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罗马恐义军势力愈发强盛,危及都城,遂招一大将领兵回都商议对策。这大将得令,虽可离了这穷山恶水,远了那众刁民,心中却并不欢喜,反有丝不祥之感。然那人也是忠臣良将,并未犹豫,刚一得令便率军跋山涉水,远走数百里,率疲师回都。
军至罗马城外,见城内已是灯火渐熄,已无白日之纷杂,那将恐扰了百姓美梦,命全军驻于城外,自率随从卫士十几人夜半入城,与众元老一会。是时,人见周公,夜莺半眠,那元老院中,虽是过了议政时分,仍嘈杂得很,只见厅堂内灯火通明,十几资深元老你来我往,争论不休。那将正走到门外,听得厅堂中如此嘈杂,便摘了头盔,自门前走入,轻声叩门,并高声道:“诸位大人,盖力斯前来复命。”众元老见了这将好似久旱逢甘霖,一拥而上,咸来相问对策。
盖力斯也不一一应答,面含笑意,行至最前,放下头盔说道:“诸位大人,贼人势大,前人常思如何速灭,唯我不同。斯贼颇聚人心,现已收了几城农奴,号称两万贼众。那贼中有各国降兵败勇,颇有与我国周旋之能,加之前人焦躁轻敌,遂有此大败。我有破敌三策,可化贼为灰烬。”元老克流斯问道:“甚么三策,说来听听。”盖力斯回道:“贼人狡猾,耳目众多,暂无可奉告,待破敌后再来复命。”说罢便率人出了城,命全军休整几日,补足粮草,择日发兵。
且说义军连胜两阵,破敌近万,又收了周边十镇八乡之农奴,人马已达两万余,可谓如日中天,斯公自领五千人马,又将余下这两万人马分与五将,你道这五将是哪几人,正是:“天神子”陈牛,“陋虎”曲四郎,“豁牙”齐奂,“小王”克里斯,“面具鬼”奥玛诺。这五将各领一营四千人马,分号狮虎豹熊狼。
周边乡镇见义军强盛,皆派来使者进贡,以免其滋扰。斯公大智,将这钱财一分为二,一份交与私造铁匠,日夜打造兵甲;一份于夜里派人暗自分发各乡镇贫苦百姓。由是斯公义军白日中投奔者络绎不绝,黑夜里暗自接收兵甲无数,遂转瞬间声势如此浩大,便也不足为奇。
斯公听闻诺拉城有大批农奴日夜期盼义军来到,且诺拉有一铁矿,若能占据,兵甲再也不足为虑,斯公拍案,军发诺拉,奥玛诺听闻,心中欢喜的紧。大军行了两日,来到诺拉城北五里处,却不料前有一湍急大河拦住去路。据探来报,下游三里处有一水流稍缓之处可容大军渡河,然对岸却有一铁栅栏拦住河岸,后有私兵半百,各持弩箭,恐难渡河。
斯公听此,心中不服,便率军奔赴那地。来到那缓流之处,远远望去,只见那河岸边为砖石铺就之堤坝,约有二百尺长宽、三尺高矮,上有丈高铁栏围住,铁刺外悬,铜钩冲下,栏后约有农奴四百,身着粗布衣物,手持长矛短刃,队后有私兵二百,被坚执锐,临场督战。铁栏两边各有一高塔,土木搭建,每塔之上各有一座四弓床弩,前有蒙皮方盾护着,各配工匠师傅五人。有分教:
耗尽半世财主力,搭建此堡费十年。
今番若教君易渡,明日不唤铁栅栏。
斯公见此,便问道:“何人愿往?”奥玛诺一步跳出,道:“我愿率军破城!”斯公允了,奥玛诺领了狼字军之精兵五百去攻,见其:
身披云纹铜甲,下摆狼尾九条;头戴恶鬼遮面,外套狼首一个;手持虎牙短棒,上镶铜钉百颗;臂挂铁皮圆盾,中刻飞狼图腾。有分教:当日好个鬼面将,势把清河做赤河。
