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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大家同意克格的计策之后,他们便分头行动,yīn无错悄然潜入余府,监视余富的一举一动,若他有了反应,立马拿下。
这边,克格等人继续寻找余婷婷被杀一案的线索。
黄昏时分,天边一抹晚霞,照整条长街一片余辉,天长县的百姓在这个时候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于是摆摊的摆摊,买东西的买东西,逍遥自在的自逍遥。
yīn无错隐藏在余府,注意着余富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余富看四下无人,悄然进了余婷婷的房间,然后在里面翻来找去,最后在一柜子底下发现了一个盒子,看到那盒子之后,余富甚是兴奋,他打开盒子,看到了里面的玉如意,就更加的兴奋了。
可就在兴奋过后,余富的眼神之中突然闪起一道恨光来,他用颤抖的手将玉如意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然后高高举起,这便要奋力摔下,他要将这玉如意摔的粉碎。
眼看玉如意就要从余富的手中落下,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突然刮来,余富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手便突然被一个人给捏住了,而他手中的玉如意,此时也已经到了那人的手中。
余富见是yīn无错,顿时一惊,随后很是激动愤怒的问道:“你怎敢私闯民宅,我要告你,快将我的玉如意还给我。”
yīn无错放开余富那满是肥肉的手,将那玉如意很是仔细的抚摸着,问道:“你的玉如意?”
余富点点头:“没错,就是我的玉如意,你快还我。”
yīn无错冷冷笑了笑,这便向外边走去,余富见此,连忙追上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余府大门突然间开了,然后几名衙役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将余富给扣了起来向县衙赶去。
衙役的突然出现,是余富没有料到的,而当那些衙役押他的时候,他更是奋力反抗,嘴里反道:“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抓捕我?”
那些衙役冷冷一笑:“你犯了什么罪你自己清楚,跟我们去衙门一趟吧!”
余富扭不过那些衙役,只好跟他们去县衙,只是虽然去县衙,余富仍旧威胁道:“若是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有罪,我就要将你们告到知府大人那里,看你们如何承担这罪责。”
只是这余富虽然威胁,那些衙役却全不为之所动,仍旧押他去县衙。
来到县衙的时候,克格温梦等人都已经在了,yīn无错将那玉如意交给克格,克格很是满意的微微一笑。
余富跪在大堂之上,望着包拯问道:“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要这般对我?”
包拯冷冷一笑,指着克格手中的玉如意问道:“这玉如意可是你的?”
余富不明白包拯为何突然问起玉如意,他的心中隐隐不安起来,可刚才在府里的时候,他已经承认这玉如意是自己的了,现在那能反口?
“回包大人,这玉如意的确是在下的,不知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包拯望着余富,问道:“这玉如意你从何得来?”
余富更是惊慌,脸上满是汗水,可他顾不得擦,道:“回大人,这玉如意乃在下出外做生意时购得,因为很是喜爱,所以甚少拿出,连家人都很少知道在下有这样一块玉如意。”
“是吗?”包拯突然很是大声的冷冷喝道。
余富一惊之下连忙跪下磕头道:“是的,小人句句属实,望大人明察。”
这个时候,克格望着余富说道:“余老板,恐怕并非如此吧,这玉如意我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你才你岳父那里偷来的吧。”
这句话一出,余富立马反驳道:“胡说八道,你不要信口雌黄,我为何偷我岳父的玉如意,我岳父在世的时候,你恐怕还在穿开裆裤,那里知道这些事情。”
余富好像被逼急了,说话的语速很快,而且有些口不择言,不过他这般侮辱克格,克格并没有生气,而是浅浅一笑,道:“余老板此言差矣,当时在下年少,与你也不认识,自然不知道你们翁婿之间的关系,不过经过调查衙门的卷宗,我们得知,你岳父就是因为这枚玉如意才一病不起最后一命呜呼的,而当时,这枚玉如意是被人偷走的,如今在你手中,你还有何话讲?”
