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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现在的某些有钱人

原来不是灰姑娘 萧砚 3539 2024-11-19 08:06

  在急救室门外等到半夜,中间签了四次病危通知书,颜融从家里拿来十万垫付了手术费,凌晨六点的时候,江妈妈被医生从急救室里推出来,算是捡回一条命。

  虽然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但是截肢手术必须要做,而且就是近期。

  江雪檐看着妈妈苍白的脸,心中忧虑更甚,要是她醒来知道自己必须要失去一条腿,从今往后可能都没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去休息一会吧,这里我来看着就行。”颜融低声说道。

  “还是我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江雪檐看他熬了一夜,东奔西走很是辛苦,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最终还是颜融坚持留了下来,他早上得去上班,他走了,就只剩下江雪檐一个人了,眼下的情况,恐怕她一个人得受很多累。

  看着她在一旁小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他心里充满了歉疚,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实在太残忍,他一个成年人都要觉得无法接受。

  八点半的时候,他叫醒了江雪檐,让她守着江妈妈,自己下去买了早点。

  热气腾腾的包子、香甜可口的豆浆都是江雪檐最喜欢吃的东西,可是现在,她对着桌上的东西,一点胃口都没有。

  颜融将东西推到她面前:“多少吃一点,今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呢,不吃东西你哪有力气?”颜融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毫无清醒迹象的江妈妈:“况且,你还要照顾你妈妈,如果你先倒下了,就没有办法照顾她了。”

  江雪檐这才硬着头皮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碗豆浆,她唇上那片刺痛颜融内心的干裂也缓解了不少。

  颜融吃过饭,嘱咐江雪檐要是那些人再来找她,不要答应她们任何事,他们给的任何文件也都等他回来再签字,他忙完就来找她。

  病房里顿时就冷清了不少,江雪檐看着妈妈憔悴的脸和深陷的眼窝,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

  查房的任医生来过一次,说江妈妈的身体太虚弱,可能清醒需要一些时间,另外,过段时间她要做截肢手术,截肢之后的复健费用和住院费可能需要一大笔钱,请江雪檐务必做好准备。

  对江雪檐这样一个小女孩说出这样的话,任医生也感到很为难,可是如果不尽早告知她的话,到时候如果因为费用问题影响病人的治疗,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病人本身身体就不大好,有骨质增生、颈椎病,做手术的时候几次都险些丧命,当时如果截肢,恐怕病人会直接死亡,任医生现在想起来昨晚的手术,还心有余悸。

  “病人如果苏醒,记得立刻叫我。”任医生最后交代了一句,带着护士们离开了。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时,江雪檐开始掏出手机按数字,现在她们母女俩还有四十多万的外债,加上颜融拿来的那些,是五十八万三千,假设截肢手术和复健还需要十万,她们的外债就是六十八万了。

  但关键是,这十万要从那里来?

  家里没什么存款,这六年,她们都是挣点钱就还债了,江雪檐还好一些,至少三餐是能吃饱的,江妈妈就辛苦多了,她有时候连都吃不上,就这样紧紧巴巴地过日子,外债还是像坐大山一样,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

  病房们被人推开,魏清踮着脚走在前面,刘轩拿着水果牛奶营养品走在后面,两人都是轻手轻脚地,唯恐吵醒了病人。

  “没事的,我妈妈还没醒过来。”江雪檐站起来,对魏清说道,难为她穿着高跟鞋,踮着脚走路看着都不稳当。

  魏清这才像平常一样,脚后跟和着地地走了进来,但是动作还是尽量地轻:“抱歉,我们才知道,颜融那家伙,出这么大事,也不知道早点跟我们说一声。”

  “你这,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刘轩环顾一周,视线又在江雪檐脸上看了一会儿,知道这时候说些没用的,她大概也没心思听。

  “谢谢刘老师,我没什么事。”江雪檐勉强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对自己目前面临的困境只字未提。

  魏清拉着江雪檐说起了还江妈妈被撞的那对夫妻,那俩人现在还在交警队蹲着呢,妻子那天本来就跟丈夫闹脾气来着,现在出了事,两个人还是不愿意和好,家里财政大权都在男人手里,妻子不服软,男人就不给钱。

  说到后来,魏清也变得愤愤难平:“现在的某些有钱人,钱越多,越是看重自己,觉得自己的事情,鸡毛蒜皮都是天大的事情,别人的一切在他们眼里都不值一提,社会浮躁,人心功利,反正我有预感,那两个货要摊上大事。”

