜂,有空就隔着千山万水献殷勤。

  他发消息告诉程涣,已经亲自叮嘱过公司帮他打扫办公室的阿姨,叫她务必多点当保姆阿姨的生活情趣,接点地气,不要把休息的地方弄得跟酒店套房似的。

  拿五险一金的阿姨工作起来效率就是高,当天就把那两排矿泉水收进了柜子里,买了水果盘装上水果,还买了地垫和拖鞋,两双。

  邵峋还特意把拖鞋拍了照片发给程涣,微信里告诉他:“你看,也是成对的。”

  又说:“改天把你放在老小那儿的那双粉色的兔耳朵也带回你公寓。”

  程涣回了个他两个字:“有病。”

  邵峋乐呵呵地揣着这两个字开了一个下午地会,晚饭前忽然接到了老周的电话。

  邵峋眯眼看了看手机屏幕,眼皮子一跳,他有种感觉,老周这个时候给他电话,肯定没好事通报。

  接起电话,老周那边告诉他:“邵嶙接了个小男孩去了邵峻那边。”

  邵峋目光一拧:“什么!”

  而另外一边,程涣提前一步接到了齐院长打来的电话,匆匆忙忙告诉他:“老小不知道跑去哪儿了,我们周围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幼儿园附近也都找遍了。”

  程涣眼皮子开始跳:“别急,报警了吗?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齐院长:“都找了,幼儿园挨个给小朋友家里打电话,都不在,也报警了,警察说帮我们调幼儿园门口的监控。”

  程涣不在a市,隔得远,鞭长莫及,只能先通知赵勉那边,赵勉那儿已经接到了齐院长的消息,电话里匆忙道:“我已经再朝那边赶了,你别急,”顿了顿,“你给邵峋说说,他门路多,应该比我们有办法。”

  不用赵勉提,程涣自然会给邵峋电话,因为老小忽然不见这件事,他直觉和邵家有关——那个想接老小回去的邵嶙,真的甘心就此放手吗?

  程涣推掉通告,坐车往回赶,路上给邵峋电话,刚开口:“老小。”

  邵峋打断他:“我已经在处理了。”

  程涣一愣:“你知道?”

  邵峋叹了口气:“别担心,没什么事,我本来还以为你暂时不知道,现在在回来的路上了对吗。”

  程涣称是,邵峋简单道:“不用急,让张小承把车开稳了,我等会儿给你个地址,你们过来,我估计你们到的时候,我应该也处理完了。”

  这么说着,邵峋刚好推开车门,抬眼,面前的私人疗养院如同一个普通的三层住宅,毫不招惹眼球,打门口过,都没几个人会多看一眼。

  邵峋甩上车门,侧头,一辆黑色私家轿车静静地停靠在另外一边。

  疗养院的负责人瞧着三少爷不甚愉快地神态,谨慎小心地迎上来。

  邵峋冷声道:“人呢。”

  负责人:“二少爷在楼上陪大少爷。”

  邵峋瞥他一眼:“我问他了吗?”

  负责人:“西西小姐和那个小男孩儿在后面院子玩儿。”

  邵峋:“行了。”说完一脸不耐地抬步朝大门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顿住,有转身,压着声音:“老爷子在?”

  负责人点点头,掩唇到嘴边:“老爷子在休息。原本是不肯放邵嶙少爷进来的,可因为带了那个小男孩儿,还有一份文件,我偷偷瞧了眼,是dna报告,所以就让他进来了。”

  邵峋眉头拧着,但一点也不意外,邵老爷子在邵峻车祸之后便大病不起,好不容易将身体养了个七七八八,但再也无心无力回集团工作,他像当年把邵峻带在身边亲自培养一样,又将变成植物人的邵峻养在身边,每日都要看一眼,盼着心目中唯一的继承人能早日醒来。

  由此也可知,邵老爷子压根没把其他两个孙子当回事,而邵嶙邵峋也从未获准踏进这个院子里一步。

  邵峋是无所谓的,只要邵峻这个兄弟能继续在现代医疗的救助下继续活着,不见也没关系,反正钱、医护、安保,通通他来负责。

  可邵嶙却无法忍受,这几年,他前后总共闯了三次,没有一次成功,邵老爷子无情地告诉被安保拦住的邵嶙:“有第四次,你就给我滚出邵家。”

  邵老爷子其实本来也没有挡着兄弟探视的道理,奈何早就看穿了邵嶙心中暗藏的隐秘龌龊的心思,因此才有这番横加阻拦——在老爷子看来,邵峻就是瑶池里的一朵白莲,邵嶙和邵峋,一个是癞蛤*蟆一个是泥巴土,最好都滚得远一些。

  邵峋完全不介意自己被比喻成泥巴土,反正邵老爷也说的没错,像他这种在外出生接回来养的私生子,可不就是泥巴土吗,脏了他们邵家纯洁的脚底板还真是呵呵哒抱歉呢。

  邵峋抬眼,瞧了一眼面前这幢独栋的三层小楼,心中阴险地冷哼:你邵氏这棵早被烧的枝叶全无的死树,不是我这泥巴给你当水泥浇灌蛀空的枝丫,又硬扛着腐烂地树根,还能立到今天?

  他抬步走了进去,先绕去了后院。

  西西正讨好地围着老小转,一脸可怜巴巴地委屈样,因为不会说话,只能拼命地打手语,又发现老小看不懂,急得眼睛都红了。

  邵峋喊他们:“西西,程峋。”

  西西转头,个子比老小拔出几个头的小姑娘眼里包着眼泪,看到邵峋,转身就要扑过来。

  结果被人抢了先,老小甩着两个脚丫子一阵风似地朝邵峋扑了过去,像扑自己家的老母鸡:“爸!”

  邵峋眼皮子一跳,太阳穴跟被敲钟的撞柱砸了似的,懵逼地在心里想,这小崽子叫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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