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慕容术笑了,幽然的目,凝在前面,厚重的雨帘,似要望穿过去,男人的笑容之下,带着的是些许的认真。
身还在紫荆城中,这,还不是结束。
他笑了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妖孽追问。
“送我们离开。”五个字,形成的一瞬,顿时被雨幕所冲刷而去,可是,妖孽已经听的再是清楚不过。
“这样。”
呢喃了这句话,出口了然之际,妖孽笑了,只那唇角勾起的感觉,很坏。“就这样?”她问题很多,本身就是一个问题人,挑眉,“我们帮他要了这么大的江山,而他,就这么送我们回去就行了?这笔生意,好像不咋的。珂珂要是在的话,也一定会嘟嘴的。”
“不然,你觉得该怎样?”男人打趣的口吻。
妖孽不假思索,狮子大开口,半分不脸红,“自然是要请我们住下,游遍整个京师,赏金银千万,城池一座,封官拜候……”
“呵呵……”
妖孽还没说完,慕容术就已笑了。
她这等话,跟天方夜谭有什么区别。也难怪,慕容术越听越想发笑。他若是不打断,他相信妖孽一定还会越说越离谱。
她,就有这等的脸皮。
“这天,还没入夜呢。”
“白日梦?”她倒没想的脑袋进水。
“住下了,只怕可就走不了了。”慕容术点道。妖孽靠着他的肩膀,头也就到那个位置,“走不了,大不了兜着走呗。”
“你肯?”
“开个玩笑而已,我可没抽风。慕容主母,这里可养不起。”
气氛,温逸的连这场雨都挡不了。若是江南烟雨,柳岸花堤,这绝伦的场面能叫多少人羡慕妒忌。
“不用这里养。”
雨中,话似飘零,却是连这阴霾的天都要柔了。
笑,阳光灿烂。
依着如松身形,避风港,在伊人。
雨幕中,一行人渐行渐远,朝着宣武门的方向……
太和殿。
烛火缥缈,殿外,风一过,进来之际,烛火便更是左右摇曳不定。没有盏新灯,旧火也已慢慢燃尽。本就不算明亮的太和殿,顿时更显得幽然若谷。
令人难以喜欢的程度。
那些尸体,冰冷冰冷地一地,那流淌在地的血液也冷冷地都在凝结,鲜艳的红,此刻成了暗红的色,漂浮了一层深深的死寂。
自古,登高位,踏破万古枯。
不变的定律!
“噗……”一口闷在心口的血顿时吐了出来,烘漆圆柱上,段临风被一剑钉在了上面。剑入腹部,深几尺。段临风动荡不得,哪怕一丝一毫!“咳咳咳……”
与方才,此时的他,狼狈不堪。
那剑柄,在段书恒的手上,与他,就在眼前。
表情,极淡,极淡,既然要走到这一步,一切都已想到了,包括,现在。“十三弟,你输了。”
“咳咳咳……”血,抑制不住,“一向最淡薄的八哥竟然是藏的最深的一个人,呵呵呵,真是想不到,想不到。”段临风嘲弄,猛地,目光一凌,“能看到这一幕,也值了,其他人,可看不到。”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第一次看到,也是最后一次看到。
段书恒毫无温度的阐述。
段临风听得眸子一下子就深暗了下来,却是问道:“父皇可是你杀的?”一字一顿,从血齿中一个一个地蹦出来的。
他想知道。
因为,根本就不是他动的手。如果不是他,那么……
段临风死死地盯着段书恒。
“你不是也想动手的吗?”淡然的反问。不算回答的回答,段临风懂了,笑了,“八哥,我们都小看你了。”
他的以为,可是,段书恒接下来却道的是:“虽然,我也想,可是,只是想而已。”
什么!
震惊了整个眸!那究竟是谁干的!
这个问题,注定不会有人来回答……
下一秒……
他瞳孔一紧,目珠狠狠地瞪了起来!
那一刻,段书恒将手中的剑往着他的腹中又送了进去,刺的更深,刺的更决然,剑端入木,入木三分!
段临风一下子便没了气。
瞪着双眼,紧紧地看着段书恒,再也不会动了。
“不是你们小看,而是你们从来都没将我看在眼里。”他说着,伸出手顿将段临风的眼给按了下来。
太和殿,肃穆一片。
萧索的幽冥,只剩了死寂。
段书恒转过了身,周遭,侍卫们静立,不发一言,敬畏低头。烛火孜然,与光明无光。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帝位走过去。
一步,一步,每过的都是尸体。
帝位,就在前。
帝王尸还在,段书恒站在一旁,淡淡的一瞥,这个父皇,在他的心里已然没有什么可重要的。最是无情帝王家,能有几人躲的过。
衣袂在空中旋转,大半个弧度,利落而潇洒。
段书恒转身,当下,俯视而去。
君临天下之感。
“人走了吗?”忽然,他问,目光似无焦点。可俨然,那无焦点的光点是在大殿中的一点之上。
那里,可曾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胡说八道。
夏雨,春风。
只是今日,似乎变了,而变的,还不止那一点半点。雨如豆,天色如夜,颠倒黑白之感,那样的深刻。
“都看不清楚。”
嘟囔,是专属一人。掀起车窗帘的人儿,不满,可不止一点点。“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