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地把工作餐填进腹中,我就去大床之上休息了,我要养精蓄锐,为了晚上那场期待已久的鏖战!
一路之上真是累坏了,若不是事先定了时,这一觉准睡到地老天荒。
被闹铃叫醒时,窗外已经夜幕四垂,繁星点点了。
我匆忙地起身,去卫生间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为得是能在叶老东西面前,给足李小贱面子。
换好打人眼的行头,我决定下楼去餐厅饱餐战饭!
关于晚上这场对弈,其实胜负已判,我之所以盛装出现,就是为了四年前那口咽不下去的气。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四年前我栽的面子,今夜一定要捡回来,那样明天,我才能走的安然,走的了无牵挂!
餐厅之中,依然忙碌,前几天接待过我的小服员,还认得我,远远的就打着招呼:“您来了,还吃火锅吗?”
显然,她对我一个人独享火锅这件事儿,记忆深刻。
我乐了,就近找个空位坐了下来,逗她道:“总吃火锅上火,给我来点清淡的吧,一盘素三鲜水饺,炒一个苦瓜虾仁!再来半斤黄酒。”
小服务员原本以为我是个肉食性动物,今天忽然改吃素了,还真有点不适应,她哪儿知道,这几天吃得有些油腻,体内燥热,正需要调理一下。
至于黄酒,上次和犯桃花喝过一次,感觉它后劲十足,今夜的战斗,也不知是快还是慢,是顺利还是艰难,我要借助它的力量,坚持下来,不能留下什么破绽!
许是心理作用,也可能自己的肌体真的在坍塌,我总感觉自己的精气神有点儿不够用了!
菜上得很快,我就着黄酒自斟自饮,要了半斤,我只喝了一两,因为一会儿还要驾车,我可不想酒驾出事儿,大战在即,万不能节外生枝。
一盘饺子见了底儿,菜也所剩无及,去吧台划了卡,我就开车上路了。
夜幕之下的都城,尽情展现了它繁华奢靡的一面儿,街道之上车水马龙,两侧的高楼霓虹闪烁,这一切都在提醒着人们,你身处何方!
只有野马车上的我,才是无比坦然的,因为过了今夜,这一切都和我没有毛关系了!
兜兜转转,很快就到了夜王的停车场,夜王还是那么的高端大气,魅力四射,它根本就洞悉不到今夜潜在的阴谋和罪恶。
停好车,我先发了一条信息给李小贱:我到楼下了!
李小贱秒回:上来吧!
目的地自然是那间办公室,这对于我来讲,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不过今夜与以往不同,四楼办公区的走廊之上,精壮的黑衣保镖足足站了两大排,各各面无表情,如临大敌。
我只身走在这些人中间,说不害怕,那是瞎话,若不是那一两黄酒支撑着,还真挨不到那扇玻璃门前。
显然是李小贱事先吩咐过了,一路通畅,我一到,门就自动开了,我略略提振了一下精神,昂首阔步地迈了进去。
里面要舒缓平静了许多,恰如风暴的中心一样。
今夜的李小贱,没穿职业装,而是穿了一袭露背的晚礼服,考究的黑色衣料之上,珠光点点,剪裁非常得体,更衬托出了她婀娜的身姿。
她,李小贱,今夜的主角,妖艳得如坠落的天使。
我四下一望,没有发现叶老东西的身影,显然,这孙子还未粉墨登场呢。
偌大的办公室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会客区内的茶几之上,已然开了一瓶上好的红酒。
我在李小贱的礼让下,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之上。
李小贱亲自为我斟酒,那猩红的液体,在灯光的映衬下,发出了地狱般的幽光,正无情地吞噬着一切。
我端了起来,轻轻地摇动着,让这猩红的液体,和空气充分的交融,以求达到它最大的释放。
看着它挂壁的成色,闻着它果香的浓度,就知道这是上好的佳酿,显然,李小贱是为了这场胜利,下了血本的。
我开口问道:“那老东西呢?”
弓弩刀剑都备下了,陷井深坑也都掘好了,猎物在哪儿呢?
李小贱摆摆手,道:“老不死的刚倒过来时差,正朝这儿赶呢。”
看来是我心急了,狩猎是要有耐心的,这一点上看,我不是一个好猎手。
从李小贱的沉稳的表情和悠闲的气度来看,她才是一个出色的猎人。
看来,我不过是李小贱眼中和计划内的一枚道具而已,所以,我也就放下心来,安安稳稳地坐看这场大戏如何的起承转合。
半杯红酒进肚了,猎物终于出现了。
四年未见,看得出,光阴是在叶老东西的身上下足了功夫的,原本挺拔的身躯,有些偻了,一张还算周正的脸上,皱纹纵横,头发很黑,要说没染过,鬼都不信!
他一进门,就对起身相迎的李小贱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口里还念念有词:“宝贝儿,什么大事儿这么急地找我!我好不容易才出国消遣消遣的?”
可能是有我在场,李小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用力将叶老东西推开,然后道:“有客人!”
叶老东西这才发现沙发上我的存在,他搓了搓手,以主人的身份,大咧咧地道:“噢,有贵客呀,来,给我引见引见?”
显然,这孙子并没有认出我是何方神圣来。
我坐着,纹丝未动。
李小贱有点儿为难地道:“你认识的,我的前男友!”
这句话是一枚出膛的子弹,把叶老东西打得有些发懵,他用手指交互指点着我和李小贱,口齿不清地诘问道:“你,他,你们?”
很明显,他对我们此时出现在同一地点,心里面有着十万个为什么?
李小贱这时已经恢复了常态,她对叶老东西道:“别想太多了,对你的心脏不好,曾先生是来和您谈一笔生意的!”
叶老东西脸色有些铁青,因为他发现了我正不客气地喝着他的私藏珍品,再往深了想,会不会连他的金屋藏娇,是不是也一道享用了。
问题有些严重,情况有些失控,这一切,都是叶老东西所始料未及的!
不过这个老江湖,马上就镇定了下来,他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在了李小贱的位置上,端起她的酒杯,将剩下的半杯,一口干了,然后盯着我,冷冷地道:“说说吧,什么鸟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