奥玛诺率军杀去,可谁知这五百人刚欲蹚水渡河,对岸弩箭如雨点般打来,这众人也非寻常兵卒,冒着箭雨,呼号杀去。谁道到了河正中间,对岸床弩打来,盾牌如何能挡,一个中箭,后面四五个也被穿了糖葫芦,五百勇士,转眼三百折在河中。奥玛诺还欲上前,斯公恐其有危,急忙鸣金收兵,奥玛诺不敢违命,率余众狼狈而归。
奥玛诺回来复命,却是怒气冲冲,骂道:“这帮无脑的奴才,我等来解救,却不领情,还发了狠的打,是何道理?”斯公说道:“这众人若按常理本应帮我,却如此狠斗,此中定有端倪。我军虽众,但无重器可毁那物,还需从长计议。”便命大军高挂免战牌,休整一日。陈牛夜半来见斯公,见其正伏案而眠,不忍打扰,谁知斯公并未深睡察觉,听闻陈牛脚步,起身扶衣问道:“可有何事?”陈牛见其未睡,便道:“小弟今日在岸边看得清楚,这帮农奴起先非是真打,只是后面监工督促后才稍微发力,遂自认众奴或有难言之隐,还需寻个伶俐人前去探查一番。”斯公心觉有理,便道:“我手下有一人名为甘尼斯,为人剑法超群,不在我下,只是为人淡薄名利,不愿担当重任,遂未拜受官爵,这人倒是个精细人,定可胜任。”陈牛点头道:“若真如此,倒是好事。”斯公命人传来甘尼斯,未几时分,那人来到帐内,见其:
披散乌发随风动,鬓须蜷曲挂酒浆。
腰插两把银柄剑,粗衣亦有淡清香。
一生不图名利在,只愿此生侠义行。
陈牛正欲见过这人,谁道其一把抽出双剑直逼而来,陈牛正欲躲闪,却不料剑已抵喉。陈牛见这人剑势凌厉,果是一名好汉,暗自喝彩,便道:“哥哥营中还有如此好汉,我怎从未见过?”斯公拦住甘尼斯,道:“此人乃汉朝能人,莫要无礼。”便引见二人相识,甘尼斯收剑归鞘,二人稍微寒暄,各自落座。斯公将前事吩咐与其,甘尼斯一口答应下来,并道:“事若不成,我便投河洗耻。”斯公却道:“莫要如此,若是不成,回来再作计较。定要牢记,我等与罗马人拼命斗狠非是为了灭谁,乃是为了救更多同胞于水火。”甘尼斯了然,下去准备,陈牛亦随其去了。
话转另头,且说那铁栅栏庄内有一黑奴,名为巴菲,年岁三十七八。十二岁时,为人贩卖此处,倒也朴实能干,后因迷奸一女仆,为人告发,庄主一怒,将其骟了,后性情大变,人虽为奴,却靠一手溜须拍马的本事平步青
云,成了庄主苏马亲信,对待庄主时,好似一条乖犬,主人长主人短,瞻前马后,无一时不见其笑脸,就差做伸舌急喘,摇尾乞怜之态;对待同僚好似一条恶犬,动胤便鞭打棒击,若有反抗,便告知庄主,随即那人便命丧黄泉,遂人送外号“双面狗”。前些日子,庄主得知义军欲来,急忙召来周边二庄人马相聚,共抵义军,然庄主苦于没兵可用,双面犬却进言道:“把这众奴隶妻女关押起来,若是义军攻入庄中,便将这众人妻女处死,不怕众奴不出力。”庄主纳其言,说罢便命人将一久违上命之人妻女火刑烤了,众奴看的心中悲痛,敢怒不敢言。
前文赘述的多了,再说这众庄兵仗着床弩力大,小挫义军。这双面犬本在塔下躲藏,心想这义军若攻进,必拿自己当下酒菜,正吓得发抖间,忽听弓弦声止,且有庆祝击掌之声,便壮着胆子登墙而视,见河中义军尸首数百,心中大喜,踹开左右,急忙告知庄主。庄主得知,问道:“杀敌几何?”双面犬下跪答道:“尸体堵塞河道,能有千八百人。”庄主喜出望外,咧嘴大笑,谁道一私兵队长名为罗索,忽地进得屋内,道:“庄主莫听这烂嘴狗胡言,我方才清点贼兵尸首,仅伤了三百余,有的还非重伤,贼人势大,尚有两万人马,万万莫要大意。”庄主听此,一脚将巴菲蹬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说罢自屋内盒中拿出一带肉之酱骨,扔到窗外,喝道:“去食!”巴菲犬吠一声,如狗般疾走出门,去寻那骨。罗索唾弃之,骂道:“庄主何苦留这无根的货!每日见其,教我阵阵作呕。”苏马笑道:“庄内无趣,何不拿其寻些乐子?”罗索冷笑一声,自退下了。
