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野心勃勃
花溪草强压下心头的恨意,只冷静的像个机器,"阿离,我之前让你培养的那些女子可都已经送去各府了?"
"是,都已入府。只是小姐选的那几位大人,官职都不高,也不知她们能不能起到作用。"
"官职并非绝对的关键,只要他们是萧钰轩手下可用之人,消息就得从他们那里逐步上传,如此我们便可快他一步。"
被花溪草这么以提点,阿离恍然大悟,看向自家小姐的目光里更多了几分崇拜之意。
"通知那些女子尽快怀上身孕,一来可以固宠,二来可以受我们牵制。否则棋子一旦放出去久了,就不听话了。"
花溪草此时的语气简直冷漠如冰,以孩子要挟的主意,更是毫无人请问可言。
可是花溪草却丝毫不后悔,她若想要为前世的自己和家人报仇,就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萧钰轩从高位上狠狠的拉下来。否则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
家中的变故,只让她更加狠下心来,去筹谋未来的一切,若说她曾经还对花府有所顾忌,那么自今日起,便再无往日情谊。所谓护他们一个安宁,也权当是报了这两世的养育之恩罢了!
阿离看着自家小姐细微的变化,只觉她好像哪里开始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清楚。
"我让人查的思卿郡主,查得怎么样了?"
之前她救驾受伤时,萧思卿就曾到太医院去探望,那日她闻到了她身上残留的蚀骨粉特有的香气,便开始怀疑。后来再看萧钰轩与花溪瑶一事,她又命人暗中散步传言,就更为肯定了她的野心。
闻言阿离仔细想了想,有些疑惑回道:"春猎那日,思卿郡主本是女子里狩猎最多的人,可不知后来为何忽然消失了一阵,再出现在众人视线时,就伤了手腕,好在并不严重,听闻是误进了猛兽之地,遇上野狼未敌,才在奔走时被树杈刮伤了手腕。"
"可知当时伤势如何?"
"听处置的太医说,像是被灼伤后又遭利物划伤的痕迹。"
这就对了。她的手腕根本就不是被东西刮伤,而是砍断花溪草的绳索时,被蚀骨粉所溅,灼伤了皮肤,只不过她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才又后在上面划了数道伤痕掩饰罢了。
而那日她身上散发的昙花香气,便是花溪草特意调配的,为的就是掩盖蚀骨粉化尸时的恶臭与血腥之气。没想到她的伤势未愈,便带着这股独特的气息。
只不过萧思卿一介女流,竟也有要争位夺权之野心,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可打探清楚皇上寿诞之时,各国都有哪些来使?"
花溪草回想起萧思卿那日说举荐她寿诞献舞一事,只觉其中必有蹊跷。
阿离从袖中掏出一份密件,交由花溪草道:"查清了,大渝太子赫连城,七皇子赫连诺随行;大夏公主伊娜儿;还有大秦国丈苏北寒。"
"苏北寒?"花溪草从未听过这个国丈的名讳,若她没有记错,前世大秦派来的使臣,乃是当朝首辅焦云远。
花溪草拆开密函,只见上面写着,国丈苏北寒乃是大秦先皇后之父,此番来京,是为了寻人。只是寻的是谁,却不得而知了...
看着信上的消息,花溪草心下有些迟疑,却还是对阿离低声说道:"随时注意各国来使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与思卿郡主和端王世子有关的。"
花溪草已经躺了一天一夜,身子骨都有些乏了,收拾更衣之后,便准备起身出去走走。
岂料她才动弹,就听阿离疑惑问道:"咦?这榻上怎么会有石头儿?小姐,昨夜入睡,没铬着您吧?"
阿离自言自语的嘟囔道:"我明明打扫的很干净啊,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鹅卵石呢?难道是从什么东西上带进来的?"
花溪草闻言的瞬间,就已经涨红了脸,她就依稀觉得,昨夜自己好似是睡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可醒来却全无半分有人来过的痕迹。
她还当是自己做了春梦,可如今在看阿离手中的鹅卵石,那不就是他每次来时都会留下的吗...
花溪草先阿离一步将她手中的小石头儿夺了过来,连声应道:"没硌着,兴许是我昨日落水,衣衫里夹带回来的。也不碍事,你先去给我准备午饭吧。我都饿了。"
"哦。"阿离听闻花溪草饿了,也不顾上去想这自家小姐明明落水后就换了衣衫,怎么可能还带的回石头儿来。只应了一声,就连忙出去准备。
花溪草见人走后,才紧咬着下唇,看了看手中的石头儿。面上尽是难以言说的娇红羞涩。
苏北王府中,千机药与顾十一分坐两侧,脑海里竟不禁回想起昨夜她身上那轻软的触感和扑面而来的女儿香,只觉心头微颤,有些不能自持。
千机药轻咳一声,却也未能稳住心神,反而将顾十一的目光给吸引过来。
"珣王殿下这青天白日的就开始思春,怕是有些不妥吧?"
他虽然早过弱冠之年,但却从未与触了娘亲之外的任何女子接触过。当初他只以为花溪草与旁人不同,是唯独不怕他身上煞气的女人,可如今越接触,却越发现,自己对她,竟有些不大一样...
千机药微微坐正了身子,一袭白衣,头戴玉冠,苍白的面上眉眼如丝,目光如玉,衬的整个人都有几分病娇之色。倒也符合外界对他身子孱弱的评价。只是若要细看,就会发现他那如墨的瞳孔下潜藏无限心计与成算,就连眼尾的星光都带着杀伐果决的暗色。
"让你办的事,全都办妥了?"千机药并不在意顾十一的打趣,只挑眉看向他手中的折扇,沉声问道。
"就因为这花府的大小姐意外落水,你便当真要断他一臂?"顾十一容貌端正俊秀,是整个大周都公认的美男子。就连皇上都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便是他这般模样。
只可惜,唯有千机药知晓,顾十一这人模狗样的皮囊之下,潜藏着一颗怎样桀骜不驯的躁动着的内心。
什么雅正端庄,都不过是他有意为之的假象。一个有文化的流氓,才是对他最准确的评讲...
"碰了不该碰的,动了不该动的。难道你觉得,还有留着的必要?"千机药眼皮未抬,只是像在叙述一个天气真好一样的事实。
顾十一眸色微亮,只扬起一抹会心的笑意,"珣王殿下,这也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千机药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蹙起,只轻轻瞥了他一眼,便令顾十一瞬间收声,连忙改口道:"我忽然想起剑阁还有要事处理。就先回去了。"
顾十一与千机药自十七岁那年不打不相识,便已摸清了彼此的脾气。
每当他露出这副狡诈如狐的神色时,便注定又有人要倒霉了。他可不想在这里沾染这个晦气。
再说逗千机药这么个活死人哪有回去逗弄慕白那个活祖宗有意思?
想着,顾十一面上露出一抹连自家都尚未察觉的宠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