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没动。
慕容术状似幽然,执子着妖孽的手,睥眸之下,安然于泰山,男人就是潭水若深,众人当是要瞧,却也是瞧不出个所以然。
上官家亦不动。
上官野自顾地喝着自己的茶,宛若下面无人,上面无人,只他一人品茶,道茶,这此时此景,他是浑然不在一般。
他倒也悠然。
白千惠看着底下的少年,却是皱眉,看那人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是练过的人,武功底子当不弱,不然,段守城怎会派出来,说是输赢随意,可是,看样子,他可是大有非赢不可的姿态!与这样的一个少年比试,若没相应的底子,那可就要注定吃亏!
她暗了几分眸子,只静静地坐着。
如何对应的事,还轮不到她来想。
不经意地朝着妖孽看去,只见同一刻,妖孽朝着她也看了过来,默契,还真不是一点点,但是,让白千惠上心的是……
妖孽笑了。
浅滩溪水,就那般流了过去。
白千惠当即又是一下眉头锁了住,她没有看错,这家伙在笑!
而等她想再确定的时候,妖孽已经将脸转了过去,但是,依着她的侧面,她分明幽幽忧色,浅色了愁意。
“……”
白千惠抽了一下嘴角,狠狠地,她相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即使是真看错了,她也宁愿相信前者,而不是后者。
因为后者显然不是那家伙的个性!
她在笑什么?
白千惠很好奇,这个时候,可有谁能笑的出来。越想,她眉头越紧,可是,妖孽那忧国忧民的表情真的很让她郁结!
似乎一刻不解开,她就浑身不舒服。
明明将自己的视线转了回去,可是下一秒,她是又忍不住地又转了回来。谁叫她们二人就挨坐在了一边!
她盯着她,这种程度的目光,谁会没有知觉呢。可是,妖孽硬是没有将脸转过来。一副哀愁,冷冷凄凄淡淡,林妹妹见了只怕也要说上一句可以了。
白千惠表情微黑。
这次若是再被骗,那她就真的可以切腹自尽去了。
裙下脚,不可觉地就朝着妖孽踢了过去,她就不信这样都没反应。
“相公,她踢我。”
细语慢音,打小报告。妖孽正襟危坐,不动一分,但是这话一定就是她说的,可是,那表情,是自始自终都没有变过。
“……”
无语早已表达不出白千惠的心情。
当下,慕容术朝着她们看了过来,白千惠的老脸立马一红,拜妖孽所赐,不尴尬都不行。更不用说,上官野也看了过来。
此刻若有地洞,想必白千惠会先将妖孽踹进来,然后自己再跳进来。
慕容术见了一眼,自然了然,他收着妖孽的手,轻拍了拍,“下次,你再踢回来便是。”
有这样的男人护着你,哪怕再哀愁的表情此刻也得展开一抹笑靥,妖孽轻扯了开,看着男人,目光已出了华彩。
“好。”
无耻!
白千惠毫不留情地白了她一眼。但是,上官野那边的视线却是让她又收敛了一分。很快,这等芝麻大的事儿就这么落了定。
妖孽着实无聊地够可以。
这般小孩子的打报告足够让她又玩乐了一把。只是,白千惠就不那么爽了。重重地回过头,她是一副坚决地再不理会妖孽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只是,她的这般坚决却没有坚持多久,或者该说,短的够可以。
上官野看了一眼妖孽,表情未明地也收了回去。
此时,欧阳家也没有表示。
四大家已三家自顾自地沉默了,司马家,司马香儿坐在那里如坐针毡,这里面,当属她底气最弱。
一个代家主而已,即使为正,朝夕之间当也无法与其他三位平起平坐!
时间已经等的够久的了。
司马香儿被那双阴栗的目光看的几乎都抬不起头来,身后,司马大长老脸色也不见得多好,他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明日,这江阴城还会不会有司马一姓,他深深怀疑,绝对的有理由!
今日,就是司马家的转折!
不成功,便成仁,仅此而已!
司马香儿暗暗朝着大长老投去了询问的眼神,几不可见,大长老点了点头。这时,司马香儿内心里迅速地松了一口气。
“俞总管。”
一老者立马上前一步,“在。”
“学余表少爷。”
司马香儿简单地报出了一个名字。
老者当即就明白了过来,不卑不吭地三分弯身,“是,老奴这就去准备。”这是让那位表少爷上台去切磋了。
但是,司马家的人谁不知道司马家女重男轻,男不抵女,而这位表少爷更是其中的极品。已然,这就是司马家的决定。
就在这时,消失了一会儿的夏香出现在了妖孽的身后。丫头的手里还拿着一叠的状似字据。
“小姐。”
妖孽二话不说,伸手接了过来。
“总共三万两赌台下的少年赢。”
“输呢?”妖孽懒懒一问,随手翻了翻这叠黑白字据。
“五千。”
“哦……”妖孽勾唇,方才的期期艾艾,此刻哪还有半分。
“依照小姐说的,赢面为一赔一,输面则,一赔十。”
“你说,赢面大呢,还是输面大呢?”妖孽托着下巴,眸中流彩顷刻绽放。丫头如何能知。但是,刚才还打算誓死都不搭理妖孽的人立马又转了过来。白千惠惊愕,“你,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