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金发之前就是一个送外卖的小哥儿,每天骑一辆破电动车,穿梭在西城的大街小巷之中。
如今开着跑车经过我曾经走过的地方,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下午,我是趁着吉娜在房间和别人打电话的当口,偷偷地把跑车开出来的。
我的目的地只有一个,西城的泥瓦巷,要见的人却有两个,陈阿大和吴秀芳。
跑车下了吉庆路,东转西拐,颠颠簸簸,就进了泥瓦巷,而且我记得,这是自打我出生以来,这条巷子来过的第一辆跑车。
这条巷子里的房子,一如既往的破败,巷子之中也少行人,也难怪,年轻一点儿的人,都去市里讨生活去了,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些老弱病残罢了。
很快就到了巷子里面自己家的门头前了,木门很陈旧,漆掉得都差不多光了,门两边儿的青砖,也被岁月啃咬的破烂不堪了。
我停下车,打开了翼式门,急急地走了下来。
几乎是奔进了这间破败的院子,这间曾经承载过我童年少年青年的院子。
里面什么都没有变,只是更简陋了而已!
我直奔向了正屋,那是爹娘住的地方。
门没锁,显然屋中有人,等我一进来,就傻了眼,屋中空空如也!
不仅人没了,里面的东西,也都没了!
这是一间空宅!
陈阿大和吴秀芳去了哪里了?
灶冷人空,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了,就连那窗格之上,都有蜘蛛结的网了!
什么情况啊?爹娘,你们去了哪里?
我无奈地退了出来,来到了巷子里,我要找一个熟人来,问一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走到了隔壁的第三家,才遇上了快嘴肥婶。
当然,她是不晓得我是哪一个的!
我也没有表明自己是陈金发,因为这事儿解释起来挺麻烦的。
我只向她说,我是陈金发的朋友,路过,来看看他父母的。
肥婶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十分不解地道:“金发怎么会有你这种有钱的朋友的,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呀?”
我不想解释,就直接问:“他出车祸后,后事怎么安排的?”
这是我想知道的问题之一。
肥婶是那种有了话题,就滔滔不绝的人,她感叹道:“这人的命啊,就是没法说,金发那孩子,就是一个苦命的人!”
我怕她抒发起情感来没有终点,就又追问了一句:“后事怎么处理的?”
肥婶擦了把眼泪,然后道:“出了车祸,那个杀千刀的司机逃了,警察到现在还没找到呢!”
我又问道:“那尸体呢?火化了吗?”这是我关心的!
肥婶想了想,回道:“我听说,医院和陈阿大商量过了,尸体医院留下来做研究了,给了他们点儿钱!”
解开了我的一个疑惑,我又问道:“那金发他父母呢?怎么房子里没人了呢?”
肥婶叹了口气,又回道:“一是他们住在这里想儿子,二是有人给他们介绍了一份儿工作,他们被人接走,去外地工作了!”
我着急地问:“那你能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了吗?”
肥婶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他们走的急,也没告诉我们去了哪里!”
见问不出什么新的内容了,我无限失望地转身要离开,但想了想,又对肥婶道:“你留心点儿,大婶,如果他们回来了,一定要问清,他们去了哪里,这对我很重要!”
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钞票,塞给了肥婶!
并对她道:“过节的时候,代我买几刀纸,为陈金发烧了吧,剩下的,您留着用吧!”
讲完这些,我飞一般地逃向跑车,驾着它飞快地离开了泥瓦巷。
一路之上,我车开得很慢,我要好梳理一下这些已知的信息。
陈金发是白死的,而且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肇事者。
陈金发的遗体捐献了,只得了少量的补偿。
陈阿大吴秀芳走了,去了一个未知的地方打工了!
这一切怎么像一个离奇的故事呢?
我百思难求一解!
晚饭之前,我回到了山间别墅。
席间,吉娜疑惑地望着我,然后问:“下午你开车去哪儿了?”
我路上就把理由想好了,于是我说:“我开车进了城,逛了逛书市,想找点儿我喜欢的书,可惜没有找到!”
也许是以前公孙羽也常去书市,吉娜竟然信了,她对我道:“以后再有这样的小事儿,找我代劳就行了,你这万金之躯,可是轻易动不得的!”
这事竟然就这么糊弄过去了,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可我还是心有不甘的,尤其是陈阿大吴秀芳又没了音信。
他们会去哪儿呢?怎么又会突发奇想一起去打工呢?真叫人费解。
我的日子,又开始平淡起来,除了每天吉娜出点幺蛾子之外,一切都过得按部就班。
我的身体一天天的有起色,可精神却一天天的萎靡起来。
吉娜也看到了这一点,就偷偷地向公孙长胜夫妇通报了,反聩回来的结果是,带我出去走走,大概他们以为,把我圈在别墅之内太久了,内心太压抑了。
吉娜得到命令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有钱人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今天定好的事儿,明天就落实了。
大概觉得我这种情况坐飞机没有把握,就弄来了一辆房车。
而且一应用品,都备得齐齐的。
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到这东西,看哪儿都十分的好奇。
吉娜见我兴致极高,就问我:“阿羽,你想去哪儿玩?”
我想了想,然后道:“那就去北面吧,我想看看北方的景致!”
吉娜点头道:“行,那咱们就走着!”
我原以为,开这个大家伙,还得配一个司机,没想到,吉娜一个人就把这事儿干了。
小女子,操控这么大的一个物件,没点真本事还真不行。
但一上路,我就知道,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吉娜不仅能胜任,而且开得还特好,不次于她开跑车的时候。
坐在副驾之上,我居高临下,饱览着沿途的风光,心里渐渐把那些不开心的事儿,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