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呜呜……哇哇哇……”一声响亮的啼哭自房间中传来,外面等待着的一群人瞬间面露喜色。
“怎么样?是男是女?”距离最近的慕容宏远看到产婆出来一阵大喜,欣然走上前来。
“生了,夫人生了,是个小姐。”产婆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满脸笑容地到了慕容宏远面前。
“是个女娃?”慕容宏远原本高兴的表情瞬间收敛了起来,收回伸出去的手,冷冷地看着产婆怀里的孩子,“送去家族测试之地,测试看看天赋如何。”
“这……是,我这就去。”产婆听命,抱着孩子就向着测试的方向而去。
“还真是个没用的,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一旁站着的三姨娘撇撇嘴,满是不屑地看了一眼房内,咋舌道。
“家主可别生气,这种事情也不能强求,姐姐也定然想要个儿子的。”站在另一边的二夫人走到慕容宏远面前,一脸惋惜地说道。
慕容宏远却是有些心烦,狠狠地瞪了二夫人一眼:“你们都给我闭嘴!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几个人对视一眼,乖乖地闭上了嘴,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
虽然慕容宏远说出来,但是脸上盛怒的表情已然证明了她们心中的猜想,荣氏是这慕容府的正室女主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嫡出,竟然还是个女娃,这明晃晃地让他慕容家嫡系一脉断香火。
没有多久,产婆便回来了,抱着孩子到了慕容宏远跟前,脸色有些难看。
“说,天赋如何?”慕容宏远急切地问道,看着产婆的脸色心下顿时有了几分了然。
“长老们说,这孩子,没有一点魂力波动,是个,彻底的废物。”产婆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周围几个姨娘一听产婆的话,顿时满脸喜色,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一样的得意。
那个女人如今失宠了,现在连个孩子都是绝对的废物,那个女人也不足为惧了。
“废物?竟然是个废物!”慕容宏远伸出手一把捏住婴儿的脖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我慕容家,不需要废物!”
“家主,孩子……”产婆看着慕容宏远的样子有些担心地看看怀里的孩子,轻声唤道。
慕容宏远闻言脸色阴沉,收回了手,看都没看孩子出生的房间一眼,径直离去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丫环听到门外的一切,立马朝里屋跑去,慌张地喊道,“家主,家主说要把小姐扔了。”
刚生产完孩子的荣氏一脸苍白,听到丫环的话原本闭目养神的双眸豁然睁开,掀开被子就下了床:“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夫人……”丫环赶紧上前去扶住荣氏,搀着她往外面走去。
“哟……姐姐你怎么出来了?”三姨娘看着荣氏嗤笑道,有些嫌恶地朝旁边挪了几步。
“孩子,我的孩子,你们把我的孩子带到哪里去了?”荣氏虚弱的身子颤颤巍巍地前进着,无助地看向几个姨娘。
“呵呵,你那个废物?早就被老爷给扔出去了。”二夫人冷冷地说道,一脸的不屑,“果然废物就是废物,连生下来的贱种也是废物。”
“不!不!这么冷的天,她会冻死的,她会冻死的!”荣氏一听顿时心里一沉,近乎咆哮地喊道,转身就向着大门口迈步,身子一虚就往地上倒去。
荣氏身边的丫环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荣氏:“夫人!”
二夫人看着荣氏的样子嗤笑一声,厌恶地退后几步:“行了行了,快回你的房间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晦气!”
“快,快去找孩子,快走!”顾不得其他,荣氏拉住丫环的手就往门口走,一心一意只有自己的孩子。
丫环搀扶着荣氏,缓缓走到门口,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冻得两人瑟瑟发抖。
“夫人,夫人,在那里,小姐在那里!”丫环看到门口一团小小的裹布,顿时兴奋地喊道。
“孩子,我的孩子。”荣氏立刻疯了一般挣脱开丫环的搀扶,朝着孩子跑了过去,到了孩子跟前,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起来,拥入怀中,泪水布满了脸颊,“我苦命的孩子啊……”
“夫人,既然找到小姐了,我们就快回去吧,您的身子要紧。”丫环扶住荣氏,带着荣氏就要往府里面走。
“站住!家主有令,孩子不得入府!”看门的家丁拦住荣氏,无情地看了一眼荣氏怀中的孩子喊道。
“她只是一个孩子,她是无辜的!”荣氏抬起头来,愤怒地朝着家丁喊道。
但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家丁仍然死死地拦住大门,不允许她们进入:“孩子不得进入!”
见家丁不肯让步,荣氏也没有办法,狠狠地咬咬牙退了回去,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脱下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衫将孩子裹住,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孩子。
她一定会好好保护孩子,即使是要了她的命也在所不惜!
“夫人……”丫环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荣氏满是担忧,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裹住荣氏和孩子,抱住荣氏。
三个人抱成团,在冰天雪地中各自取暖,两个大人紧紧地护住中间的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宏远在家丁的带领下来到门口,看到的就是三人成团的画面,荣氏和丫环已然僵硬的身体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护住孩子,却已经没了半点生气。
慕容宏远上前去查探了一番,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挪开荣氏的手,抱起熟睡的孩子,转身进了府里面,吩咐道:“葬了吧。”
一路抱着孩子到了一个下人房里面,慕容宏远将孩子递给房间里面的中年妇人:“这孩子以后就住你这里了。”
三年后。
“打死她,打死这个小废物!”
宽敞的院子里面,几个衣着鲜亮的孩子围住一个粗布麻衣的幼童,拳打脚踢不留一丝余地。
“住手,不要再打了。”幼童推开最近的一个人,满是生气地吼道,脸上又增添了几道淤青。
“哈哈,你们听这废物说的什么,还真是好笑。”那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上前一个巴掌就将幼童打倒在地,“废物!你个没用的废物,还敢还手,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