话说陈牛甘尼斯用了晚膳,闲聊至二更,甘尼斯见时机已到,便换袭黑衣,带了双剑,来到岸边。陈牛仗着力气,将一大石绑着绳索,一并抛向对岸,正缠在一粗树枝上。甘尼斯见此,道:“我每隔几日来此将消息扔到岸边,莫要忘记。”陈牛知晓,送了甘尼斯渡河。甘尼斯潜入林中,走了许久,见林外有些许灯亮,便缓缓走出探看。见林外正是一大片麦田,约有数百亩,麦田正中有大屋十栋,里面有人影闪烁,屋旁每隔一刻便有十几人执明杖巡视一圈。甘尼斯悄步走去,避开巡视,爬窗探看,见屋内有妇孺数百,手脚加着镣铐,旁有私兵看护。甘尼斯心中不解,便上房观瞧,片刻未至,只见一内侍打扮之小厮来田边解手,甘尼斯也是个义气人,待其完了,便飞身将那小厮扑倒于田中,那小厮正欲挣扎,却不料为尖刀抵住,遂不敢发声,甘尼斯问道:“莫要啰唣,我只问你,这屋内都是何人,为何要关押起来?”那小厮吓得不轻,不敢胡言,道:“这屋内都是田中奴仆妻女,主人说若是让贼人入庄,便将这众家小尽数杀了陪葬。”甘尼斯又问:“你庄上有多少人马,何处最为羸弱?”那小厮道:“我庄上有七百多农奴,二百私兵,我家主人又欲连了周边两大农庄共抵贼人,若是成了,一齐约有两千。”甘尼斯道:“今日之事莫要与任何人说起,我与你一红布,义军入城时,脱掉衣物,将这红布绑在头上,保你性命无虞。”那小厮听闻是义军,欣喜十分,又道:“兄弟若能解救了这众家小,便无人为那奸贼卖命了。”甘尼斯了然,命其回去,自去他处探查。
且说陈牛命人守在河边,以便接应甘尼斯,三日后,手下来报,云甘尼斯扔来消息,说罢将一竹筒奉上。陈牛打开竹筒,将桶中皮卷打开来看,上书:
恶主挟眷,众人难反;一把大火,天下大乱。
陈牛见此,哈哈一笑,提笔回信,上写道:
火光一亮,大军天降;家眷一散,恶主必死。
写罢便命人塞回竹筒,丢到对岸。甘尼斯正在树上等待,见对岸有所回应,便下树将那竹筒收回,见信后内心欢喜,离了岸边,陈牛亦去告知斯公此等好事,双方各自准备,暂不细表。
且说这另外两庄庄主莫德、维哈得知苏马击退义军,喜出望外,命人带着土产,慰劳庄兵。二人携众奴仆前来庆贺,只见莫德大腹便便,肥头大耳,高坐于一轿辇之上,旁有一曼妙女子手持羽扇,为其扇风祛暑,一边喂其瓜果,下面四个粗壮轿夫累的汗流浃背,直喘粗气。前私兵十人卫护,后有农奴二十拴鸡拽羊,待命听用。
再见维哈矮小精干,面似猿猴,胯下一匹高头短耳骏马,千里挑一,前有骑马卫士十五开路,目空一切,后有挑夫二十抬物,气喘吁吁。
这二位庄主来到铁栅栏,但见一圈丈高铁栅将这良田千亩紧紧围住,门口有一木塔,上有兵士巡视,门前有一拒马桩,后有十余私兵,执枪挂盾。私兵见是二家老爷来会,不敢怠慢,急忙开门放入,二队人马入得门来,见这路旁千亩良田种的皆是麦子,微风徐徐,麦浪涌叠。走了三四里,终到了苏马府邸,见这宅院:
