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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有四季 窦秀志 5159 2024-11-19 08:12

  陈玉华也不怕脏了,把清洗鸭肠的活干的顺溜溜的,连南方的师傅也说:嗯,这个华还是能干啊。

  陈陈玉华说:没有干不好的活,就是看你怎么干,怕脏怕累,当然干不好。师傅竖着拇指说:好样的。

  练好了清洗鸭肠,陈玉华又来到拔鸭毛工序。这里的鸭子在之前早已通过蒸煮等把大毛除掉了,到这里,就需要人工拔掉小毛。

  女工们每人拿个小镊子,盯着鸭子,一根根细心地拔着小毛。

  陈玉华看了会,就蹲下身子拿过鸭子。身边一个女工问道:你是新来的?陈玉华答应着。

  一个叫周东红的是拔鸭毛的高手,她熟练地干着活,那姿态宛如在加工艺术品。

  陈玉华看着她的样子,说:嗯,这像干活的样子。有个女工说:她是我们的榜样。

  周东红边干边说:干活也堵不住嘴。女工伸一下舌头,说:她比老板还厉害。

  陈玉华说:干活就得这样。说着,开始拔鸭毛。拔了会,她也学着把拔过毛的鸭子扔堆里。

  周东红头也不抬,说:你那个没拔干净,扔里面干嘛?

  陈玉华又要拿另一只鸭子。周东红说:还没听见。

  陈玉华蒙了,看看周围,说:她这是说谁啊?一个女工说:她刚才说的就是你。

  陈玉华把鸭子一摔,说:你连看也没看,就说我拔得不干净。周东红还是低头干着活,说:不用看,就知道你没拔干净。

  陈玉华冷笑道:啊哈,你有几只眼啊,后头上还长着眼啊,拔的干净不干净,我还不知道啊。

  周东红哼道:你以为拔那么三两下,就拔干净了,看我这个。说着,把一只拔过毛的鸭子,扔到陈玉华跟前。

  陈玉华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脚就把鸭子踢飞了,叫道:你还没有教训我的资格。

  周东红还是边干活边说:我是没资格,你是谁啊,仗着是老板的亲戚,来这里混活来了。

  其他女工都抬眼看看陈玉华,有的伸舌头,有的嘀嘀咕咕。

  陈玉华故意拉着长腔,说:我在这里怎么干,与别人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光指挥,别干活啊。

  周东红哼道:我没那么下作,我是靠实干,不靠什么关系。

  陈玉华指着周东红,说:你把话说清楚,谁下作,你才下作,下三滥。

  周东红哼了声,把手中的鸭子刷的砸向陈玉华,正砸在陈玉华的胸膛上。

  陈玉华猛地蹦起来,扑向周东红。三两下把周东红压在了身下。周东红在下面张着双手胡乱打着。

  陈玉华骑在周东红身上,说:你的本事呢,起来啊。说着,捏一下周东红的鼻子。

  周东红骂道:娘的,你有什么本事,就知道仗势欺人。

  陈玉华又捏着周东红的嘴巴,说:叫你骂人,给你整治整治就好了。

  这时,大家也不干活了,都在闹哄哄的看着这一幕。有两个女工,上来把陈玉华扳倒了。周东红翻身上了位。陈玉华骂道:哪个该死的弄倒了我。

  周东红骑在陈玉华身上,叫道:骑大马骑大马。陈玉华用劲想着翻过身,可周东红不给她机会,使劲压着。

  周围又是一片起哄声。同是女工,但大多数向着周东红。

  陈玉华骂道:你个熊样,敢欺负老娘,看我怎么整你。

  周东红也学着捏着陈玉华的鼻子,说:再喊啊,再叫啊,把你鼻子扭下来,看你怎么见人。

  陈玉华还在嘴硬:等我起来,先封杀你的嘴。

  周东红又捏住陈玉华的嘴巴,说:就是这个屁东西惹的祸,给你堵上才中。

  周围又是一片叫好声。陈玉华骂道:都是一路货色。

  这时,主管刘月芳听到动静,赶过来,老远就叫道:你们不是干活吗,都在干吗,啊,干吗?

  近前一看,刘月芳叫道: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拉开。大家这才七手八脚的把二人拉开。二人刚才在地上滚,身上都脏兮兮,湿漉漉的。

  陈玉华起身还不解气,跳着要扑向周东红,被大家拉住。

  刘月芳说:这是干嘛呢,闲的没事干了咋的,都干活去。又指着周东红说:你是老职工了,带头打架啊。

  周东红噘着嘴,说:我没打架,是人家非要欺负咱,我能不迎着啊。

  陈玉华喘息着,说:这样的人,还留着干吗,捣乱啊咋的。

  刘月芳拉着陈玉华走开,说:你不是在洗肠那边来,怎么跑这来了?

