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那一袭红衣狠狠的撞到了那堵墙壁之上,紧接着,红衣没了力气,没了声息,只是瘫软在了那出墙壁底下,在看去,那墙壁上留有这些许的血迹,那玉堂春的额头,更是有着一个血窟窿,不停地流着鲜血!
那九皇子见得了这般,整个人都已经怔住,面上惊恐的没有半点儿神采,呆呆的站在那儿好半天,这位九皇子才渐渐地回过了神儿来,面上剩下了几分恐惧模样儿!这倒也不是九皇子的胆气太小了一些,只是自己此番来这儿不过是想着与这玉堂春同赴一番云雨,哪里又曾想过会闹出来人命!
毕竟这地处儿乃是上京城,皇帝脚下,不论自己的身份如何,此番闹出了人命,被别人晓得了,定然会闹出好大的风波的,若是事情败露了,自己也是免不了一顿责罚的!这般寻思着,那九皇子的心里越想越是害怕,脚下也没了力气,不停的打颤,只是那面上还是难以相信,这玉堂春不过是一个青楼的女子,怎么会为了那虚头巴脑的贞洁而丢了性命!
这般想着,九皇子的胆子也是大了一些,脚下颤巍巍的来到了那玉堂春的身旁,俯下身去,探手到那玉堂春的鼻前,果然,没了一丝的热乎气儿,已然是死透了!看着方才还鲜活的佳人女子,转眼的功夫儿里,便成了一句红粉骷髅,不知怎的,这九皇子的心里也是失落可惜的很!
急忙将这试探这鼻息的手收回,面上惊恐,心里还是有着不少的余悸,脑袋里不停的转动着,思索着此番应该如何来应付这等事情!思来想去,这九皇子的面上猛然闪过了一丝阴狠决绝,罢了,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闹出了人命,便将这些个尸体一并毁掉便是了!
想到了此处,这九皇子猛然间站起了身来,在这屋子里环顾了一周,将地上的衣物再次传到了自己的身上,手忙脚乱的,也顾不得是否端正了,只是胡乱的套上!
待穿戴好之后,这九皇子再次抬脚,来到了那桌子之前,取出了那桌子上的火折子,将原本拜访在那桌子上的红烛点上,那细弱的灯光,摇晃着,在这大白天里,实在也是不起眼的!将那红烛点上了之后,九皇子来到了床榻边儿上,看得了那床榻上的被褥,大红的锦缎,上面绣着那些个成双成对儿的鸳鸯!
见得了这些个,这九皇子又是转头朝着那边儿的玉堂春看过一眼,心里的那几分可惜与失落,更是有着一些个埋怨,轻声开口道:“唉,你一个青楼女子,又何必在乎那些个贞洁,此番丢了性命,便是本殿下也要被你连累的提心吊胆的,都说红颜祸水,你这分明就是一个祸害的!”
这般说完之后,这九皇子也不再理会其他,将这点燃着的红烛一把就丢到了这床榻之上,那微弱的火焰碰到了那些个被褥之后,跳动着展现它的欢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儿,便将那床榻蚕食干净,那火焰越来越大,九皇子见得火势已然生起,便也不在此处多加停留,转身便离去了!
出来内宅,过来院子,这九皇子径直的来到院子外头那两马车旁边儿,那马车旁此番还是有着一名小厮在守着的,见得自家的主子出来,面上赶紧变作了笑脸儿,快步的迎了上去,开口对那九皇子说道:“殿下,那花魁的滋味可是好受?”
那九皇子听得此语,面上并未生出半点儿喜色,看得这下人的模样,心里港式恼火的很,开口骂过了一声:“够啦,没见着本殿下心情不好,生的那双眼睛是喘气儿的,连这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当什么下人啊,若是不想干了,就赶紧的收拾自己的铺盖卷儿滚蛋!”
这九皇子说完了这些个言语,随口喊过一声扫兴之后,便是起身上了那一辆马车!这下人听得这般,脑门儿上一头雾水,只是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耷拉着脑袋,等着这位主子上了马车之后,这小厮便再次拿起了缰绳,“殿下,咱们回府?”看得自家主子这副模样儿,这下人也是猜得到,相比自家这位殿下也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思,如是开口问道!
这一语之后嘛马车里倒是不曾有着什么言语,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儿,算作回应!那下人听得了这般,晓得了意思,手上使劲儿,那马匹吃痛,抬起步子便朝着那九皇子府邸的方向走去了!
......
今日里,二皇子哪里也不曾去的,就只是呆在自己的府上,守着眼前人!至于说这二皇子殿下眼前的这位,也不是旁人,正是二皇子殿下的正室的!看着女子,一袭锦缎将那玲珑的身躯裹住,再看面上,也是精致的很,可仔细看上几分,这女子美则美矣,身上却总是少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的,想来,这皇子妃也正是与那玉堂春差在了这儿了吧!
在这大齐,若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女子,便是那长相再怎么精致,学识再怎么了得,也断然做不了那皇子的正室的,更何况
,咱的这位二皇子那可是有心夺嫡的,为了自己的那点儿班底,又怎么会娶一个寻常女子做自己的正室呢!
既然如此,这位皇子妃自然不是从哪写个寻常富贵人家出来的了,乃是那大齐左相秦会之的亲闺女,那闺名唤做秦玉卿!这秦玉卿与二皇子成亲也有两三个年头儿了,夫妻情分有没有的,别人也不知道,可在这府里,便是平日过日子,两人也是相敬如宾的!
