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说什么?
一场实力悬殊的对决之中,你已经被重拳加上高鞭腿一顿的暴擂,然后在你头晕目眩摇摇欲坠的时候,你最亲的人,又拿出了一把雪亮锋利的尖刀,很温柔地,又在你的心上,来了那么一下!
你死不死啊?
不死也没有力气还击了!
我是被吴迪架走的,当时,我的神智彻底短路了。
事后吴迪告诉我,叶总还嘲讽地说了一句:“别急着走啊?一会还有专门的焰火表演呢!”
而我那位女神呢?既没有留我,也没说什么,更没再正眼看过我。
这段难以启齿的经历,现在想起来,从肉体到灵魂,都还隐隐作痛!
四年之后的重金属依然那么刺激,依然那么叫人放浪形骸,我分开眼前癫狂的人流,来到了巨大的吧台前。
形象俊美,衣着统一的十几位调酒师,都在做着令人眼花瞭乱的表演,那份娴熟,那份优雅,足以唤起你对那一杯杯五颜六色鸡尾酒的渴望。
我从皮包中抽出两张票子,对着一个俊男道:“血玛丽!”
许是那个司机大叔的话,起了作用,我第一个想到的名字,竟然是它。
俊男小心翼翼地调着,我则问了一个最重要的事儿:“叶总在吗?”
俊男很随意地道:“他不常来,这里的生意,一般是李经理在管着!”
“李莫愁吗?”我试探地道。
“对!你认识我们叶总?”俊男很健谈。
“不,我和李经理比较熟,现在她会在哪儿?”我套着最有用的信息。
俊男看了一眼腕上手表道:“这个时间段,她通常是在四楼的办公室!”
话说到这儿,酒也调好了,我端起来,品了一口,苦辣酸甜四种滋味,强烈地冲撞着我的喉舌,很独特,这他娘的就是血玛丽,领教了!
我朝俊男竖了竖大指,给他一个赞,手艺一级棒!然后端着酒杯上了电梯。
四楼也是包房集中的所在,我按着指示牌上的标注,去了最东面的办公区。
办公区和包房的分界处,站着两个衣着笔挺,精神干练的保安,他们很礼貌地阻止住了我。
我朝他们笑了笑,朝走廊里面一指道:“我是李经理的朋友,来找她说说话儿!”
我态度谦和,衣着华贵,容貌俊朗,这些都给我加足了分儿,一个保安,毫不怀疑地把我带到了挂着经理水晶牌儿的玻璃门前。
他先敲敲玻璃门,然后道:“李经理,有客人!”
随着一声进来,玻璃门自动开了,我端着酒杯,信步走了进去。
和所有现代化的办公室一样,大气,简洁,科技和时尚感颇强,但就有一个弊端,少了一点儿人气儿,和灵气儿,空旷而又无趣。
阔大的板台后,高背的商务椅上,坐着一身正装的李小贱!
和四年前相比,她没有什么变化,岁月在她的脸上和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作为。
脸蛋还是那般的白腻,胸脯还是那般的坚挺,一袭高档的正装下,一切还是那般的曼妙绝伦,只是头发盘了起来,露出长长的脖颈,更显得高贵而又冷艳。
只这潦潦草草的一眼,我的腿肚子就有些发软,我暗自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都四年了,还这么个熊德性!
我用最强的忍耐力,克制住了渐渐下滑的身躯和精神。
端起血玛丽,来了一大口,凶烈的酒劲儿,点燃了血液中的火,瞬间,我的周身沸腾了起来,重新找回了原有的精气神儿。
这与我很重要,还啥啥都没开始呢,我不能秒怂,更不能秒颓!
其实,此时坐着的李小贱,也在经受着煎熬!
这一点,从她惊愕的眼神,瞬间的迷茫,就能看出来端倪来。
她沉吟半晌,仅仅说了两个字:“是你?”
然后按了桌上的一个东西,我身后的那扇玻璃门,慢慢地合上了,很显然,她不想这迟到了四年的尴尬会面,被外面的保安看见。
仅从这一个细节,我就看出,她的心里,比我要虚很多,毕竟当初,不仁不义的,是她!
看出端倪的我,自信的血格,又向上长了一点儿。
我端着酒杯,在屋中踱起了四方步,东瞅瞅,西看看,然后不屑一顾地撇嘴道:“这设计,这装修,很一般啊?现在都流行后现代了!”
坐着的李小贱,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开始。
在我四处闲逛的时候,我感觉到,她一直在用眼睛追踪着我,在从我的衣着神态中,想看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其实,我这一番闲逛,也是将计就计,让她对我有个充分的估量和判断。
这很重要,她得出的这个结论,决定着我未来计划的走势。
她一直不说话,我也给足了她思考和判断的时间。因为想让一个人得出一个他认为对的结论,着急是没有用的,只能顺其自然。
足足逛了两分钟之后,我大大方方地来到了会客区的沙发处,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正中的主位之上,很随意地把那半杯血玛丽放到茶几上,随手将手包和那个镀金的车钥匙,也一并丢到了茶几上。
我这个行为,是有着极大的深意的,去她对面的商务椅上坐下,自己就等于自降了半格。她是主,我是客,客要随主。
会客区的沙发,就不一样了,我占了主位,她得移步过来,要坐在客位上相陪,若成功!仅这第一回合,我就反客为主了。
这就和钓鱼一样,饵撒下了,就等鱼来咬钩了,千万要沉住气。
果然,此时的李小贱,十分的别扭!会客区和办公区,空间上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她在那儿,我在这儿,讲话就要高声,声音低了,影响会谈的效果,声音高了,又影响她的形象。
两难之中挣扎了半天,她缓缓地起了身,移步朝会客区走来。
望着她步步生莲,春风摆柳地走过来,我内心在暗暗窃喜。
和预想的一样,李小贱委屈地坐在了客座之上。
她刚优雅地交叉起小腿,扶正裙摆,我又开口了:“老朋友相见,就这么吝啬,都不请我喝点什么?太有失待客之道了吧?”
刚坐稳的李小贱,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要求,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机警地一指我身前的血玛丽道:“您这不正用着呢吗?”
显然,她不想事事如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