  陈玉华理一下头发,说:那边干好了,这不到这里干啊,你不是说每个都要学会吗?

  刘月芳说:嗯,一共三四道工序,挨个干下来,就熟练了。陈玉华说:刚才发熊的那个是谁啊?简直不是东西。

  刘月芳说:她叫周东红,别看年轻,可是咱这里的老职工,也是拔小毛工序的带头人,你们俩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陈玉华鼓着嘴,说:谁叫他胡说八道来,我就是看不惯她,这样的人,你们也敢用?刘月芳说:这个,你得去问问冯总。

  中午,一块吃饭时,陈树建看见陈玉华衣服上有水渍样,说:衣服上怎么弄的?

  陈玉华说:还不是车间里有人发恨,给我弄的。

  冯光玲说:我可听说了,你和人家打架了,对吧?

  陈玉华噘着嘴,说:还说呢,我正要找你,你们弄了个什么东西,目中无人,除了骂我,就是打我,这种人,你们也用?

  冯光玲扒口饭,说:你又惹人家了吧。陈玉华饭也不吃了,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看我像是惹事的吗?

  陈树建说:先把饭吃了,再说。陈玉华说:爹,你看你的闺女被人欺负了,你不心疼啊,我还能吃得下去吗。

  冯光玲抬抬眼,说:你说的那个是周东红吧,她是有些清高,平时看人眼界高,我和刘月芳都不惹她,你却去惹她。

  陈玉华好奇地说:你也不敢惹她,她是有三头六臂,还是会魔法啊?你们都怕她,可是我不怕她。

  冯光玲笑道:所以,你先把她打倒了,后来,她又把你压倒了,是吧?陈玉华骂道:都是那些该死的娘们,帮着她,不然,她怎么能打过我?

  冯光玲看着桌子上的人,说:大家都听听,还是玉华先动的手吧。陈树建和冯大庆都不可置否的望着陈玉华。

  陈玉华说:嫂子,你不地道啊,这不是下套吗,怪不得人家说,走不出的永远是套路,三套两套,就把我套晕了。

  冯光玲笑道:以你的智商,我能套你吗,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吗。陈玉华说:她有什么本事,你们还得敬封她。

  冯光玲说:干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你没来之前,我想让她干主管助理来,结果你来了。

  陈玉华说:你是说,我顶了她?冯光玲摇着头,说:不能这么说,但也不能不这么说。

  陈玉华哼道:又是套路,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陈树建咳了声,说:玉华,我是听出来了,人家干的比你好,她们才不服管,你只有干的比她还好才行,不然,她们都不服你。

  冯光玲说:你刚来,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能见风就是雨,车间那么多人,女工占多数,她们都不傻, 有本事没本事,一试就试出来了。

  陈树建父女俩,原先下午下班后,都要回老家,因为现在活越来越多,又干到很晚,于是,他俩晚上就住在厂里。

  劳累了一天,晚上,冯光玲主勺,陈玉华打下手,做了几个菜。

  陈小超第一次见这么多人在一起吃饭,笑着蹦着,差点把碗筷弄到地上。冯光玲叫道:又调皮了,找打。小超说:我又没调皮,是它自己要掉下来。

  陈玉华笑着拍打小超,说:哈,这脑袋瓜子,随谁啊?

  冯光玲哼道:反正不随我。陈玉华马上反驳道:他更不随我们陈家人。

  冯光玲说:那是他自己长成歪瓜裂枣了。

  一家人坐下,小超吃口菜,吐出来,说:不好吃。冯光玲骂道:小狗蛋,比你们学校食堂好吃。

  小超说:还是我爸做的好吃。陈玉华抚摸着小超的头,说:小超也想你爸了吧。

  陈树建看着满桌的菜,说:老哥,咱俩喝一杯?冯大庆说:少喝点,好。

  冯光玲说:看我,来了都好多天了,还没喝口呢。说着,就去找酒。小超也跑去翻找东西。冯光玲说:大人忙,你也瞎掺和。小超说:我要喝饮料。

  冯光玲拿出一瓶白酒和一瓶红葡萄酒。陈树建拿起酒看看,说:嗯,是剑南春,好酒。说着,打开酒,给冯大庆倒了一杯,冯大庆说:我酒量不行,倒多了。陈树建给自己也到了一杯酒,说:能喝就喝点。

  冯光玲拿起葡萄酒,说:玉华,他俩喝白酒,咱俩喝红酒吧。陈玉华摆着手,说:我不喝酒。

  冯光玲说:葡萄酒喝了好,喝点尝尝。小超说:我也喝。陈玉华把红酒递给小超,说:来,小超,你喝这个。

  小超要接酒,被冯光玲喊住:这个你也能喝,你的饮料呢?

