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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中和第一案

  地方是沈千红推荐的,名为留心斋。店后引水成湖,湖边有凉亭,一条栈桥通向湖中,有一观水台。亭中设宴,众人围坐只等杨行慎到来。

  沈楠汐不住地给叶玖儿道歉:“我还以为妹妹舟车劳顿,要好一会儿休息,想要午后再带你去游览庐州城。没想到妹妹好精神,姐姐我倒是怠慢了,妹妹可不要放在心上,容我日后补过。”

  叶玖儿道:“汐儿姐姐好生客气,我这么大人了还能走丢了不成。若不是我一个人出去,今日也见不到杨公子。杨公子敢作敢当,倒是响当当的汉子。”

  叶玖儿回来就与众人说与杨行慎相遇之事,只说杨行慎如何敢于承担责任,自到衙门投案,还一再要求衙门要从严办理,一顿夸赞。

  殷明阳附和道:“当日与他一见,便知他是侠义之辈,又为我传讯不辞辛劳,如此朋友,我殷某是交定了。”

  “你倒是一厢情愿,这位二公子与明月如出一辙,性情古怪,眼高于天,他能不能看的上咱们还不好说呢!也是奇怪,我与杨大人相识多年,却从未听他提及过,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弟弟。”百里春对杨行慎并不感冒,话中与殷明阳泼冷水。

  沈千红道:“百里掌柜有所不知,行慎与杨大人常年不在一处,杨大人少有向人提及,跟在杨大人身边的不少将领都不知道,只有原庐州旧人才晓得。行慎虽然心高气傲,却是非分明,并不是个小气的人。之前若与诸位有和不快,哪里得罪了百里掌柜,我代行慎与诸位道歉。待行慎来,我定让他与百里掌柜赔罪,尽释前嫌。再说百里掌柜多年有助于杨大人,行慎怎敢小觑。”

  沈楠汐也道:“是啊,春儿姐姐,杨大哥有时候是会刷些小脾气,可他真的心地不坏,您就别跟他计较了。”

  连叶玖儿也帮杨行慎说话:“就是就是,我敢保证,杨公子绝不是坏人。”

  百里春向在座说话的人看了一圈,单冲殷明阳道:“这倒是奇了,怎么都劝起我来了。伯文,这不是你要摆酒要谢他杨行慎么,怎么看起来像是他杨行慎要摆酒与我赔罪一般。我可受不起他杨二公子高看。他若好言好语,我自然也是客客气气,不用你们来劝。”

  说话间杨行慎已然到了,神色仍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只有看向沈千红父女时才微微一笑。

  “行慎来迟,要诸位久等,倒显得我这主人怠慢了,告罪了。”说完一扬手就在沈千红旁边坐下了。

  殷明阳起身抱拳:“岂敢,近日多闻沈兄所言,方知杨兄也是胆识过人,侠义无双的好汉。又听叶家妹妹叙说近日之事,更是敬重,殷某愧不能及也。更何况杨兄为殷某有传信之劳,今日薄酒,一来略表谢意,二来为之前对杨兄有所冲撞之处赔罪,三来是想正式交您这个朋友,杨兄请,殷某敬您一杯!”

  殷明阳言罢连饮三杯。

  杨行慎仍然坐在椅子上,沈千红因先前所言,神色有些不好看,低声道:“行慎,还不快起身谢殷大人。”

  杨行慎这才端起酒杯慢吞吞的站起身来:“殷大人若真是言而有信,堂堂正正的真君子,我杨行慎倒也愿意不计前嫌,交了您这个朋友,不过......”

  沈千红道:“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说的话你还不信么,若殷大人不是真君子,天下间还有谁人是君子?快与殷大人赔罪。”

  杨行慎看了沈千红道:“沈大哥,你怎么帮他说话,我就是想问两句话而已。”话说一半看了一眼沈楠汐,好像明白了沈千红的想法,可能是沈千红有什么事有求于殷明阳,才不断为他说话。这时才后悔在城外没有多问几句,沈千红他是怎么和殷明阳他们走到一路。自知失言,后悔也没什么用,当下止住了话,懒洋洋地道歉:“算了,是我不对,我自罚三杯,给殷大人赔礼了。”

  酒杯刚到嘴边,百里春没好气道:“有什么话就说完了,放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你不难受吗?”

