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上次那剑风消失的时候,你骨灰都飘到啸天城去了吧?”
中间的同型人打趣道。
“上次的我自然没看到!我说的是这次,蠢霍!”右边的同型人有些懊恼地瞪了他一眼,“你们不觉得那剑风,就像是被魔胴给吸了进去一样一样吗?”
“吸进去……”
“怎么了,玖玲姑娘?”
四双琥珀色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玖玲瑶,弄得她一阵慌乱。
“没、没什么,就是想起我刚见到魔胴的时候,好像遇到了类似的事情……”
说罢,她便将魔胴吸入自己两支光矢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看来我想的确实有些道理。各位霍老三,我觉得魔胴并不是拥有极强的防御力,它只是能将各种攻击手段吸收而已。”
众人闻言陷入了沉默。虽然这听起来是一个十分有用的情报,但实际上却没能让现状出现任何转机。
“那……要不我们试试一起攻击它,看看能不能把它撑爆?”
“……玖玲姑娘。”
“玖玲姑娘,这可不是一个好方法。”
霍见说着,看向了魔胴。
“我们还不知道,被它吸走的力量……究竟都去了哪里。”
五人正在一筹莫展,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远处的镇魔塔旁,又一次亮起了激荡的灵光。
……
“可恶!——寒凌!”
镇魔塔下,浑身是伤的曼地艰难地跟在寒凌身后,在地形复杂的小巷迈步狂奔;寒凌一只手抱着曼天,稳当地跑在前方。在他们身后,是五个紧追不舍、不久前才被逐一消灭的矮小同型人。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他们要很长时间才会再次重生吗!!这又是怎么回事!抛下霍见公子来镇魔塔找涤真之锁可是你的主意,现在出了这种事,你就只会撒开腿逃跑吗!”
“怎么,不想逃吗,那就把你丢给他们拖延时间吧,这也是我考虑的计策之一——还有,到底是谁忘了提醒他们带上涤真之锁再去讨伐魔胴这件事的?”
“你!——”
曼地气得说不出来来,只好紧紧捂住了仍在发痛的伤口。
“接住!”
寒凌突然一声大喝,将怀中的曼天向后一抛,那把青钢短匕已赫然在手。“原风道·乱刃斩!”他眼中亮起绿光,手中短匕轮转一阵,向天上舞出数道幽绿的风痕;“哼,亏那本尊还觉得你跟赤吟龙不相上下,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半空中,乘着石板的同型人大笑道,旋即敏捷地躲开了寒凌的斩击。寒凌趁他不备,凌空跳上街旁的屋墙,双脚一蹬,竟瞬间近了他的身前。
“什么?!你怎么这么快就——”
那同型人眼见寒凌近在咫尺,登时怔住;寒凌右脚点上石板,左手如闪电般击出,转瞬之间竟断了他的双臂,痛得他嗷嗷大叫,之后便一脚将他踢下了石板;曼地背着曼天,就听得身后扑通一声,不禁心中一惊。可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寒凌便已跳回了自己前方。
“还剩四个。”狼人若无其事地说着,仍是向前疾奔。
“……你到底想绕到什么时候!”曼地叫道,“就凭霍见公子刚才那副模样,他要是碰到同型人基本是九死一生!你到底懂不懂!”
“我当然明白。要是我双手健全灵道齐备,一次消灭那五个同型人根本不在话下。只是现在——啊,到了。”
他话未说完,脚步突然停下,抬起左手向右侧的墙上拍了一掌,在上面留下一个绿色的狼头刻印,紧接着又撒腿狂奔起来。
曼地诧异地看着那个刻印,直到它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外。从他们被同型人追杀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寒凌就会在附近的墙上留下一个这样的东西。之前因为刚被治愈的伤口还很疼痛,他一直都对此视若无睹,但现在,他便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了。
“寒凌!这个刻印是什么东西,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话音刚落,他忽然愣住了。在他的前方的右侧,一个一模一样的刻印出现了墙上。
不——不止是刻印,这附近的景象都——难道他真的在带着我们兜圈子?!
“是时候了,曼镖师!”
“——你想干什么?!”
寒凌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在原地转了弯,反向曼地他们奔了过来;曼地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对自己不利,可还没来得及使出灵术防身,就已经和曼天一起被他一手抱了起来。寒凌抱着二人,踏着屋墙一瞬跃到了屋顶。
“四向天阵·不侵!”
他一声低喝,身后顿时窜起一道耀眼的金光,如涌泉般直冲天外。
“可恶……原来那虎人是跟你学的……”
曼地好容易挣开了他的手臂,又被这副景象惊得睁大了眼。四周的金光如同一个圆环般将他们和镇魔塔囊括在内,形成了一个小巧但万分坚固的结界。
“若是消灭他们太过麻烦,那就干脆隔绝在外。”寒凌说道,“同型人只会执着于攻击本尊,并不会轻易加害别人。所以结界维持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只要安心找到涤真之锁便是。”
只是为了隔绝同型人……居然架设起了如此夸张的结界?!这才是更麻烦的事情吧?曼地感到一阵头昏。也许兽人的族与族之间确实很难相互理解,但寒凌的做法未免太过夸张,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不折不扣的怪胎。
“……托你的福。”曼地说,“那我们……”
“不,曼镖师,不是我们,是你。我需要站在这里不动才能维持结界的存续,你也对魔胴有所了解,所以你一人去找足矣。”
停了一会,他又补充道:“我们现在本就是在魔胴的同型结界之内,结界中的结界需要承受极强的灵气重压,加上它本身就是消耗巨大的阵法,我希望你能快去快回。”
“明白了明白了。”曼地不满地叫道,轻轻地让曼天躺在了用灵术唤出的石床上,“照顾好曼天,不然我饶不了你。”
“尽管放心。”
曼地四处看了看,确认结界中再无他人后,便弯下了腰,看准镇魔塔的方位,一段助跑后从房顶的边缘跳了起来,直接跳到了镇魔塔顶端被轰开的大洞里。塔顶的房间中依然维持着上次大战后留下的乱象,可他根本无暇顾及。他凝视着脚底透明地板下的深渊,深吸了一口气,凝集自己所剩不多的灵气,大喝一声:“开!!”就见他脚下的地板竟从中分开,露出一个平整的圆形大洞。曼地掉下洞去,义无反顾地滑向了塔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