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触碰到剑身的一瞬间,方悠云脑中感知到这样一个声音——
“你实在太弱了,现在没有资格使用此剑。”
方悠云很是无语,脸都黑了,自己竟然被一把剑给鄙视了,虽然他也清楚自己确实弱得不行,但是被一柄剑这样直白说出来,显得实在太丢面子了。
倒是一旁的离夜似乎也感知到这意识层面的交流,轻笑着道:“就凭方悠云你现在的实力,别说使用此剑了,估计你刚提起剑,还来不及挥动就会被吸成人干而死。不过我很奇怪,这么强大一柄剑,你是怎么获得的?就算是没有受伤全盛时期的我,在这柄剑面前也得畏惧。”
“我也不知道,它自己钻到我身体里的。”方悠云很是无奈。
离夜:“……”
看到离夜一脸怪异表情地盯着自己,以为自己脸上长了花的方悠云,很是不解地询问道:“怎么了?”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么强大的一柄剑落到了你的手上,简直是暴遣天物!想当初,要是我手上有这么强大的一柄剑,早就破开封印结界带领着我的族人来到这片阳光明媚的世界了。此剑在手,根本不惧这世上的任何强敌。”
“……”方悠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连他自己也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于是索性换了个话题问道:“离夜你既然伤势恢复了一些,是不是表明以后我遇到危险,可以找你寻求帮助了?”
“如果不是你快死了,我绝不会出手。”离夜语气很是严肃地道:“这片天地对于我们弃族的压制非常严重,上次就是因为我出手对付那只卑贱的吸血鬼,才被世界规则所化的锁链伤及到了本源,到现在都没能恢复过来。”
“这么严重?”
“那你以为呢?”离夜反问道,语气很是不屑:“当初在降临这片世界时,就是因为我的实力被压制得只有在永夜世界的一半都不到,才会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偷袭所伤,跟随我而来的族人尽数死去。外人的力量终究不是自己的,方悠云你必须尽快变得强大起来,就算是我也只能帮你一两次而已,以后的路你还是要靠自己。”
“我也想尽快变得强大起来啊,想要有足以守护我身边所珍视之人的力量。”说到这里,方悠云神情一黯:“可就连姜圣昊都说我的天赋很是差劲,生活了十八年,也不见手里突然冒个火或者隔空移物什么的,就连自行启灵都做无法做到”
“那是之前,现在的你身体和灵魂已经得到了根本性的改造。原本我就耗费大力气将你的肉体彻底改造过一番,然而在昨夜那柄剑进入你身体内时,似乎解开了你灵魂中的什么封印。我用言语和你解释,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到时候亲身体会到就明白了。”
方悠云惊喜道:“这么说来,我现在也属于那种天才啦?”
离夜点了点头:“现在的你确实有了成为强者的天赋和资质,但光拥有这些,并不代表你一定能够成为强者。所谓强者,只有在血与火、杀戮和死亡中才能真正锻炼出来。世人永远只能记住登顶强者耀眼的名字,哪怕之前天资再好的天才,但凡在强者之路上陨落,名字也很快被历史的尘埃掩埋住,无人记得。”
“好吧,我知道了。”方悠云受教道。
“我先回去封闭灵识继续疗伤了,疗伤时的我无法感知到外界的变化,你自己小心点。若是真的遇到无法战胜的强大敌人,那就尽量逃跑保命吧。”
“嗯,好的。”
第二天,晨光微熙时方悠云就从睡梦中醒来了。
因为今天要去曙光高校报道,所以生怕一不小心睡过头的他,便没有继续躺下睡个回笼觉,而是直接起床洗漱了。
昨天他失眠了,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不知不觉的睡着。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起今天钱风在路上告知的那些话,他就觉得心底像是被棉絮给塞住了般,堵得难受。
后半夜睡着之后,他又做了一个十分稀奇古怪的梦境。之前在幻境中被人皇所询问“可愿为皇”的一袭月白色长袍男子,此时却出现了方悠云的梦境中,他缓慢行走在月光下,头顶是深邃的暗黑穹苍,道路两旁各种人类和怪物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将整片大地都给染成的夜紫色,像是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大战。
有风吹来,拂动着他白色长袍的袍角,翻飞如舞。寒意透骨的凉风中,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明明是很微弱的叹息声,却像是狂风席卷了偌大的整片战场,叹息声中弥漫着一股几欲使空气凝结的悲伤。
作为梦境的主人,方悠云也身处在这梦境里,他站在那人身后不远处,只能看到对方的背部,始终看不清相貌。因为在对方身上所感受到的莫名熟悉感,方悠云努力地朝前奔跑,想要追赶上他。
可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奔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犹若固定了般丝毫不减,一直到梦境结束醒来,方悠云都未能看清对方的相貌。
正是因为这场诡异的梦境,搞得原本就已经晚睡的方悠云更加心力疲惫,起床后睡眼迷蒙的他,甚至把衣服都给穿反了,还是在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洗漱时才发觉。
在经过妹妹的房间时,望着禁闭的房门,他不由在想自己那个一向调皮捣蛋的红发小魔女,此时应该正沉浸在梦乡里做着属于她的那些甜蜜美梦吧。
不知道小怜她夜里有没有踢被子,方悠云在心里想着,可却没有去开门。自从去年有一次也是因为同样的担心,早上他轻手轻脚推开妹妹的房门,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替她盖好被子
结果一走进房间,却发现一向睡姿奇差的妹妹睡衣都要掉了,整个人差点半裸,当即他就红着脸退了出来。从那之后,他便再也不好意思在早上随便走进妹妹的房间了。
虽说在小的时候,身为哥哥的方悠云也曾担负起父母的责任,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妹妹方青怜,甚至也曾给没有丝毫自理能力的她洗过澡,但那也只限于小时候而已。
随着年岁渐长,方悠云也明白自己的妹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了,虽然她一直都不在意这些,但身为哥哥的方悠云肯定会注意很多男女有别的事情,避免一些由性别不同引起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