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抢
老朱家与老金家当街斗殴抢媳妇事件,以老朱家马老太太及时赶来阻止,双方暂时和解收场。
马老太太跟着朱元璋打江山几十年,深知人才难得,听朱天启说胡梅梅如何如何性子好、能力强,登时就上了心。乐呵呵请老金家一帮人到咖啡厅里坐坐,一起喝喝茶。当然,去的自然是胡梅梅家开咖啡厅。
如花一见人多,赶紧腾出一角安静地方,合起一张大台子,请双方落座,捧出店里珍藏最好的咖啡,准备研磨。
马老太太摆摆手,“罢了罢了,大晚上的,端上甜汤喝两口吧。一帮年轻人明天还要上班呢,别喝完了睡不着,明天上班没精神。
如花赶紧收了咖啡下去,到操作间交待胡万生做一大锅甜汤宵夜。一时端上来,马老太太笑着嘱咐康熙:“好孩子,今天是天启太冲动了,看在伯母的面上,别跟他计较了。喝了这碗汤,咱两家还是合伙人、好搭档。”
扭头冲朱棣变了脸色,“就知道打打杀杀,跟你侄子打就算了,好歹丢脸丢到家里。这回还长脸了,跟世交打起来了。赶紧喝了汤,回家睡觉去。”
朱棣乖乖应下,带着朱瞻基一帮孩子们喝汤。朱允梢慌岳湫σ簧攘娇诜畔拢砝咸狄簧酵饷娉道锏群颉
马老太太知道他叔侄二人不和,也不多说,看一帮年轻人老实喝汤,老朱家的喝完就各自回去。
康熙见这阵仗,也嘱咐金四等人先回去。衲敏临走时候,看梅梅一眼。梅梅笑着摆手,“你先回吧。我一会儿还要帮着如花他们招呼客人。”
衲敏点点头,这才跟金四一同出去。金小四等人看这边没事了,也就告辞回家。还没出咖啡店门,舒倩就累得走不动了,恨不得化作泥摊在地上。还是金小四好说歹说,背着上的车。
一时间,店里只剩下马老太太带着朱棣、徐夫人两口子,跟康熙说话。梅梅帮着收拾好碗筷,重新上一桌小点心,马老太太看见了,笑着说:“好孩子,听说你前两天磕着头了,别忙了,不是有你弟弟、弟媳妇么?来,坐我身边儿,陪老婆子说说话。”
梅梅笑笑,乖乖坐到马老太太身边,柔声说:“今天多亏老太太,要不然,打起来还真不好收场。”
马老太太伸手,替梅梅拢拢耳边碎发,“没事儿,他们这帮人啊,从小打惯了。说是世交,不如说是孩子们互相的竞争对手。这都正常。更何况,你这么的女孩子,理应成为小伙子们喜欢的对象。有人争,将来娶回家了,才会更珍惜么。”
梅梅低头笑了,“我出身贫寒,前几年又闹绯闻闹的沸沸扬扬,老太太不怪我,我就很感谢了。您再这么说,可叫我无地自容了。”说着,当场滴下泪来。
马老太太是个菩萨心肠,一看梅梅哭了,也陪着落两滴泪。徐夫人急忙送出手帕,柔声劝道:“妈,您看,您说话就是管用。大晚上的,赶紧劝劝胡小姐,要不然,明天眼睛肿了,就不漂亮了。”
马老太太赶紧擦了眼泪,拍拍梅梅的手,“好孩子,说什么呢。闹绯闻怎么了,我哪个儿子不闹绯闻?光兴自己儿子整日里花天酒地,不许人家闺女做错一回?说起来,你那不是没法子吗?再说,谁没个做错事的时候。往后可别说什么出身贫寒的话。我爹还是杀猪的,我男人是要饭的。也没听我哪个儿媳妇嫌弃我老婆子。”
徐夫人赶紧赔笑,“妈,您说什么呢?往上数三辈儿,谁家不是农村人儿?”
朱棣趁机插话,“就是,金康他爹金太极以前还是偷猎的呢。要不然,能那么容易当了暴发户?”
