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放心,瑶儿已经在想办法治父亲的腰了,这是瑶儿昨日为父亲炼制的药,父亲吃下去,腰就不疼了。”楚乐瑶从袖兜里拿出一颗丹药。
楚侯现在疼得要死,一听吃下腰就能不疼,立即一把夺过就塞进嘴里。
可由于药丸过大,吞下时卡在喉咙,他憋得直翻白眼,“唔……水……水……”
“快!快拿水来!”楚乐瑶回身急喊。
下人赶紧捧上水。
楚乐瑶接过,蹲下去要喂楚侯喝,想了想,像是怀孕蹲不下去般,艰难地换了个姿势,双腿跪在地上,然后再细心地喂楚侯喝下水。
几大口水灌下,硕大的药丸终于顶着食管,艰难地到了胃里。
楚侯难受地咳了好几声,咳得腰都快碎了一般,额头上的汗更加大滴大滴地往下滑。
好在,楚乐瑶的药还算起效快,楚侯咳完之后,渐渐就不疼了。
“父亲,你现在感觉怎样?”楚乐瑶膝盖向前挪了挪,一脸担忧。
楚侯不疼了,也能分心注意旁的了,一看楚乐瑶跪在地上,立即心疼无比,“快起来,你还怀着孕,胎儿要紧,怎能跪地上?快起来!”
楚乐瑶双眼含泪,“父亲刚刚都疼成那样了,瑶儿哪里还顾得着跪不跪的!”
楚侯听完,一阵感动,“还是你贴心。”
楚乐瑶垂下眼敛,眼神微微一闪。
她的确很贴心,知道父亲的腰断了,却瞒下来没有说。
刚刚的药,也不过是止痛药,吃多了,不但对腰伤没有任何好处,还会损身体。
可无论怎样,她都要瞒到嫁给太子后,才能公布父亲摔断腰的事。
“你快起来,别再跪着。我这腰也不疼了,来人,快把本侯扶到床上去。”楚侯心疼地看着楚乐瑶,叫她起来之后,又命下人来扶他。
下人上前,一人抱头,一人抱腿,把楚侯挪到床榻上。
楚乐瑶在一旁一个劲地交代,“慢点,父亲的腰不能太用力。慢点,轻点……”
楚侯更加觉得这个女儿贴心了。
等他被放到床榻上趴着,楚乐瑶坐到了床沿边,一边给他轻按着腰,一边担忧道:“父亲,你说这太子和皇后怎么就突然得到消息了,还派人来探虚实?”
楚侯没吭声,他摔伤腰的事瞒得严实,外人不应该知道才对。
太子和皇后远在宫里,又怎么会知道?
“父亲,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把消息透露出去?”楚乐瑶故意问。
楚侯终于开口,“府里的下人不敢乱嚼舌根,金姨娘我也命人看住了,你兄长就算没脑,也知道这个事不能随便说,能有谁会把事情透露出去。”
“那二妹妹呢?她可是一直记恨瑶儿抢了太子的。”楚乐瑶道。
楚侯一听,脸色立即黑沉起来,那孽女他怎么给忘了。
“二妹妹若只是针对我,那也就罢了,顶多就是我不能嫁给太子,那算我命苦,没福分,我不怪二妹妹。我怕的是,二妹妹不但记恨我,还记恨父亲,不只把消息透露给皇后和太子,还把消息透露给陛下,说不定还会添油加醋说父亲的腰多严重,让陛下撤了父亲的北营兵权。”楚乐瑶无比担忧道。
楚侯视权势如命,撤了北营兵权几个字直接就击中他的心坎,他立即大怒,“她敢?!”
“二妹妹敢不敢,我们谁知道呢?现在皇后娘娘和太子,不就知道父亲腰受伤的事了?再过几日,说不定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就不只是猜测和派人来探虚实,而是确确实实知道父亲摔了腰了!”楚乐瑶添油加醋道。
楚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那孽女整天在外面走动,谁知道她在外面乱嚼了什么舌根。
说不定消息真的是她透露出去的。
见皇后娘娘和太子今日试探被他们挡了回去,那孽女指不定又会去胡说些什么。
楚侯气得立即就命令,“去,把那孽女给本侯找回来!带人去,她不回来,就给本侯绑回来!打断腿也要给本侯绑回来!”
他恨不得楚倾言现在就跪他面前,他可以上去踹烂她的嘴,好让她永远闭嘴。
楚倾言此时正在药铺。
药铺生意依然红火,招坐堂大夫也在进行着。
连日来,有多名大夫前来应聘。
楚倾言皆一一亲自考核。
今日来应聘的,一共四人。
楚倾言把他们叫入药铺里,准备一起考核,择一个最优的留用。
这四人当中,有一男子尤为惹眼,二十多岁的年纪,面容如玉,一身白衣,纶巾束发,手执白扇,气质出尘。不像大夫,倒像是世外高人,天上谪仙。
这种人怎会沦落到来她的药铺当坐堂大夫?
楚倾言不想错过医术高明的能人,但也不想招一些来历不明之徒来增加自己药铺的风险。
于是先将四人请到里面坐下,分给他们纸笔,让写下姓名、籍贯,从医经历。
其他三人都应楚倾言要求,写下姓名、籍贯,从医经历。
唯有谪仙只写了一个名字给她。
什么意思?
不写籍贯,也不写从医经历,只给她一个名字?
是真的来历不能见人不成?
楚倾言拿起纸来看,一个姓名龙飞凤舞地连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两个字,还是三个字?
她眨了眨眼,犹豫着念,“……风……尘?”
风镜尘额头冒出三条黑线,他风流倜傥的名字,居然被她直接看漏一个字,变成风尘?
他张了张嘴正想解释自己叫风镜尘,而非风尘时,就听楚倾言一本正经道:“你父母真会取名字啊,这名字……有创意,极好!极好!”
风尘有创意?
还极好?
风镜尘闭嘴了。
楚倾言将写着姓名的纸还给他,“不过你没有从医经历,我们药铺要招有经验的大夫,你不合适。”
她直接将此人剔除掉。
“谁说我不写从医经历,就没有经验?”风镜尘轻摇扇子,慵懒妖孽,“我经历太多,写到明天也写不完,你这纸也太小,写不下。”
好狂的口气,也不知是不是真有本事?
楚倾言保持微笑,“那你把籍贯写一下。”
“本人从小四海漂泊,居无定所,籍贯是什么,我从不知道。用人唯才,我有医术,你用我就好,其他不必问太多。”风镜尘依然慵懒地轻摇着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