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萧若的话说完,苍水恨的声音便再一次在他的脑海之中响了起来,回答了他的问题:“或许……”
“或许真的是这样……”
在苍水恨那有些古怪的感慨声中,徐婉的身影也终于走到了萧若的面前,而她那一双始终紧闭着的双眸,也再一次睁开了。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萧若,突然向着他说道:“若儿,你在骗阿姨,朔就在你的身上!”
说完,她的目光就好像穿过了他的身体,直接落到了萧若脑海之中的那一道身影之上一般。
看着萧若脑海之中的那一道有些虚幻的身影,或者说……
看着那一道身影所在的那个位置,看着那一片虚无,徐婉深吸了一口气,向着那里轻声呢喃道:“朔,出来吧……”
“我已经看到你了,不要再藏下去了……”
在徐婉那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目光之中,萧若渐渐的低下了头,在脑海之中急声向着苍水恨询问道:“苍老,徐阿姨他好像真的能够看到你,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听着萧若那充满了急切的声音,苍水恨下意识的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为师怎么知道?”
“难道你想让为师出去见一见她,然后告诉她说为师不是你叔叔?”
“又或者说你想要让为师冒充你叔叔?”
说完,苍水恨的声音略微的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现在关键问题不是我们怎么办,而是我们能够怎么办?”
……
在萧若和苍水恨对话的时候,空气之中渐渐的陷入了一片寂静。
宛若死寂一般的寂静。
看似处于沉默之中萧若,还在不断的和脑海之中的苍水恨商议着解决的方法。
而看似处于平静之中的徐婉,她那一双看似正在闪烁着光芒的眼眸,渐渐地暗淡了下来,再一次变得暗淡无光。
时间,在二人那种宛若死寂一般的沉默之中,渐渐的流逝着。
天空中的那一颗火球,也渐渐的越升越高,彻底的照亮了远处的那一片残垣断壁,也彻底的照亮了一座有一座并不算多么“雄伟”的山坡,照耀着站在帐篷门口那里的二人身上。
阳光,是带着温度的。
而照耀在人身上的阳光,也会把属于它自己的温度,无偿的赠送给它最后的归宿。
在阳光的照射下,萧若的后背渐渐的传来了一阵灼热的感觉。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徐婉,面对着阳光的徐婉,却仿佛正深处于严寒之中一般,渐渐的颤抖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是十分钟,又或许是十分钟。
最终,身处于寒冬之中的徐婉,眼眸中的那一道光芒彻底的消散了,而萧若和苍水恨却仍旧在商议着解决的方法。
没有得到回答,也没有看到东方朔的她,嘴角渐渐的扬起了一抹弧度。
她笑了……
可是她的笑,看上去却是那么的凄凉。
因为……
那是一抹充满了嘲讽和悲哀的弧度。
因为,她的笑,并不算真正的笑,并不算那种发自内心的的喜悦。
她是在笑,可是她的笑中,却充满了嘲讽和悲哀。
嘲讽,是在嘲讽她自己。
嘲讽她自己的自作多情,嘲讽她自己的那十年光阴。
悲哀,是为她的心意而悲哀,是为了她的这一种行为而悲哀,也是为了她那逝去的十年而悲哀。
人的一生之中,究竟有多少个十年?
这个问题,又许多许多的答案。
有人会说:八个。
有人会说:九个。
也有的人会说:十个。
而如果让陈叔回答这个问题,或许他会说:十三个。
这些人的答案,说的都对,却也都不对。
对,是因为他们的答案对自己而言,是无比准确的。
不对,则是因为他们的答案,也仅仅只试用于他们自己。
因为……
人的一生之中,究竟会有多少个十年,是和他们的修为密切相关的。
可是若是在那个问题前面,再再上一个前提,让那个问题变成这样:人的一生之中,就有多多少个十年是最重要的?
那么或许那些说八个、九个、十个,甚至十余个的人,则会异口同声的给出一个相同的答案:一个!
是的,就是一个。
或许他们口中的那一个十年,指代的并不是同样的那十年光阴。
或许有的人口中的十年,是指代着他们的童年。
又或许有的人口中的十年,是指代着他们的青春。
可是归根结底,那一个又一个十年之间,绝对不会有着特别巨大的差别。
而对于一个女孩而言,她们最重要的那十年,无疑正是指代着她们青春的那十年。
十八岁,到二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