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白茫茫一片。雪已经下了两天一夜了,今天虽然比昨天和前天小了一些,但附近依然朦胧一片。
王宝宝起身走到窗前,拨开窗帘,望着外面冰雪的世界。几辆铲雪车从昨天早晨就忙个不停,在马路中间开出了一条三米多宽的道。这点儿地方根本容纳不了那么多的行人和车辆,造成了交通的拥挤和瘫痪。
昨天早晨交通局已经下发通知,提醒市民尽量不要开车上路。但是习惯了自己开车的市民却依然将车开出来,他们宁可在路上堵着,也不愿去搭乘交通工具。
王小童去上学了,工人们和往常一样在楼下忙碌着。他们用铁锹将覆盖住花卉的雪铲下来,装进筐,拉到别墅后面不远处的一条河道。
她呆呆地看着他们,厚厚的围巾从脖子上滑落下来了都毫无知觉。今天是徐子轩走的第七天,算上他在医院那两天,和从美国回来途中的十多个小时,刚好整整十天。
“子轩,整整十天了,你就这样突然走了,毫无预兆的走了。留下我跟小童,孤儿寡母的。我们都需要你,你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想起他生前的种种,她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这十天里,她的心每天都在煎熬,她觉得是自己的诅咒骂走了他,假如不是她和赵文柏的关系,他可能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
“王施主不必自责了,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一切都要随缘,不要勉强!”昨天晚上,和赵文柏去弘一法师那里,法师听了她的哭诉,再次这样劝慰她。
“是啊宝宝,你不要太过于自责了。他的死是命中注定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会离去,明白吗?再说了,他不一样在外面金屋藏娇?”
“好吧,就当这一切是命中注定吧!”她接受了他们的劝慰,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回到家中,面对着他的巨幅照,和他所有遗物,她又开始自责和愧疚起来。
她这些天都在公司,处理他遗留下来的大量工作。美国那边的上市公司股票跌的一塌糊涂,最近两天开始趋于平稳,正在逐渐走向正轨。刘总和其他几个员工暂时还留在那边,虽然徐子轩的遗体经过法医检查后暂时排除了谋杀的可能,已经火化后带回来下葬了,但是警方仍然没有解除对他们几个人的嫌疑。
她在公司先熟悉了一下所有的业务,用几天时间对公司的业务范围大致摸了一下底,才知道徐子轩多么了不起。公司一开始注册资金只有两千万,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资产规模两千亿以上的商业帝国。
公司的人表面上对她很臣服,因为她是最大的股东,占有所有股份的绝大部分,拥有所有权。但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他们打心眼里根本就不服她,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过问公司的业务和关心公司的发展。他们并不希望公司垮掉,因为那是他们和徐子轩一起花了无数心血创立起来的。但是他们想看她的笑话,想看她如何运营和管理公司,随时准备对她冷嘲热讽、幸灾乐祸。
她把公司的所有高层召集起来开了一个会,这些人都在全国各地,有些还在国外。他们都赶过来为徐子轩送行,完了和她一起共同探讨了公司的发展大计和未来发展计划,以及公司面临的一些问题和困难。完了她又面见了所有的部门主管,对公司的日常管理和员工的情况做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之后她又面见了财务部门,听取了他们的工作报告。
做完这一切后,她开始用了一点时间来收拾徐子轩的办公司。以前她从未来过这里,现在这里属于她了。她打算将它重新装修一遍,装成她喜欢的风格,可是看到他留下来的一切,她又有点不忍心了。办公室里处处都留着他的气息,令她感到心里踏实和温暖。她仿佛看到他就站在某个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她打理他留下来的一切。
昨天她在打理他的遗物时,再次看到了那张照片,就是薛菲说的,他和那个叫方筱榆的女人的合影照。她非常愤怒,一把将它撕成了碎片。然后她继续翻箱倒柜的寻找,恨不得掘地三尺把他所有瞒着她干的事情都挖出来,最后终于挖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目标。
那是一个保险箱,她作为他的遗孀,有权利打开它。于是她让薛菲找了一个很擅长开这类锁的下三滥的长了一脸脓包的年轻人,给了他五百块钱,让他帮她把锁弄开了。
里面除了一些公司的机密文件,还有一些他个人的秘密文件。其中有一份是关于他名下所属的一间公寓,大概在几个月以前,他将这间公寓转给了一个叫方筱榆的女人,也就是和他合影的那个女人。
此外,他还将一份价值五百万的巨额保单转到了方筱榆的名下。那是一份理财型的分红保险,年缴一百万,已经缴满五年。
“混蛋,混账王蛋,该死的,遭天杀的混球!”她一边骂着,一边将这些文件撕成了碎片。把钱给方筱榆,别说五百万和一套公寓,就是一分她都嫌多!
她把薛菲叫进来,了解了一下方筱榆的情况。得知方筱榆在公司和一个叫张梦的女员工走的最近,于是下达命令,让刚刚被她提携为人事部副总的薛菲把张梦给炒掉了。
除了炒掉张梦,她还炒掉了两个部门的主管,理由是他们在面见她的时候,手上仍然在玩手机。尽管他们一再解释是在用手机管理下属的工作,同时还要关注公司的股票。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炒了他们,在她看来,这些人在面见她时心不在焉的态度,表明了他们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她需要炒掉他们来竖立自己的威信。
仅仅炒掉这两个人是远远不够的,公司需要大换血,注入新的血液。但是现在还不能这样做,她还需要这些在业务上很熟练的老骨干分子。如果过一段时间后,他们能够对她臣服就留下,不能臣服的全部都要换。
做完这一切,她有点累了,最近总有心力交瘁的感觉,大脑昏昏然,思维常常跟不上节奏。她现在需要每天服用尼泊尔高僧给她的那些药丸,以前只需要三天服用一次就能令她容光焕发、精力惊人,现在需要一天服用一次。
昨天赵文柏还帮她注射了一针那种药水,只有打一针,她的生命才能焕发出活力,整个人就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瞬间回到二十多岁。不仅容光焕发、精力吓人,大脑也好像比平常灵活许多倍,许多事事半功倍就能解决了,比平常的效率要高了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