  冯光玲端起酒杯,说: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喝酒,能喝的都喝点。说着,喝了一大口。

  陈树建端起酒杯,和冯大庆碰了杯子,说:老大哥,喝了。说着,一口就把杯中酒喝了一半。冯大庆只是抿了一小口。陈树建说:你这是喝酒呢,还是喝药啊。冯大庆说:我不能喝。

  陈玉华也是嘴唇沾了沾酒杯,没喝多少。冯光玲笑道:玉华,又不是老鼠药,看吓的你。陈玉华说:我真不能喝。

  冯光玲说:你喝大过吗?陈玉华说:不敢喝,哪能喝大了?

  冯光玲说:那就是了,你不敢喝,不等于你不喝,多喝点试试,就知道自己能喝不能喝了。

  陈树建和冯大庆又碰了杯,说:老大哥,你得使劲喝了。说着,把杯中酒喝完了。冯大庆看着陈树建,说:兄弟,你的酒量真中啊。

  陈树建吃了口菜,说:这算什么,我当村干部那会,比这杯子还大,都是一口一杯。冯大庆摇着头,说:那还不得喝死啊。

  陈树建笑着,说: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所以,你就喝吧,没事,能喝说明身体还行,不能喝,就拉倒了。

  冯大庆还是只喝了一小口。陈树建给冯大庆端起杯子,说:怎么喝这么少,看,我都喝了,你怎么也得喝一半。

  冯大庆接过杯子,说:我真不行。陈树建说:你看你,大老爷们,喝酒还不如女人。

  冯光玲两口也把红酒喝完了,陈玉华只喝了一点。冯光玲说:喝了吧,度数又不高,喝了对身体好。

  小超端起盛饮料的杯子,说:姑姑,我俩碰杯,我们都喝了。冯光玲说:看,你小侄子都看不过去了。陈玉华点小超一指头,说:小东西,你也凑热闹。

  陈树建见冯大庆固执不喝,说:我喝两杯,你喝一杯。

  不到一小时,陈树建喝了四杯,冯大庆喝了两杯。冯大庆就歪斜着,连连摆手,说:不行了,喝坏了。

  冯光玲说:你们俩老人,不行就别喝了。

  陈树建也有些醉意了,说:才喝多少,就这个样了。陈玉华喝了一杯红酒,就再也不喝了。冯光玲只好作罢。

  吃完饭,冯光玲说:玉华,你和咱爹都上楼睡吧。冯光玲住的是个二层小楼,是四五年前,紧挨着厂子盖的。为了方便,开着两个小门,一个门通向厂内,另一个门直接通向大街。

  陈树建拉着冯大庆,说:不用,我和老哥睡一块就是。

  冯光玲说:爹,楼上有地方,你睡元昊的床,玉华睡大海的床,反正他们都不在家。

  小超说:我和姑姑睡。陈玉华摸着小超的头,说:都多大了,还和大人睡。

  冯大庆走路都要歪了,陈树建扶着他走到警卫室,泡了一壶茶,说:老哥,喝点茶,解解酒。

  冯大庆外躺在床上,说:喝点茶,你也睡去吧。陈树建说:这里不挺好吗,咱俩一起睡,我还和你做个伴呢。

  冯大庆起身喝口茶,说:床小,房子也小,睡不开。陈树建说:你甭管,我有办法。

  一会,冯光玲找来了,劝着说:爹,你还是去楼上睡吧。陈树建说:你睡去吧,我喝会茶,和老哥睡一起。

  冯大庆说:听孩子的话,去吧。陈树建说:要不,老哥,你去楼上睡,我睡这里。

  冯大庆笑着说:这是我的地盘,睡习惯了,去哪里都睡不安稳。

  陈树建对冯光玲说:那你就别操心了。

  冯光玲见此,便说:我那里还有个弹簧床。

  等冯光玲找来弹簧床,冯大庆和陈树建早睡下了。只是一个睡在床上,一个趴在床沿上,俩人都睡得很香。

  冯光玲安好弹簧床,要拍打陈树建时,听见陈树建睡梦中嘟哝着:昊昊…

  冯光玲没再打扰他们,一个人悄悄退出警卫室。她抬头望着空中的月牙,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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