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rther的头上缝了七针,医生说可能会留下疤。袁杉杉心疼地抚摸着Aurther头上的纱布。
“我们回家吧。”Aurther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想让她颤抖的心平静下来。
“嗯。”袁杉杉也不知道,此时除了家,她还能去哪里。
然而,他们刚到家没多久。袁杉杉的助手小琴就找上了门来。袁杉杉从未见她这般慌张过,“杉杉,下午还有通告。怎么打你电话都不接。”
袁杉杉的手机现在正躺在魔都的某条街道上,被碾压成了机械碎片。
“告诉你老板,我们的合约到此为止。”Aurther推开堵在门口的小琴,想强势关门。
高大山的电话却立马打到小琴的手机上。
“让袁杉杉接电话!”对面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Aurther夺过小琴手里的手机,袁杉杉却哀求着由她来回答。
“高老师,是我。”
“袁杉杉,不管外面报导了什么。下午的商演,马上去!我为你争取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可是?”
“可是什么!你要是不去,就违反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你就等着收律师函吧。我劝你最好算算现在手里有多少赔偿金,免得到时候受牢狱之苦。”
高大山的话,几乎没有留任何情面。
袁杉杉愣愣地拿着手机,思绪一片空白。小琴焦急地催促着她,“现在不是和高老师作对的时候,听我的话,就算不为了你自己的前途考虑,也多想想你的妹妹。”
为了袁桉桉,她不能背上这个巨额债务。
Aurther却紧紧地拉住她的手,无语言语,担忧之情就已经从双眼中溢出。
“放心。我会没事的。”
“早上那些记者的样子,你见过了。你现在再抛头露面,我真的不放心。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现在这样出去,我还不放心呢。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我就去唱歌,不会多理会那些记者的。活动结束了,我就回来。”
袁杉杉强打起精神露出微笑,给Aurther,也是给自己的安慰。
保姆车在连续违章后,准时到达了商演的场地。商场地下车库的路口已经围堵了不少记者。袁杉杉一下车就把她团团围住。
“袁杉杉,早上为什么出现在肖潇的遗体告别仪式上又匆匆逃走,是问心有愧吗?”
“听说这次商演本来是由肖潇参加的。你现在是彻底顶替了她在高大山工作室的一姐地位吗?”
记者的提问像一根根带毒的利箭,从她的耳膜刺入大脑。
袁杉杉只得用手捂住耳朵,保持心智的清醒。
商场的品牌主办方也派了保安下来护送她上场,舞台下观众的不满之情并没有比那些记者好多少。其中还有不少肖潇的歌迷,偶像的突然离世让他们把无处宣泄的愤怒全都放在这个想要取代肖潇的新人身上。
“下台!下台!”
袁杉杉的歌只唱了几句,底下的歌迷就联合抗议了起来。这个原本让袁杉杉重获自信的舞台,此刻正张开着它隐藏起来的血盆大口,一丝丝地吞噬着她的灵魂。
终于撑到了最后一个音符,没等音乐结束,袁杉杉就匆匆地把话筒还给了主持人。
她本想尽快下台,可这商场还有采访的环节。除了袁杉杉,主办方还请了别的艺人上台。袁杉杉必须等到所有活动结束后,才能逃离这让人窒息的地方。
下一位上台的艺人是新晋的演艺界小花安可儿,受现场整体气氛的影响,她的表演也没有获得多大的反响。
在主持人采访嘉宾的环节,安可儿特意与袁杉杉站在了一起,其余人都刻意与她们保持了十厘米以上的距离。主持人尽量把话题往品牌方和其他艺人身上带,但底下观众愤怒的眼神还是集中在了袁杉杉这边。
“对不起。”袁杉杉小声地向被牵连的安可儿道歉,“他们这样看你,都是因为我。”
“屁,才不是因为你。还像以前一样,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安可儿闪烁着凌厉的眼神说到,袁杉杉突然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儿,现在来谈谈你和我们品牌之间的奇妙缘分吧。”
主持人特意跳过袁杉杉,直接和安可儿对话。
安可儿拿过话筒,却对着袁杉杉说,“杉杉,你先说吧。”
台下响起一片唱衰的嘘声。
“你们还有完没完了。”安可儿直接对着台下的观众吼到。所有人,包括身经百战的主持人和当事人袁杉杉,都一下子不知所措。
“肖潇生前是我的好朋友。她在我面前说过,袁杉杉是个很有天赋的后辈,如果袁杉杉需要的话,她一定会帮助这个新人的。肖潇,绝不会因为嫉妒别人而结束自己的生命!你们还好意思自称是肖潇的歌迷,你们的这种做法简直就是对肖潇实力和人品的侮辱!”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安可儿和肖潇几乎是同时出道的人,安可儿小肖潇几岁,在大众面前,一直以姐妹相称。她说的话,歌迷们还是认可的。
“继续加油。”
安可儿在台上给袁杉杉留下这句话,就先行告退了。
记者们封堵的人从袁杉杉,变成了她。一坐上保姆车,安可儿的经纪人猴哥就翘着兰花指开始数落她,“我说大小姐啊,这件事关你什么事呢?非要趟这趟浑水,这下那些无良媒体不知道要怎么写你了。”
“肖潇是我的朋友,难道她死后任由别人胡说八道,我不该管吗?”
