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电梯门在我的身后关上了,我被丢在了四楼。
我突然感觉有点紧张,马上转过身,按了一下电梯的外招按钮。可是,这电梯还是下去了,我也不知道它究竟又到了几楼。
我只得回过身,看着前面那黑漆漆的楼道,甚至连打起手电筒的勇气都没有。
楼道里,阴森森的,却又仿佛有一点雾气一样的东西,在一点点地朝这边渗透了进来。我感觉有点发凉,不由地抱紧了肩膀。
我为什么会上到这里?不,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太可怕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那鬼病房和恐怖的实验室,怎么又回到这楼里了?
我后悔了,其实我刚才应该直接从电梯下到负一楼的停车场,从那里逃出去。
可是,回去的路已经没有了,我只得举起手电筒,一步步朝前走去。
可是,才没走几步,这楼道就走不过去了。原来,楼道的中间竟然被砌起了一堵墙,我被这墙给挡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楼道上还有一堵墙呢?
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根本过不去了。我只得又回头,重新回到了电梯的前面。然而,按了半天的按钮,那电梯就是不上来。看起来,我也只能去走楼梯了。
我很快就找到了楼梯口,不过,到底是上去还是下去呢,我却犹豫了。
照道理,我应该下楼才是,可是,看着那上去的楼梯,我的心里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那上面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我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家幽灵医院里,可是,这家医院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离我原来住的地方远吗?我为什么被送到这里,还是我自己主动过来的?这一切,似乎都是个迷。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想到这句古诗,我决定还是要上到楼顶去看个究竟,居高临下,才能看清楚整个医院的全景,还有,它所处的周边环境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就这么做吧。不要怕,我还有手枪呢。
我又看了一下那张医院示意图,没错,这座楼其实是五层,这最上面的一层就是这楼的天台,上面并没有任何房间。
于是,在一番犹豫之后,我还是勇敢地上到了五楼的天台。
通往天台的门并没有关上,只是虚掩的,我推开了门,一脚就踏上了天台。
可是,到了那里,我却更加迷惑了,甚至,我有点后悔了。
天台上,到处都是浓浓的白雾。抬起头,天上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别说是月亮与星星了,就连一朵云彩都没有。四周的能见度很低,我只能看到伸出手去不到五米的距离。看来,今天这里是被大雾给笼罩了,除非大雾散去,否则,我是看不到整个医院的全貌的。
我感到有点失望,但还是拿起手电筒,朝那一片白雾照了一圈过去。
白雾,还是白雾,还是······
啊!突然,我大叫了一声
我的心就快要跳出来了,手一滑,那手电筒就掉了下来。
原来,就在我将手电筒围着自己的四周照过去的那一刻,突然,一个人影就站在我的手电筒前,大概不到五米的地方!
这里有人?
我惊呆了,手开始发抖了,脚却不听使唤。
天台上,寂静无声。雾气越来越浓了,朝着我慢慢地包围了过来。
我摸了一下右边的裤袋,那把枪还在。
于是,我掏出了枪,鼓起了勇气,大喊一声:“是谁?是谁站在那里?”
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可是,喊过之后,并没有回应。
我屏住了呼吸,以为那个人会朝我走过来,可是,等了半天,并没有听到呼吸声。我根本看不到那个人,只看到眼前的那一片浓雾。
浓雾里会出现什么?那是什么人?他会朝我发动突然袭击吗?
我拿着枪的手开始发抖,越来越抖。
然而,过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转过头,看到身后不远处的那手电筒,我需要这东西。于是,我蹲下身,一点一点地朝那手电筒挪动了身子。我的动作很慢,生怕惊动了那个黑影。
我终于摸到了那个手电筒,但我没有直接朝刚才出现那个黑影的方向照去,而是先从旁边一点一点地照了过去,最后,才定格到了那个方向。
那里并没有人,难道,是我看错了吗?可是,我分明看到有个黑影站在那里的啊?
我壮了壮胆,右手紧握着手枪,左手打着手电,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我已经走进了浓雾里,那潮湿的雾气让我很难受。我生怕自己又一脚踏空,这里是天台,如果再踏空一次,那我真是要把命都给交代了。谁知道呢?这该死的医院,说不定天台的地板都是空的呢?
走了几步,我还是不敢走了,前面的雾越来越浓了,离天台边也越来越近了。我感到害怕了,大概是因为从三楼地板掉到二楼的实验室的那个教训太深刻了吧,也许就是因为我怕死了,于是,我停住了脚步,掉头朝天台门口走去。可是,一边走,我还一边回头朝那浓雾看去。
那个黑影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从后面给我来一下突袭?