梅梅低头笑了,如花收拾好碗筷,拉着胡万生一同过来,对着马老太太点头,坐在对面。听见朱棣这话,如花乐呵呵摇头,“朱先生这话说的是。咱都是根正苗红,谁也别说谁。”说完,笑着睨康熙一眼。
康熙人单势孤,只有默默不语。
马老太太拉着梅梅说了半小时的话,越聊越觉得这孩子性格贞静,脑子灵活。如花在一旁插科打诨,不经意说起家里情况。马老太太听说胡家都是老实本分农村人,更加满意。农村媳妇好啊,家里家外一把手,将来只要对她们好,就怕她们跟婆婆不亲。当即从手上娶下一只金镯子,挽着梅梅的手,直接撸到梅梅腕上,嘴里说着,“好孩子,先拿着,就当是老婆子我替天启赔礼了。等明天,让天启亲自来给你赔不是。”
梅梅急忙推脱不要,如花跟胡万生对视一眼,谁都不信老太太拿一个金镯子出来,还是龙凤呈祥样式,仅仅是为了当赔礼。
康熙看了一眼,伸手握住梅梅手腕,笑着对马老太太说:“既然如此,这份心意我们收下了。老太太深明大义,做晚辈的总不好拒绝您。”揽梅梅在怀里,柔声说道:“老太太是长辈,她给的就先收着。等明年老太太八十大寿,咱再送份大礼就是。”
梅梅侧目看康熙一眼,轻轻推开康熙胳膊,小声说:“金先生请自重,我跟你不熟。”
徐夫人扶着马老太太,婆媳俩一同扭头偷笑。朱棣则是毫不忌讳,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指着康熙只顾说,“老弟呀老弟,你也有今天呐。”
如花跟胡万生对视一眼,低头全当没看见。
到底是马老太太慈悲,瞪朱棣一眼,拉着梅梅说明天叫天启亲自来道歉,带着儿子、媳妇走了。
如花、胡万生送老太太出店门,留康熙、胡梅梅在店里,相对无言。
康熙脸色青青白白变换半天,最终还是从怀里取出那支六瓣梅花耳坠,左手展开,递到梅梅眼前,柔声说:“我四岁的时候,有了这个胎记。一直找,找了三十年,终于找到了你。我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终于等到了。”
梅梅捏起坠子,伸出手指,婆娑一下康熙手心六瓣梅花胎记,红了眼眶,哽咽说道:“今天你妈来找我。要不是如花激灵,事先有准备,我——我心里可难受了。我跟你还没怎么见面,你们家就这样。我怎么跟你……我,你走吧。这个胎记到医院用激光就能弄掉。你走吧。”说着说着,捂着脸哭起来。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顺着手腕流到袖子里。
康熙心疼了,疾步挪过去,挨着梅梅坐好,轻轻把梅梅揽到怀里,柔声安慰:“放心吧。我妈再厉害,也是为了我好。她从小到大,最疼我了。只要我回去跟她说,一定能说服她的。”
梅梅只顾哭,理都不理,哭的眼泪鼻涕都往康熙西装上抹,不抹白不抹。
如花、胡万生送马老太太回来,刚推开门缝,就听见屋里男的柔声碎语劝慰,女的呜呜痛哭。赶紧关了门,守在店门口。听着听着,胡万生自己哭了,“呜呜,我的姐呀,你受委屈了。我的姐呀,我的亲姐,我一个爹一个妈亲了三十来年的亲姐呀!”
如花轻轻踹他一脚,“哭什么哭,老实蹲着,别耽误我看戏。”
胡万生赶紧抱着腿肚子蹲下去,小心翼翼推开一条门缝,瞅着康熙笨拙地安慰自家姐姐,美人在怀,毫无逾矩之处。看着看着不由感慨:“难道八卦传言是真的,金康先生不找女伴儿,不是因为其洁身自好,而是因为他——不举?”
如花一个激灵,赶紧蹲下去,凑到胡万生耳边问:“这可不能马虎,关系姐姐一生幸福。得想个法子,试一试。”
胡万生扭头,瞪如花一眼,“拉倒吧,这种事情怎么试?”
如花托着脑袋,刚要想办法,就听里面康熙轻声叫。两人推门,小心进去,就见康熙摆手,轻声说:“你姐睡着了,到哪儿让她休息休息?”
胡万生当即又哭上了,“可怜的姐呀,这两天忙着整理设计方案,都没顾上睡觉呀!”哭归哭,还是上前,抱起梅梅,送到二楼休息室。
趁着楼下没有外人,如花嘿嘿一笑,开门见山,“哥呀,您那方面正常吧?可不能将来娶了媳妇让人守活寡,那不是害人家吗?”
康熙看如花一眼,取出桌上餐巾纸,擦擦衣服上泪渍,闷声说句:“放心。”说完,挺挺腰,拍拍裤子,径直走了。到门口时,一手扶门,交待一句:“我回去劝我母亲,你帮着好好劝劝梅梅。明天朱天启来的话,给我说一声。”
如花笑了笑,瞄一眼康熙脐下三寸轮廓,“放心。”才怪!
当天夜里,康熙找到随行助理,住到酒店。助理奉命通知金太太的助理。
第二天一早,金太太就找上门。母子俩见面,各自有千言万语。金太太仗着辈分高,捧着水杯,一遍一遍喋喋不休,说自己年轻时候,多么不易。
那时候,前任金太太还正当年,死活不肯让位。自己一个女人,未婚先孕,拉扯一个孩子,是多么多么辛苦。说到冬天,屋里没暖气,楼上楼下搬煤球取暖,那时候康熙年幼,几百斤煤球,只能金太太一个女人搬。辛苦些没啥。后怕的是,有一回煤气中毒,母子俩差点儿就一块儿没了。
说一句,哭一句。康熙陪着掉一滴眼泪。母亲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难道自己年幼时候,背上个私生子名声,就好听了吗?碍于母亲要强,不好埋怨,只得陪着落泪不止。
好容易哭过了,金太太挽着康熙的手,“好孩子,你不就是还记着那个和尚的话,怕娶了媳妇不能那个吗?别怕,妈给你找了最好的专家。是你何伯伯的女儿,在美国读博士的,叫赫舍里。她的助理也是世家出身,咱们家老亲戚,老牛家姑娘,叫钮钴禄。还有个小护士,长的可清纯了,叫佟佳懿。儿啊,你见见,叫她们给你检查检查,妈我也好放心啊?”
“赫舍里、钮钴禄、佟佳懿?”康熙懵了,妈啊,您这是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