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是做过。”
“唔哼……”妖孽用鼻音应了一个肯定,轻泯了一口茶之后,继续道:“砸过一次之后,我被我家老爷子关了一天一夜,一出来,我就去找他们算账了。”
白千惠听着。
想着,说着,妖孽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坏透了的表情,“我把他们都抓了,躲到家里也没用。挨个套上麻袋狂揍了一顿之后,我把他们都塞到了臭鸡蛋缸里。然后,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没有见到他们。知道为什么吗?”
白千惠靠着椅子,继续听着。
听故事般的表情。
妖孽笑至,指尖从茶杯边沿划过,“因为,他们洗了一个月的澡,才将身上臭鸡蛋的味道给洗掉。”
听之,白千惠呵呵而笑。
“好玩吧?”
白千惠点了点头,没有多想,只是心里这般认为而已。
“后来呢?”
“后来?后来自然是我们一见面便互相掐架,互相损来损去呗,不过,每次吃亏的都不是我。”
“想的到。我开始有些羡慕你了。”
“怎么,现在才开始?”妖孽故意夸张。
“呵呵,或许很早,可是现在,是最清楚的。希望再见面,我们依然还是……”
“朋友,可好?”
白千惠未说完的话,妖孽接了上,半悬起的月牙儿,可没藏着哪怕半分的计较,“我们是一类人。”
拿起的茶杯在等待着……
白千惠看着,一双明艳的眸子怔了一下,而很快,却是笑了……
“朋友,似乎也不错。”
“是绝对很不错。”
茶杯青瓷,再一次碰撞在了一起。
今日的这幕夜色,看起来并不是都是黑暗的。
‘明日小心,我可不希望今日得到的朋友,才一个晚上的时间便失去了。’这是离开之时,白千惠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笑了笑,记上了。
回过去的一句则是,“你也是。”
从酒肆中出来,闲庭信步。
月上弦,分外明,夜空当晚,迷人了眼。
街市还是那么的喧闹,只是,有一些特别。人群骚动,站在街道的两旁,各个驻足伸着脖子,探头探脑地都在使劲张望着什么。
带着几分好奇,妖孽将脚步停了下来。
但是,为的却不是这份骚动,而是,就站在她对面的那个戴着黑色轻纱蓑笠的女子。一条直线的距离,望眼便到。
是她。
她怎么也来了。
挑眉。
闲然地则是继续磕着瓜子。手里拿起,磕着,吐瓜子壳,一气呵成。看了这么久,女子竟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可一点都不像她。
奇怪。
而这份心底的奇怪并没有持续太久,周遭议论纷纷的话语如遍地开花一般,不想听到也难。
“这年头,谁能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呢。”
“四大世家如此,现在,连这镇国公也落得如此下场。”说话人惋惜地摇了摇头。
“现在,怕是人人自危了。”
“说镇国公通敌卖国,我是打死也不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上他难道一点都瞧不出这是栽赃嫁祸的吗,还是,皇上他真的老了!唔……”义愤难填,他话还没说完,身旁的人是一把将他的嘴给捂了住。
“想掉脑袋吗?”压的至低的声音,瞪大了眼,几分恶狠狠。在瞧得四周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
清脆的嗑瓜子声却忽然显得有些突兀。
就在他们的身后。
男子转过头,一愣,后一瞪,“看什么看!”
是没什么好看的。
随意地表情,妖孽继续磕着瓜子,眸子掠抬,压根就没再瞧二人一眼。方才在酒肆中看到远处的火光人马,想来就是葛家的了。也难怪……
目光随即移到了对面。
女子。
葛莹莹。
这慕容府里的夫人,是差不多都出来了。
葛家出事,她又怎么会待的住。
想着如此,思绪已经被牵了出,再回来,眼前,是一个被放大的国字脸,气势凶狠。不见得人回应,更不见得被放在眼里,男人自然不悦。
那一瞬……
清丽的眸子骤然妖冶,似那盯视猎物的感觉。
袖下,已经出手了。
应激的自然反射,爪成风,锋利狠绝,被惊扰之下,她这等人唯一会做的就是迅速出手令的对方无还手之力。
“干嘛呢,葛老的囚车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人忽然将男人拽了回去,无心之意,显然救了男人一命。“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男人脸色青的僵硬,手心里是一片的冷汗,现在,他才发觉。刚才……那个眼神……再想起,从脚底刹那又是升起一股凉意,直冲脑门。
“没,没什么。”
失了神的眼神,有些恍惚。
男子牵强地扯开一个笑脸,然后,朝着左手方看了去。
他不敢再看了。
虽然后背,锋芒在刺一样的感觉。但是,那个眼神,太可怕了。那根本就是……完全的黑暗!
人一过身而去,那箭在弦上的爪势却是当即停了下来。
毫不犹豫!
幽深的瞳,一下子明亮了开来,前后差异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而已。缓缓地,起势的右手放了下来,却是下一秒,闲然地抓起左手里的瓜子继续嗑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