奇木繁盛,怪石嶙峋,曲径通幽,鸟语鹿鸣。大小房屋八栋,左右分坐,前后门房四宇,南北相映。奴仆百人,往来繁忙,供不应求;卫兵五十,立如柱石,面容严峻。北院有酒窖菜坑,南院有宴厅会堂,西院有汤浴女馆,东院有校场剑廊,可谓应有尽有。
这二位本也是富贵之人,然见此排场亦是有些震惊,苏马此时正来相迎,笑道:“二位老友何须如此客气,此乃罗马子民分内之事。”这二位见了苏马有这般财力,便定了结盟之心,齐道:“吾二人愿意与兄盟誓,共御贼寇。”苏马抱住二人,道:“承蒙二位兄弟不弃,日后铁栅栏便是二位的家,有何需求,尽管直言,若有贼寇来袭,以烟为号,兄军即往。”说罢将二位庄主拥进院中款待。
且说这甘尼斯乔装打扮,混进苏马府邸,借着夜色,扮作梁上君子,见奴仆正为二位庄主随从分房,甘尼斯定睛一看,却见那日所擒那小厮将莫德身边那娘子分到一精美小舍之中,门却是修缮不佳。甘尼斯脑子一转,心生一计,待那小厮转身到了一无人处,甘尼斯飞身下来,擒住那小厮。那小厮见还是那日那爷,倒
也不反抗,道:“爷又有何事?为何不放过阿牙?”甘尼斯说道:“阿牙,爷求你一事,若成了,你家人无事,爷还可许你做个义军将军当当。”阿牙道:“爷有事尽管吩咐。”甘尼斯释了阿牙,耳语道这般这般,阿牙了然,自去准备。
夜半,三位庄主喝得酩酊大醉,苏马命人引二位庄主前去汤池作乐,而自回房歇了。那小厮引着苏马回内宅歇息,便走便说:“主人可见了那莫德那侍女?长的真是醉人。”苏马借着酒劲,问道:“怎个醉人法,速引我前去一看。”阿牙听此,急忙引着苏马前去那小舍,到了门前,苏马透过窗子见得那女子已伴着烛光睡了,细细看去,面容姣好,凹凸有致,确实勾魂,苏马看得双眼发直,裤裆中那第三只眼倒也起来,欲出来一见。苏马一时动了色心,弄开房门,吹了灯火,扑上卧榻。那女子见其孔武力大,恐难推辞,便半推半就,与其成了一桩好事。
那阿牙见事已至此,便去知会莫德下人,云那侍女有要事相告。莫德手下知其受主恩宠,不敢怠慢,急忙来报,莫德正泡汤浴,听此急忙擦了身子,更衣而回。谁知这刚一进院,便听得有男欢女爱之声,莫德心中一紧,急忙来看,透过窗子,见那侍女正与苏马来的火热,莫德见此,心中愤恨不已,推开门便大骂道:“我道你是什么好人,原来也是个禽兽。”苏马虽是偷人有错,但自幼哪敢有人这般说话,便也不示弱,加之色令智昏,回道:“莫要如此不知深浅,我护你庄园几百口人性命,用你一婢女又有何怒?若是你生女,你又能如何?”莫德听此,火冒三丈,也不与其废话,抄起一板凳,狠狠砸去,莫德见此,急忙抓起那婢女来挡,谁道这飞物正中那女子后脑,一时没了气。苏马见其心生杀意,急忙跳窗逃了。莫德见宠妾死于己手,又悔又恨,抱着亡人,自离了苏马宅院。
这甘尼斯在房上见得如此好戏,自叹道:“莫曾想如此苦命女子倒赔了卿卿性命,可惜可惜。”说罢便跟随莫德去了。这阿牙在暗处见此,依计急忙出来请罪,见其一路狂奔,来到苏马内宅,跪拜道:“都怪小人多嘴,还请主人责罚。”这苏马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见其如此这般,再心想莫德那般无礼,便道:“你有甚罪,下次若还有此契机,仍要告知与我!”阿牙听此,谢恩而退。
