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下注啦,下注啦,买多赢多,买定离手啊!”
“开!四四四,豹子通杀!”
“真他妈的邪门,连开了四个豹子了,老子就不信了,接下来还开豹子!压大!”
“兄弟,还是压豹子吧!今儿个或许真邪了!你看对面那桌,可是到现在连开几把都是有四的数。”
“不是吧!”
“可不是嘛,妈的,四四四,死死死,这不是叫老子死光光吗,这种钱,赢了也要叫老子背后发凉!老子不赌了!”
粗犷的汉子收起前面的碎银,转身就朝着**的出口走去,不想,才刚走几步,迎面便是横冲过来一个身影。结结实实的一撞,不过,他没事,那人倒是立马被撞翻在了地上。
“妈的,没瞧见前面有人啊!”
“大,大爷,对不住!”来人小个子,身穿布衣,短小利落,分明就是**里的小侍。他打滚着立即站起,撇过大汉顿时就朝着**里的人扯开了大嗓门:“不好了!不好了!别赌了,别赌了!”
无人应,大家各顾各的依然赌的激情洋溢,热火朝天。
小侍脚一剁,比十万火急更急了,一个激灵,小侍将手放在嘴边成喇叭状,大喊道:“阴四少来啦……”
一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
某人手里的一颗色子掉了下来,溜溜一转,不想正面躺着的又是一个‘四’字。
乘着大家安静,小侍立即开足了火力,“阴四少正朝着这边来了,很快就到了!大家赶快收拾东西撤啊!”
后半句话根本就不用他说,因为,早在他前半句出了口的时候,赌坊里的所有人就已经炸开了,有的人是连刚下的赌也撒手不管了,直接往着后门夺路而去,那样子,根本就是以逃命的心态跑的。
庄家一把掀起赌桌上垫着的青布,卷铺盖般一下子就将桌上的所有东西给打包了起来。这个动作,几乎各桌前的庄家都在同一时刻完成,如此壮观,可谓叹为观止。可惜,各位赌客跑的跑,倒的倒,摔的摔,实在没这个雅致来欣赏。而不难看出,各位庄家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打包‘身家行头’了。这么干净利落,潇洒倜傥的姿势可绝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
“老板。”众庄家集合。
“快走!后面由我顶着!”脸上一字浓眉,瘦猴似的赌坊当家中年人长的让人无比眼前一亮,他镇定地指挥着众人撤退。
“老板保重!”众人的样子似乎在看一个将要英勇牺牲的战士,就只差按住他的肩膀来一段激昂高亢的临别宣言。
“还废话什么,快走,不然,到时候我们谁也走不了!”
老板的话很像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众庄家听罢,‘悲绝’而又郑重地点了点头,“老板小心!我们走了!”说罢,众庄家顿时朝着后门的方向撒开两蹄子狂奔而去,很难想象,刚才,他们还和自己的老板‘依依不舍’,‘你浓我浓’。
一字眉老板此刻眉毛拧成了一条波浪形,他那个恨啊,那个纠结啊,明明就是自己的地方,现在竟然变的好像一个贼窝一样,而他们不是贼,而是耗子!见到猫就要逃的耗子!
这都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他上至八十岁的老母怎么办,下至刚出生的小娃儿又该怎么办!都喝西北风不成!他可是正经生意人,衙门那儿可是白纸黑字都上户口了的!可是,可是……为什么天杀的那主非要跟他的赌坊过不去呢!
人生漫漫路,兴趣爱好何其多,那主何为非要爱上赌呢!一天不来个一次,她就浑身欠抽来了是不是!
妖孽!果然是妖孽!
挨千刀的妖孽!
他整天烧香拜佛,佛祖怎么就还不收了她!他的烤乳猪,他的香油钱都打水漂了不成!
老板一想到那主立马就是浑身怒意滚滚,就跟开水开了直冒热气,奈何,蒸汽一跑进空气中,然后,啥都没有了。
起初冒的响,后续,只是个空响的p。放了就没了。
赌坊出口,遮光的青布被人掀了起来,老板看的喉结当即一个咕噜,咽下了一口水。他迅速往着后门瞥了一眼,看见最后一个庄家的身影正好被好心人给一脚踹了出去。然后,专用逃生通道立马关了上!
紧急关头,当是不拘小节。
众人安全‘逃生’,老板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没来得及走掉,但是,这样的结果已经很让他欣慰了。这样的记录可不多见。
“哟,四少,您来啦。”
老板变脸飞快,端着灿烂的笑容就向着进来的人迎了过去,之前的不满,果然就是一个只会响的臭气弹。
那人一进来,刹那间,那些还来不及跑掉的人顿时就定在原地。不敢动了,也没胆子动了,若是一动,
大家都不动,那时候,他可不是成了移动目标,只剩杯具的份了。
所以,这个时候,是又让人见到了无比壮观的一幕。
趴着的,摔着的,站着的,跑着的……只要人还在这儿,有着一口气的都停在了来人进来那一刻时的动作。
以静制动,想来就是这个样子。
阴素素一笑,嘴角的弧度邪魅八分,一身白衣翩翩,手上则摇着价值千金的玉骨扇,她朝着里头淡淡一扫,随即目光落在了老板的身上。
“怎么又没人了,该不是见着我来,都跑了吧。”
“呵呵……呵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