  杨行慎不理她言,先喝了一杯,自己拿起酒壶倒了起来,边倒边说:“没什么,就当我说胡话了。”说完又饮一杯。

  百里春讥讽道:“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你是不是个男人,还好意思说别人不是君子,你这也叫堂堂正正吗,笑话。”

  殷明阳晓得百里春的脾气,连忙结果话来:“春妹是直性子,杨兄不要介意,杨兄若是有什么想知道,但问无妨,殷某知无不言。”

  杨行慎被百里春羞辱一番,立马火就上来了,顾不得沈千红有什么想法,直言道:“好好好,你们都是直来直去真性情,就杨某是小人了。那杨某就直说了。洛阳之前,殷大人不知在下,殷大人两旬明阳平四海的名头可是响震江湖,在下也对殷大人的事迹打听了一些,在下信以为真,对殷大人可能有所偏颇。自洛阳与殷大人数次交手,对大人的行事之风不由得心生敬佩,若不是因传言之事,必定与大人作刎颈之交。但对行慎言殷大人旧事的人,在下也是个个敬重,不由得不信。既然殷大人心中无愧,行慎斗胆相问了。”

  殷明阳正色道:“杨兄直言无妨。”

  沈千红欲要阻止道:“行慎,你发什么疯,大家朋友相聚,非要搅得大家不开心么?”

  沈楠汐不知道杨行慎想要问什么,也不知道父亲为何要阻止杨行慎,不知道该劝谁好,也不敢劝。叶玖儿一旁道:“沈大叔,您别担心,我殷大哥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谣言就是谣言,杨公子也是与我殷大哥惺惺相惜,所以才想问个究竟的,我也想听听,究竟是什么人造我殷大哥的谣,让杨公子这么误会我殷大哥。”

  殷明阳点头道:“不错,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若是殷某做过什么让杨兄不齿的事情,殷某绝不否认。沈兄不必阻拦,兄弟交心,本就没有什么要隐瞒的,杨兄请问便是。”

  沈千红盯着杨行慎道:“你可要想好了再说,殷大人的私事可不是你该问的,小心祸从口出。”

  杨行慎喝完第三杯酒,瞪大眼睛看着殷明阳道:“殷大人,在下要问的八年前,就是中和五年,在长安诛杀六镇使臣可与你殷家有关?”

  杨行慎提到中和五年时,沈千红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不由喝到:“行慎,不得造次,朝廷旧案与你何干?”

  殷明阳面色也沉重,对沈千红道:“沈兄不必动怒,杨兄,此案却与我殷家有关,当年人尽皆知,在下也无需隐瞒,只不过此乃朝廷公案,先帝亲断。当年诸镇勤王,合兵破贼,灭巢贼,收复长安。先帝论功行赏,诏诸镇使臣面君。然南方六镇图谋不轨,欲以兵谏胁先帝南迁。然而机密外泄,被吾弟明月偶然撞破。众叛臣欲要杀明月灭口,还要栽赃我殷家不臣,反被明月先发制人,困于会馆之中。明月回家报信,家父急报朝廷。然而会馆之中被人杀人灭口。然而却留下证据,被朝廷查实。坐实不臣之罪。核查此案时,我为副使,主力勘察。虽有传言说是明月毒杀六镇使臣,然证据确凿,杀人与明月无关,已有朝廷昭告。殷某实在不知其中有何过错,又如何让杨兄如此愤慨,对殷某有所指责?”

  沈千红道:“行慎,沈大人已将此案始末原原本本说与你听,你还有何不满?”

  杨行慎道:“我问的不是六镇使臣的死活,我是要问,为何事后其他五镇全身而退,唯杀淮南军两千勤王之军。我淮南七千子弟,浴血奋战,千里杀贼,只剩两千余人。且不说我淮南军绝无异志,就算将首有罪,与军校何干,你为何要斩尽杀绝?”

  沈千红突然侧身一掌向杨行慎拍去,杨行慎反应不及,抬掌去接,被震的退向亭外,还没来得及说话,被沈千红骂道:“行慎,你不要不知好歹,殷大人与淮南军一事无关,由你如此咄咄逼人?再说当时淮南军是高大人的淮南军,又不是你大哥的淮南军,怎轮得到你上蹿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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