“该……该……”猴哥无奈地说到,安可儿最近拍的几部古装剧都取得了不错的收视,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猴哥万事都顺着她,但在媒体之前,不管多红的人,都要注意分寸,否则跌落神坛也只是朝夕之间的事情。“但你帮肖潇说话就算了,干嘛帮那个新人呢。非亲非故的,高大山还总从我们公司挖墙角。”
“这个,是出于私人的交情了。”
“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同一时间,在袁杉杉的保姆车上,助手小琴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袁杉杉挠挠脑袋,再上网搜索了一个安可儿的背景,上海戏剧学院的在读生,以前在珠城的志远中学读过书。这样算下来的话,也就只可能是她了。
“变化真大啊。邹可学姐。”
在袁杉杉的印象中,邹可就是整天黏在杨曦晨身边那个萌萌的小萝莉,现在在台上的表现却有了女王一般的气场。
在邹可,也就是现在艺名为安可儿的女演员,公开发表了这番言论之后,网上批判袁杉杉的声音竟然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类似等待警方调查结果这样客观理性的评价。
“那个安可儿不是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吗?为什么不好好管管她!”
钱雯雯拿着手机,来到詹旗的办公室里兴师问罪。她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抹黑袁杉杉,但浪没起来,就悄无声息了下去。她花大价钱买的营销通稿都打了水漂。
“嘴长在她的身上,难道要我把它缝起来吗?再说,现在安可儿给公司赚的钱可不比你少。”
“我以为我们才是盟友关系。”
“没错。但说实话,你这次的手段真的有些下流了。拿死去的人做文章,不怕打扰到她安息吗?”
“啊?这不像是旗少说出来的话。”
钱雯雯的气消得差不多了,心平气和地在詹旗对面坐下。
“肖潇是抑郁症自杀的。也没留下什么遗书。给她目前的那封,是你找人伪造的吧?”
钱雯雯不否认。
“以后,不要做这种会给别人留下把柄的蠢事了。幸好,这次事情没有闹大,真的闹大了,人家告起我们诽谤可是有理有据的。”
“林学东那边的事情进展地怎么样了?”钱雯雯转移话题。
“据我所知,丁怀仁已经特意从北京飞到珠城了。林学东应该不会拒绝,他这个人,很有野心。”
“那也就是什么事都还没发生咯?”钱雯雯不满地说到。
“诶。不要心急。游戏是要慢慢玩,才有意思的。”詹旗为他和钱雯雯各自倒了小半杯威士忌。
“谢谢。”钱雯雯接过了詹旗递来的泛着琥珀光芒的酒精。和詹旗接触的时间长了,对各种酒,钱雯雯也有了自己的体会。詹旗的威士忌,是另一场游戏的开始。
“我说过会尽全力帮你的。但,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是联盟,总不能只有我在用力划桨吧。”
“说吧。詹战什么时候来上海?”
“钱雯雯,你冷静的时候,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哼。”钱雯雯轻蔑地笑到,“希望,我这边的结果,比您这边能更明显一些。”
“给。”詹旗发了几张模特的图片给她,“有空去换个造型吧。那老家伙喜欢这种类型的。”
钱雯雯仔细看了下图片,照片上的人竟然比她现在还暴露性感。“男人啊,不愧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