  而此刻,屋里真正的有钱人已经找到了医生办公室里。

  刘轩对这个地方熟得很,这家人民医院是个私立医院,他爸原先是这里的大股东,三年前把这些股权转到了他的名下。

  这两年医患关系紧张,刘轩觉得三天两头上新闻有点烦人,于是年初的时候将部分股权转让出去了,自己只留了百分之五,不多不少,但是足够他在这里说话有分量了。

  现在的刘轩就很有分量,在会议室的桌上一座,一边看窗外的景色,一边等着任医生。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坐在桌子上?开会的时候我就坐那儿。”任医生开门看见刘轩的坐相,立刻就皱了眉头。

  这人真是的,有椅子不坐,办公室还有真皮沙发,他也不坐,每次就喜欢坐在桌子上,害他开会的时候想到那是他屁股坐过的地方,就觉得恶心。

  刘轩对任医生的抗议不以为让苏念,接过他泡的现磨咖啡,喝了一口:“我那个学生,她妈妈情况怎么样?”

  “要截肢。”任医生谈工作的时候向来言简意赅。

  “手术费呢?”刘轩立刻捕捉到问题的关键。

  任医生关上门,在刘轩身旁的桌子上坐下,正色道:“昨晚她男朋友拿了十万,但是现在看来,这笔费用肯定是不够的,截肢后的复健她可能要住院很久,她身体不好,不适合回家调养。”

  “这笔钱我来出,回头我让人把钱给你送过来,你不要去催他们了,小姑娘现在肯定很焦虑。”刘轩又喝了一口咖啡,瞟了一眼任医生:“你怎么也坐桌子?”

  “院长的位置,不坐白不坐。”任医生偏过脸,一脸傲娇。

  刘轩一顿,两人哈哈大笑。

  “不过,说实在的,这事你做的有点不像你,但是看在眼里,让人心里舒坦。她们孤儿寡母的真可怜,昨晚下了四次病危通知书,我都不忍心再让那个小丫头签字了,你看她瘦骨伶仃地往那一站,就让人心疼。”任医生说的是实话,刘轩大多数时候不这样的,他会选择比较低调现实的方法去做事。

  比如,捐助贫困大学生,他会认真调查那个学生的成绩和能力——毕业之后能为他所用的,就慷慨解囊,甚至,他不介意那些学生问他借钱创业。

  但普通的贫困生,所有条件都一般的,他反而不会考虑。

  走在路上,看见年老的乞讨者,他会掏出钱给那些人,遇见中年妇女或者残疾的人,他反而会直接走过去。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他相信每个人都会老的,老是一个值得同情和帮助的理由,但弱却不是。

  刘轩沉默了一会:“我帮助她也是有理由的,这孩子心好,我和魏清和好就是她帮的忙,还有,我最近在城南边开了个公司,我觉得她可以签约做我的艺人,不过我不会勉强她,就算她不签约,也总会还钱的,这孩子错不了。”

  回到病房,刘轩看魏清和江雪檐说得差不多了,就叫上魏清准备离开。

  魏清从钱包里拿出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江雪檐:“我这个月刚发的工资,你先拿去用。”

  江雪檐一脸惶恐,连忙拒绝:”我有钱的,谢谢你。”

  “谢什么谢,赶紧拿着吧,你妈现在住院呢,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你先拿着,就当姐姐借给你的。”魏清把钱塞进江雪檐手里。

  “那,我有钱就还你。你们慢走,再见。”

  “行,有事给姐打电话,别自己撑着听见没有。”魏清在江雪檐脸上摸了一把,脸上是充满温暖的笑意。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医院,魏清忽然停了下来,气鼓鼓地瞪着刘轩:“我说你有没有办法把那两个人给我整治一顿?老娘现在看他们格外不顺眼,都是什么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是不是?!好端端的把人家妈妈害成这样,江雪檐还要上大学呢,她妈成了这样,她不得照顾着,那这个学还怎么上?!你这个音乐学院副院长是干什么的?!”

  “我真没别的办法整治他们,就是找了我们公司的律师过去了,我觉得赔偿很重要。”刘轩看着炸毛的魏清,她刚才那番话说得很是硬气,这就是他喜欢她的理由——心直口快,半点不做作。

  “我打电话给院长了,准备开学就动员全校募捐。”刘轩帮魏清打开车门:“这样的学生,我们应该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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