我战战兢兢地走着,手里的枪也在颤抖着。
终于,我还是走到了门口,推开门走到楼梯的时候,我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下到四楼,我又按了一下电梯,可这电梯不知道是不是坏了,就是不上来。看来,我也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继续沿着楼梯下到三楼,下到我最初从这家医院醒过来的那个病房区所在的楼层。
到了三楼,这里的过道是畅通的,而且,这边也没有四楼里的那股一点点弥漫开的雾气。那雾气也许就是从天台渗透进来的,如果我再不离开这里,也许,整个大楼很快就会被一片浓雾给完全遮盖住了。
我并没有选择继续下楼,而是进了三楼的过道。我这么做,当然不是回去向自己刚才掉下去的楼板致敬。根据医院的示意图,三楼有一个房间是医案室,玛丽或者我的病历也许都会在那里找到。只有找到了病历,我才会搞明白我们到底是怎么进到这一家医院的。
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玛丽这么上心。也许,她真的就像我幻觉里的那样,是我的妻子或者女朋友吧?也许吧,这样的一个美女谁会不喜欢呢?就算我和她没有半点关系,我也很想帮助这个可怜的女人。
可怜的女人?她为什么可怜呢?那枚刻着“MARRY”的戒指,那戒指上的断指,难道一定就是她的?玛丽这个名字太普遍了,未必只要是刻着玛丽这个名字的东西,就是她的啊?难道,这戒指就不可能是另一个也叫玛丽的女人的吗?
我脑子里一琢磨起这些事情,我的头就痛了起来。
拜托,我又不是警察,更不是侦探,有必要想那么多吗?等找到了那个叫玛丽的女人,问一下,不就都明白了吗?我可能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谁,她和我又是什么关系?可是,她应该会知道啊?除非,我和她都失忆了。
到了现在这地步,我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我当然不能去找那个姓孟的医生了,这家伙在抽屉里藏着一把手枪,还留了一封遗书一样的字条,这哪里是医生,这简直就是一个****啊?没错,这个姓孟的医生一定是故意迫害、折磨玛丽的,甚至,玛丽的手指头都有可能被这家伙给割下来了。甚至,他还把玛丽残忍地杀害了。甚至,他还把她给**了,那根手指头就是被他丢弃的!
我越想越怕,越想也越愤怒。
不过,想太多也没用,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医案室。这里既然没有活人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至少我可以通过收集一些资料来了解情况。
于是,我朝着三楼的过道走了过去。可是,我还是有点害怕,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踩到了那裂开的木地板,从上面掉落了下来。
可是,当我低下头,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那地面,我却不由地惊呼了一声。
这三楼的地面,并不是木地板,而是最普通不过的混凝土地板!
不会吧,难道我是看错了吗?我蹲下身,还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那地面,虽然那上面很脏,还沾着尘土。
没有错,这地板就是坚硬的混凝土地板,并不是那种吱吱呀呀作响的木头地板。
难道,是我走错了楼层?我抬起头,看了看两边的墙。在一面墙上,写着“3F”的字样,这确实就是三楼,我并没有走错。我再看了看两边的房间,那些房间都是紧闭的,但可以看出,那就是病房。这是病房区,没错啊?
我加快了脚步,但还是低着头,看着前面的地面。我生怕突然在这片混凝土地板中,突然就会冒出一块木头地板!
然而,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这整个三楼的地面全都是混凝土地面,别说是木地板了,就是一块木料都找不到。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不行,我必须找到刚才被关起来的那间病房!这样,我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对了地方。
可是,这里所有的病房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除了门上挂着不同的房间号的牌子。
不对呀,我明明记得我那个病房是没有挂牌子的啊?而且,周围的那些病房也没有啊?怎么可能,这一下子就都挂上了门牌号了呢?
于是,我从楼道的这一头,一直走到了那一头,可是,所有的病房都挂着牌子,而且还很有次序。我一间又一间地推着病房门,但所有的房间都是紧闭的,甚至连窗户都是被窗帘紧紧地从里面遮住了,我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原先住的病房并不在三楼,或者,我住的是二楼?
是二楼吗?我摇了摇头。
我是从三楼掉到二楼的实验室的,实验室在二楼,我不可能还是从二楼掉下来的。除非,三楼与二楼之间有夹层?
我抬起头,看着那白花花的墙壁,陷入了迷茫之中。
突然,我大张着嘴,呆住了。
就在我的面前,那一个白色的墙上,用红色的字体写着一个醒目的“MARRY”。而且,那“MARRY”的字上面,还被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