且说这甘尼斯尾随莫德一路,见其无一随从,自抱着亡人狂奔。甘尼斯动了恻隐之心,在后喊道:“庄主留步”莫德听得有人说话,停下回头来看,见这人并不认得,问道:“莫要烦我。”甘尼斯回道:“方才之事,我都看的清楚,苏马那狗奴才分房时见此女面貌出众,特起了歹心,后告知其主,方有此事。”莫德狠狠说道:“若不能手刃苏马,死难瞑目。”甘尼斯接茬道:“我有一计,可报君仇。不知阁下可愿听闻。”莫德诧异,问道:“你是何人?”甘尼斯道:“敢舍一身剐,天下浑不怕,若问真姓名,先问向谁家。”莫德听此,惊讶道:“你莫不是斯贼?”甘尼斯回道:“斯公千古英才,我怎能比?我只一牵马童耳!”莫德冷冷一笑,问道:“你有何计,说来听听?”甘尼斯说道:“阁下若能献出庄中粮草五千担,我大军定为你报仇,不知阁下可愿舍弃?”莫德哼了一声,道:“我道是多大数,原是五千担而已,此事包我身上,若能令我手刃苏马,庄子不要又有何不可!”甘尼斯听此,便献策道:“明日夜里你率你庄兵去打铁栅栏,我军夜里趁你攻打之时悄悄渡河,直捣其巢穴,到时便可为阁下报仇雪恨。”莫德道:“此事不难,维哈乃我胞弟,我二人合兵去打,不怕他不分兵来防。”二人说定,甘尼斯以赤红头带用以区分敌友,莫德抱着亡人,自回了。
后夜,甘尼斯传信陈牛,书道:“敌盟似破,尽信不可;来兵三百,赤额寻我。”
陈牛见信,回信道:“已知”
次日夜里,莫德维哈聚了五六百庄兵,来打铁栅栏北门,但见二庄主头戴铁帽,身披链甲,挎着短剑,莫德体胖,坐于车中,维哈瘦小,骑在马上。这众兵士虽不是官军,但也甲亮刃光,头戴红带,队列有秩。这维哈不知在哪寻了一石炮,拧紧绞盘,摆在最后。这众庄兵距那北门五百步停下,冲城内呐喊叫阵。
双面狗听下人报得此事,急忙奔去告知苏马,道:“主人,城外两个不知深浅之人前来寻死,还请主人赏脸,夺了二人首级以告慰其父母白白养育之恩。”苏马听得此事,携众仆从急忙奔至北门来看,见这昔日盟友今日却拔刀相见,心中有些悔恨。但事已至此,只好叫人加防此处,并唤来那庄兵头领,商量对策。
片刻,见罗索披挂整齐,拽矛而来。其见了苏马,倒也顾不上行礼,急忙登台而望,见城下此情此景,大叫一声:“莫曾想这三庄连却教一色字破了。”说罢便欲抽刀自刎,却为左右急忙拦下,苏马见此,急问道:“区区几百庄兵,有何惧哉?”罗索冷笑道:“故友连今敌,岂有我命存?”苏马道:“我铁栅栏一千人马,巨弩十座,又据天险,贼怎能渡河。待我灭了这两蠢猪,再做打算。”说罢命人抬了甲胄砍刀,待下人穿甲奉刀后,率兵马六百杀出门来,排了个矩阵。
只见苏马身批金胸甲,外露双臂,内穿金环衣,闪闪发亮,头戴银铁盔,外露双耳,手持宽刃刀,下跨良马。苏马冲出阵来,骂道:“你俩哪个欲先死便先来。”维哈一摆手,只见一人自阵中打马冲出,见其头戴乌铁尖盔,身披薄铁片甲,手握粗杆长槊,脚蹬皮绳凉鞋,胯下乌黑烈马,嘶吼而来。
苏马虽知来者不善,然心中不忿,亦拍马抡刀而去。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二人一错马,那将抡槊砸来,苏马举刀来挡,却被震得双臂发麻,险些断了胳膊,苏马心知不好,立时打马奔回城中。那将见敌势正颓,引兵杀将过去,却为台上弓弩打回,暂且退了。有分教:
阴德不积七情纵,富贵终为六欲焚。
毕竟这铁栅栏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