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过去,我换好行头,孟菲帮我穿好麻衣与孝条后,自己也跟着披麻戴孝起来。
我有点不懂,便问道:“这你为何也披麻戴孝?”
“我既然以是你的妻子,便就是他的孙女,为长辈戴麻衣麻条,有何过错。”
对于她说的话,我却不想反驳,虽不知为何成为我的妻子,但对于有她在身边陪伴,我便更加踏实。
我再次拉起板车,将棺椁拉了出去,孟菲拿了两把铲子和一些东西放在了车里。
爷爷的坟头是孟菲给找的,我本不懂这些,也只会麻烦她。
行走了数里,我便早已经精疲力尽。这里满是黄沙,车辆在这里要想行走就已经艰难无比。
但我一想到爷爷,就不愿停下来,他在世时,我便只觉得他慈祥,难以捉摸,但此刻我才意识到,他也累了。
眼泪与汗液混杂,变得苦涩至极,我脚一软,便将车停了下来。孟菲拿着毛巾走上前来替我擦了擦汗,我见她脸上红润,定也累坏了。
“要不我们就在此歇息一下再走吧,这百里黄沙,虽暗无天日但也极其难行,来,喝口水。”
孟菲将腰间的水壶递给了我,我猛的喝了起来,却因为太过着急,呛的我咳嗽了起来。
“慢点喝,别着急。”孟菲虽累,但依旧对我笑着,对于她来说,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我喘了一会气,咽了咽口水说:“为何这里会这么炎热,本无太阳,却还是能感受到另一种温度。”
孟菲拿过水壶,喝了两口,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说道:“黄泉本就是这样,不靠太阳的光芒,依靠的是下面的百公顷岩浆。魂魄至此需行上百里才能到达下一殿,而这数百里,却比人间更加艰难。黄沙下有鬼物,名为阴兵,促使鬼怪前行,但也百般阻拦。逐日时,三界可通行至此,踏百里黄沙,赶赴黄泉。”
我一听,便没再多问,拉起车就继续走着。
没过多久,我们便来到了一个山腰处,虽说是山腰,但也只不过是黄沙堆而已。
一切弄好后,我们将棺椁放入了沙坑里,然后将棺椁盖住。
孟菲拿出一个木牌,手一划,上面便出现了我爷爷的名字。
我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可就在这时,突然刮起大风,黄沙飞扬,我眯着眼睛不敢多看。
周围慢慢开始探出一些阴兵,他们手拿长枪,站在原地。不久后,在我们周围便已经满是阴兵,多达数百万之多。
一个身影慢慢从天而降,落到爷爷的坟头上。
我一气说道:“你快下来,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当那人回过头,我便大惊失色,他,就是杀害我爷爷的罪魁祸首?。
我留着眼泪,心里满是痛恨与酸楚。
“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爷爷,今天我就要替我爷爷报仇。”
我说完,冲了上去,孟菲想拉我,却被我挣脱了。
可那人一脚就将我踹了回来,我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
孟菲眉头一皱,说道:“若你只是想到这黄泉玩耍,我便不管你,但你若是想对这孩子不利,我便拼命到底。”
“哼~”那男人笑着说:“原来是孟婆啊,这陈思远带着一个孩子占了你的位置,你为何还要帮他呢。要不你把这孩子给我,我便放了你。”
“你想的美,这黄泉百万阴兵,以你一人之力怎可打的过,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为是。”
“笑话,如果是三百年前你说这话,我便依了你,但现在,你虽是孟婆,但却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孟婆。而且今天是逐日,现已是子时,既是鹤沊日,三界可进入,现在,岂止是我一人前来。”
他话音刚落,身后弥漫的黄沙之中便开始飞来数百人。
他们穿着不一,但也算名门正派的衣物,他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孟菲将我护在身后,此时站在原地的阴兵也开始动弹了。他们与那些人打了起来。
刀光剑影之下,地上留下的不是血流成河,而是那黑褐色的液体,我受了惊吓,躲在孟菲后面不敢出声。
那男子笑了笑,脸上溢出的却是卑鄙模样。
“既然你有阴兵,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他顿下,一跃而起便停留在空中,从他身后窜出几卷黑布,向四周飞去。
“peng~砰砰~”
从天而降几根光柱顿时插入黄沙之中,黑布靠去,迅速打开。
一道道光芒从黑布上若隐若现开来,一个个熟悉的图案在上面出现。
我与孟菲一惊,异口同声的说道:“阴阳门。”
孟菲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阴阳门,便是流窜在人间的邪门歪道,门徒大多为被其他门派驱逐的弟子。
这黑布上的图案,便是《史册》中记载的禁术。
“怕了吧,交出这孩子,我便与你既往不咎,不然,休怪我无情。”那男人对着孟菲一瞪眼,我便开始发抖,他的眼里似乎有利刃一般,狠狠的刺破我的五脏六腑。
孟菲似乎也发现了,便将我推了回去。
“别看他的眼睛,这阴阳门本就不是什么正派,眼睛毒辣着呢。”
说完,他对那男人说:“他爷爷也被你杀了,该得到的你也已经得到,为何要赶尽杀绝。”
“为何?”那男人生气道:“他爷爷当年残害同门,拿走阴阳卷,我只是奉命行事。这孩子乃属叛徒亲属,杀了他也难解同门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