克格的语气是越来越高的,而且听来越来越让人震惊,余富听完克格的话之后,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出话来辩驳。
不过想不出话来辩驳也只是一时而已,一时之后,余富立马说道:“你诬陷好人,这玉如意就是我从一个客商手中买来的,根本就不是我岳父被人盗去的那个,你说这玉如意是我岳父被人盗去的那个,你可有理由?”
余富清楚的很,这枚玉如意通体透白,上面更是没有任何标志,克格一个不了解详情的人,又如何能够证明这玉如意是他岳父被盗的那个呢?
可就在余富真洋洋得意的时候,克格淡淡一笑:“我既然刚将你抓来,自然是有证据的,有请夫人。”
话音刚落,一个妇人便从大堂后面走了出来,当余富看到那妇人之后,脸sè顿时变了,齐莺莺出现在这里,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
见到齐莺莺之后,余富连忙说道:“夫人,你怎么在这里,你快点证明,这玉如意是我从一个客商那里买来的,快点。”
余富说的急切,可齐莺莺却不慌不忙,来到大堂之上跪下,向包拯磕头道:“包大人,这玉如意的确是我父亲朋友的那块,后来突然被盗不知所踪,我父亲因此一命呜呼,真没想到,当年的那个小偷竟然是……”
齐莺莺的话并未说完,可大家都已经明白,而此时的余富,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希望。
此时,在外边看热闹的百姓都很奇怪,这余富的夫人齐莺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大堂上的,而这点,是克格所为,在yīn无错监视余富的时候,克格突然想到,当年的案子知情人并不是很多,在整个余府,恐怕只有齐莺莺一个人知道此事。
如果齐莺莺得知害她父亲一病不起最后去世的玉如意是被余富偷去的,她会怎么做?
当她看清了余富的嘴脸之后,她会不会因此报复余富呢?
克格不知道齐莺莺会不会报复余富,但他可以肯定的知道,盗走玉如意的人定然是齐莺莺无疑了,知道这些之后,克格便请温梦去请齐莺莺来县衙。
来到县衙,克格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之后,齐莺莺立马便承认了,那玉如意的确是她所盗,而且将当年的事情也说了一遍,而她盗走玉如意之后并未马上将玉如意送到县衙报案,是因为她和余富有一个女儿余婷婷,为了余婷婷,她不能陷余富于危险境地。
可让齐莺莺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女儿余婷婷竟然被人给残忍的杀害了,而当她的女儿被人杀死的那一刻,她也就决定与余富拼了,于是,在余婷婷死后的第一天,她便悄悄的将偷来的玉如意送到了县衙门口。
跟齐莺莺了解完情况之后,克格便让齐莺莺留在县衙之中,以便yīn无错将余富抓来之后好作证。
此时余富跪在大堂上,望着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眼中有恨,有悔,有不信,更有气。
他已然明白一切,而他也早料到过这一天,如果齐莺莺发现是自己偷了她父亲朋友的玉如意导致他父亲一命呜呼,那齐莺莺定然不会饶过他,别人不了解齐莺莺,认为她很懦弱,可身为她的丈夫,余富很清楚,他的这个妻子只是外表柔弱罢了,其实内心很强大。
如今的事情,便证实了余富的想法,只是虽然如此,余富却仍旧不明白,他从来没有将那玉如意给齐莺莺看过,更没有跟她说起过,那她是如何得知玉如意在自己手中的呢?
余富将当年的事情全部招认了。
当年,他觊觎那玉如意的价值,便趁齐见远熟睡之际,将玉如意给偷了出来。
而玉如意被盗之后,齐见远便跟他的那个朋友打官司,本来,余富是想偷偷将玉如意还回去的,可是在打官司的时候,余富发现齐见远的气sè越来越差,很有可能会因为此事而去世,他这般想着,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如果齐见远因为这件事情死了,那他便可慢慢的掌握齐府的财产,那个时候,他就不再只是一个管家兼姑爷了。
富贵险中求,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余富便将玉如意藏的更隐秘了,而事情也正如他所料的那样,齐见远官司败了,气的差点吐血,之后更是大病一场,不仅便死了。
余富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之后,望着齐莺莺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是我偷了玉如意的?”
