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结结实实的吼了一嗓子,景喻浑身一震,背脊不由的僵了僵。
席北御看过来的眼神,仿佛视她为什么肮脏的东西,看一眼都觉得脏,满是鄙夷。
这样眼神将景喻压在内心里的火气给憋了出来,原本下意识往后退几步的脚步,直接大步上前,坐在另外一张病床上,双手环胸,眼睛瞪大的望着他。
“我为什么要走?”她冷呵了一声:“我就在这里看着席总治疗,万一治疗不了,我也好准备准备给席总收尸呢,免得还要多跑一趟。”
席北御讥笑的扯了扯薄唇:“席太太还真是巴不得我死啊,但是我若是死了,怎么也不会忘记拉着席太太一起的。”
“够了,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夫妻吵架的地方,你也别说话了,还要拔玻璃渣呢!”
医生的话使得景喻没有再说话,面上还是忍不住的怒火,而面前的席北御撇开了视线。
脖子上沾着好几个玻璃渣,景喻看着都疼,可是他硬是连哼了都没有哼一下,如果不是看着他冷眉是蹙着的,一度甚至以为他这个人是没有任何痛觉的。
医生做完一切之后,席北御身上的衣服已经办法再穿了,庞泽也早早就准备好新的衣服递了上来。
景喻坐在病房上,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席北御解钮扣的手一顿,面色铁青冷声道::“要么闭上眼睛,要么滚出去。”
景喻是个倔脾性,之前被他那么吼都没有走,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会走,她这回连话都懒得说,就那么睁着眼睛望着他。
“好。”他薄唇冷勾了勾。
随即当着她的面,把皮带松了开,然后脱掉裤子,修长的手指还在内裤边缘勾了勾。
景喻怔了几秒,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气血顿时爬上了脸,热热烫烫的。
心脏也不受控制的嗵嗵乱跳着。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想要缓平下一直乱跳的心脏,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席北御已经换好衣服,正在卷着西装袖子,慢条斯理的模样看上去还颇有几分文雅气质。
他卷好衣袖冷声开口:“今天从唐曼那里收拾好东西,回到家里住。”
他没有半分和她打着商量的口吻,一锤定音的态度着实让她非常的反感。
虽然知道席家迟早都是要回的,可是这会儿她硬是反怼道:“我不回。”
席北御冰冷的眼眸望着她,带着几分嘲讽:“席太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要在外面呆多久,我一点都不在乎,否则你在出门的第一天就被我抓了回去,这都不懂吗?”
景喻皱着眉,抿紧着唇,没有应答。
尽管他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过几天席宁煜会带景菲菲回到席家来看家,到时候一家人都会聚在一起吃饭,你必须在场。”
景喻闻言,神情微晃,席北御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点细小的情绪,啧了一声:“怎么,听到席宁煜要带女朋友回家,承受不了了?”
景喻刚准备说话,胃里的那种抽搐的痛感又传了过来。
昨天一天没有怎么好好吃饭,早上又只喝了咖啡,刚刚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现在平下来之后疼痛感也随之而来,疼得她弯了弯腰。
席北御突然上前,抓住她的肩膀,逼近着她抬起脸看他,他漆黑的眼眸冷眯了起来:“我不过是说席宁煜要带女朋友回家你就承受不了脸都变白了,以后看见席宁煜订婚,结婚,你是不是会急得要跳楼?”
景喻当下拍掉他的手,神情恼怒:“我根本就不是因为他!”
她只是单纯的胃疼而已。
席北御冷笑着盯着她几秒,薄唇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是,傲娇如你又怎么会承认自己是被狠狠抛弃,被人践踏,反复利用的那一个呢,这样会伤了你景喻的尊严啊。”
景喻冷白了脸,刚准备要说话,席北御却没有给她任何机会,直接说道:“不过你还有尊严可言吗?”
席北御说完,手抄在西装裤口袋里,头也不回的冷冷离开。
景喻捂着犯疼的胃,眉头皱得死死的。
庞泽此时走了进来,对着她弯身恭敬的道:“太太,席总让我陪着您去唐家收拾东西,然后回家。”
“我知道了,我先去找一趟曼曼。”
胃疼的实在是受不住,她要去找曼曼开一点药吃一吃。
景喻去了唐曼的办公室却并没有见到唐曼的人,只好找了别的医生开胃药,然后才回到唐家。
她的东西原本就不多,带回来的就几件衣服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响,她拿起看了看,是席宁煜发过来的消息。
【喻喻,让你做的珠宝进度怎么样了,可以给我看看进度吗?】
景喻还欠着他一个人情,总归都是要还的,随即从在行李箱里翻出已经画过好几张的设计图,拍了照片发过去。
随即盖上行李箱走了出去,庞泽就在外面直接接过景喻行李箱,大步走在前面。
景喻想了想,怕唐曼事后会以为家里是来了贼,所以就发了个信息给她,让她不要担心,自己只是回了家。
在路上的时候,收到了席宁煜的回复。
【这一张菲菲很喜欢,说很喜庆。】
景喻按了按手机,快速回复了个好字。
确定了设计图接下来就可以直接制作了,她存了不少零零碎碎的宝贝,后来出事之后就一直放在角落里,一直都没有去触碰过,若不是这一次的关系,只怕她依旧还是放在箱子里,压根就不会去碰它们。
景喻回到了席家的时候,习凤芸也恰在此时拎着箱子回了席家,左左右右的看着席家,然后往沙发上重重坐了下去,叹了一声:“还是家里好啊,外面那个房子太小了!小红给我泡杯红茶来!”
叫了半天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习凤芸站了起来不耐烦的吼道:“小红,小红你是死了吗!快倒红茶,还想不想干了!?”
景喻经过沙发边的时候,冷飘飘的丢下了一句:“她被我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