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风凌厉阴鸷的眼神掠过苏凛,察觉到的苏凛吓得赶紧后退好几步,他叫苦不迭,“大哥,我自戳双目还不行吗?”
昨晚被针对的许鑫拉着苏凛埋怨了一整晚。
“打完针再戳。”
苏凛无可奈何地拿出狂犬疫苗,无奈黎棠的血管太细,连续扎了好几次都没能找到血管,他越发紧张,头上渗出了层层细汗,好在她连一声都不吭。
陆尧风冷眼看着,很不耐烦,脾气接近爆发的边缘,“你会不会?”
“等等,给我一分钟。”
苏凛胆战心惊,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打完这支疫苗。
终于打完疫苗了,黎棠也昏昏欲睡,但还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起来,她要看看到底是谁对叮叮动的手,她可不相信叮叮一下子会发怒咬她。
一行人下来,季海东、季晨、张姨都吓得半死,颤颤巍巍地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陆尧风的眼神掠过他们,最后定在了季晨身上,季晨做贼心虚,怯懦地哼着气:“尧风哥,黎棠她这个人不怎么样,她养的猫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她要冷静,绝对不能被发现,要不然在陆尧风面前塑造的形象会功亏一篑。
“季晨,你心虚了?这么急着辩解撇清关系?”黎棠七窍生烟,手上隐隐作痛也就算了,还被贼喊捉贼,要说跟季晨没关系,她死都不相信。
季晨真特么的不要脸。
季晨支支吾吾,辩解着:“谁说我心虚了?我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爸爸,我们走。”
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
“等等。”
陆尧风慢悠悠地走到正要离开的两父女面前,锐利的墨瞳扫向季海东,再定到季晨身上。
季晨已经乱了阵脚,胡乱地摇头解释:“尧风哥,不,不是我,我怎么说都是她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害她?明明是她的猫有问题,故意在你面前卖弄苦肉计。”
随即,她马上拉着季海东,“爸爸,我昨晚吹了一晚上的风,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季海东犹豫,看向黎棠,她的手臂上包扎着纱布,“棠棠,伤口还痛不痛?”
“不痛了。”黎棠顿了顿,一口笃定,“但我的猫没有问题,它是被人陷害的。”
黎棠的猫自己还不了解吗?若非受到了什么刺激,叮叮怎么会无缘无故咬她?
“爸爸,你也相信我说的对吧?”
黎棠把问题丢皮球一样丢给季海东,她要一个解释,绝不轻饶。
季晨非要走,而季海东恼着脸,今天他过来除了带女儿赔礼道歉,另外也需要尽快落实跟陆家的合作,近来公司每况愈下,如果再没有资金进来,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季海东为今之计,只能信誓旦旦地保证:“棠棠,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他为难地揪着眉头,目光投向陆尧风,声音颤了颤:“女婿,那个资金……”
陆尧风微微一笑,“不急,我们是一家人,该帮忙的迟早要帮忙的。”
只不过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得到,更不会任由黎棠玩弄他的感情。
栽过一次,不会再栽第二次。
他发誓。
季海东打碎牙齿往口里咽下,即使很为难,但仍然要强装镇定地回答:“女婿说得是,我会给棠棠一个交代。”
找出叮叮发狂的原因,陆尧风就不会有任何理由拖延投资季家了,他等得起。
“好。”陆尧风低头看了下手表,说得云淡风轻,但内容却是掷地有声的,“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知道到底是谁对我妻子下的毒手,如果等不到,我只好报警!”
报警?
走出别墅,季晨慌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飞快地跳着,几乎都要冲破身体,飞出体外。
陆尧风怎么能对黎棠这么好?还威胁他们季家找出真相?简直滑稽了。
万一查到她的身上……
她快疯了。
季海东的手拍季晨肩上,季晨吓得身体一抖,额头上露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心有余悸地问:“爸爸,你怎么了?”
季海东盯着她,语重心长地问:“晨晨,你确定没在叮叮身上动过手脚?”
他知道多半跟季晨有关系,但他依然心存幻想,当初黎棠回来,经过DNA鉴定后,确定她是他如假包换的女儿,他才后悔过去对她多狠心,甚至于失踪多年也并未真正去找。
他只想弥补她,可无奈妻子和小女儿都看黎棠不顺眼,他左右为难,有时候真想一死了之。
“没有!”季晨条件反射地回答,她只能拼死不承认了。
“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晨晨,爸爸希望你跟我说实话,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你,不会让你受罪。”
子不教父之过,季海东知道小女儿的脾气,造化弄人啊。
季晨很不耐烦,“爸爸,你好烦啊,我知道你喜欢黎棠,可是也不能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不是吗?她是你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吗?”
说完,季晨一脸不服气地跑了。
季海东望着季晨的背影唉声叹气,只好对身边的张姨意味深长地说:“张姨,这次要麻烦你了。”
张姨脸一白。
别墅内。
黎棠手疼又饿,但所有的感觉都不及刚才陆尧风对季海东说的话。
他在为她出头。
她好感动,仅仅一点温暖,足以暖透她的身体。
陆尧风看她的手搭在伤口上,以为她疼,便问:“疼不疼?”
“不疼,一点都不疼,只是小意思。”比起车祸受的伤,现在这点疼痛不值一提,她试探性地问:“你在关心我吗?”
黎棠眯着眼睛,心里美滋滋的。
叮叮被人带走了,但是唯一敢肯定的是,陆尧风不会宰了它。
她相信他说话算话。
关心她?陆尧风不会!他急急纠正:“想得美,我只是不想外界知道我的妻子手无缚鸡之力,被一只猫欺负。”
陆尧风斜眼看她的表情,发现她手上的手机在震动,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正是季海东。
他知道黎棠嫁给他是什么意思,他嘴角抽了抽,十分不悦地说:“放心,陆家给的聘礼不会少。”
忽然,他身上的衣服被拉住,听到女人一字一句有力地说:“我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是后悔跟他结婚,要跟他解除婚姻关系?
他陆尧风岂是任由她玩弄的!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死死地瞪着黎棠。
黎棠还是第一次看到陆尧风如此盛怒的表情,有些害怕,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胆战心惊地问:“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怪吓人的。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