齐莺莺久久不语,他们两人毕竟是夫妻,如今闹成这种地步,实在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可她又不能不说。
“是婷婷告诉我的。”
只这一句话,便足以让余富明白,他的确告诉过婷婷,只不过那个时候,婷婷还很小,他忍不住想向自己的女儿炫耀一下,于是便将玉如意拿出来给余婷婷看,他本以为余婷婷会很快忘记这件事情的,可是他想错了。
而克格等人听到这句话之后,也都突然明白,为何余富要在余婷婷的房间翻个不停了,偷玉如意的人是内贼,而知道玉如意的人只有余婷婷一个人,在余富的心中,他定然是认定余婷婷就是那个偷去玉如意的人。
如今,十三年前的案子告破,可余婷婷的案子却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这个时候,包拯望着余富问道:“余婷婷是不是你所杀?”
这句话说出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余婷婷可是余富的女儿啊,余富会杀余婷婷吗?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余富怀疑是他的女儿偷了玉如意,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会不会向余婷婷逼要玉如意呢,如果余婷婷不给,他会不会下狠手杀人?
余富和齐莺莺两人听到包拯这句话之后,突然都磕头,余富道:“大人,冤枉啊,我对婷婷自幼便很是溺爱,从来都不舍得打她训斥她的,我又怎么可能杀她呢?我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想她受一点伤害的啊。”
这个时候,齐莺莺也磕头道:“大人,余富虽然死有余辜,可婷婷确实不是他杀的,他对婷婷一向很好,从来不舍得打骂婷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肯将玉如意藏起来没有马上报官的,而且婷婷被杀那晚,我一直跟他在一起,他没有时间杀人的。”
听完他们两人的话之后,包拯也渐渐的相信了,虎毒不食子,余婷婷被那般的残忍杀害,想来一个父亲是根本做不出这种行为的。
可凶手若不是余富,那会是谁呢?
陆明?亦或者是年丰?
包拯判余富终身监禁,将余府所有财产都还给齐莺莺,这般宣判之后,便退堂了,而余富自知罪孽深重,便也没有求情喊冤,只是在他被关进大牢之前,恳请包拯一定要将杀死他女儿的凶手找到。
而这点,就算余富不说,包拯也是一定要办到的。
来到后堂,众人的神情都有些萧索,而这萧索的神情被脸上的汗水一衬,多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大家相互张望,却无一人开口。
包拯的眉头紧皱,可因为他的脸太黑,所以并不是很明显,许久之后,包拯抬头望了望克格,问道:“克兄弟,你觉得杀死余婷婷的凶手会是个怎样的人,那年丰到底有没有可能?”
克格无奈的耸耸肩,他也不知道,当时深夜,小胡同里更是僻静,凶手杀人谁也没有看到,只从余婷婷身上的伤,那里看得出凶手是个怎样的人?
不过虽然看不出,克格还是说道:“如果凶手不是年丰,那他为何要杀余婷婷呢,从余婷婷身上的伤来看,泄愤的可能xìng是最大的了,而如果泄愤,那么凶手定然是恨极了余婷婷,所以我们需要知道余婷婷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当然,对于年丰的调查,也不能少了。”
从余婷婷身上调查,对他们来说有些难,如今,据他们所知,跟余婷婷有关系的男人就只陆明和年丰两人,可他们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凶手。
许久之后,包拯对大家说道:“只在这里臆想没有多大用处,我看我们大家不如四处打听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线索,兴许能够找到对破案有帮助的细节。”
克格也是赞同这一点的,所以商定之后,他们便离开了县衙。
离开县衙之后,yīn无错一脸的不快,他望着克格说道:“那年丰是凶手的可能xìng很大,为何不对他进行逼供,打他一顿,他就什么都招了,书生,就是欠打。”
yīn无错说的冲动,没有细想,以至于忽略了克格也是书生,而当他想到这点之后,连忙解释道:“克兄不要误会,我只是说那年丰书生太欠打,并未将你与其他书生混在一起。”
克格并不介意,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他甚至都快忘记自己也是书生了,他淡淡一笑,道:“yīn兄也不必介意,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以书生自居的,我不过是读过几本书罢了,那里算得上是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