这不,今日为了陪一陪自己的这位皇子妃,二皇子将那岳麓书院的讲学都给旷过了,也不曾出了这府邸,就只是在后花园儿里随意逛着,偶尔的,那二皇子兴致上来了,或许还会吟上几段儿诗词歌赋,那摇头晃脑间,出口成章的模样儿,倒也是与书上说过君子差不了多少了!
“玉卿,好些日子也不曾去相府那儿看看了,若是有时间,你且回去看看吧,也替我备上些许礼物!”一边走着,这二皇子轻声开口说着,可是那心思却是不知飞到了哪里去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二皇子今日这心总是悬着,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般,便是与那皇子妃说起话来,也总是走神儿的!
“嗯,也好,殿下的事情多,没有空闲,这些个事情就不必总记挂在心上了!”那秦玉卿一边儿说着,自然也察觉到了那二皇子心不在焉的模样儿,轻声开口说着,那眸子里闪过了几丝失落的模样儿,想来,自己的这位丈夫跟那位扬名上京城的花魁相处的时候,定然不会是这般模样的!
二皇子与那玉堂春的事情,也不曾刻意隐瞒,这秦玉卿自小便聪明,自然也就早早地就晓得了这些个事情,起初这心里也不会痛快的,毕竟这世上的女子,那一个不希望着自己的夫君心里只是自己一个人呢?
只不过日子过得久了,这皇子妃也就寻思了过来,最起码这位二皇子殿下还照拂着自己的几分面子,不曾将那女子带回到家里来不是。这般寻思着,皇子妃的心思也就释然了,这事情也就不再放在了心上,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便在这二皇子与皇子妃聊着家常儿的时候儿,自外头闯进来了一名下人,那下人来到了近前,看得自家主子与主母呆在一块二,面上犹豫,迟迟不曾开口,只是在那边站着,面上满是焦急!
这秦玉卿见得这般,心里闪过了几分失落,起身开口对着二皇子开口道:“殿下还有着事情,妾身便先下去了,不在此处打扰了!”一边说着,这秦玉卿也不曾犹豫,径直的离开!
见得了这般,这二皇子的心里闪过了几分愧疚,他也晓得这秦玉卿是为以为好妻子的,只是自己的心早就记挂在了那玉堂春的身上,又哪里还有别的地方儿去装别人,无奈,面上苦涩!
“好了,此番也没了别人,有什么事情你便直说吧!”那二皇子开口说着,转头看向了那边儿的下人!
“殿下,玉姑娘那边儿出事儿了!”这等事情生的突然,那下人单刀直入,径自开口,急切的说着!
那下人言语还未落罢,这二皇子便已经站起了身子,面上惊恐,心里却是有着几分希望,希望着是自己听错了,接着开口问道:“你说什么?哪里出事了?”
看着那二皇子瞪大着眼睛,好似要将自己给吃了一般,这下人的心里害怕,不自觉的朝着身后车了半步,避过了那等气势,这下人才壮着胆子接着开口说道:“是玉姑娘那儿,玉姑娘的宅子那儿走了火儿了!”
天下事,唯水火最是无情!听得了这些个言语,那二皇子的心里更是着急,也不顾叫上了那些个下人,起身便朝着外头跑去,也不曾去过别的地方儿,径直的往那玉堂春宅子那边儿赶去,一身儒家浩然气催动到了极点,身上的衣衫,无风自鼓,脚下更是生出来两道清气,那清气翻涌,将这二皇子的整个身子都给托了起来,好似那些个传奇中的仙人一般!
玉堂春的宅子与这二皇子的府邸离得不远,凭借着这等御风而行的手段,片刻的功夫儿,这二皇子就已经来到那玉堂春的宅子,还未来到了近处,便见得那宅子里冒出了阵阵的黑烟,一些个不安分的火光更是不停的吞吐,好似是向着这位二皇子殿下示威一般!
这二皇子见得了这等模样,心里更是着急的很,驾驭着自己脚下的那两道清气,都不曾在这宅子外做过半点儿的停留,朝着那宅子里便是一头扎了进去!
待得到了这宅子的里面儿之后,这二皇子撤下了脚下的那两道清气,抬眼看,那内宅里的火光不停的喷涌,一股股的黑烟从里面儿冒出来,可这院子里却是见不到那玉堂春主仆两人的影子,在一看,那内宅的门口儿躺着的,不正是那玉堂春的婢女画儿吗?
见得这般,这二皇子心里的那些个不祥更是浓郁了几分,纵然是那边儿有着猛
烈的火光,可此番救人要紧,二皇子也顾不得那些了,抬脚,赶忙来到了这画儿的身边,低头细看,只见得那画儿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头,这浓烟的滋味儿实在不好受,即便画儿已经昏迷了过去,也是挨不住的!
“画儿,画儿,你家姑娘呢?”这二皇子心里全都记挂在那玉堂春的身上,轻拍着那画儿的肩头,小声说着。一边儿说着,这二皇子此时留意到了那画儿的额角出,那一抹鲜红的血迹,让这二皇子的心里猛然一晃,耳边轰鸣作响,心里全是一些个害怕!
颤抖着抬手去探那画儿的鼻息,待得那使惯了笔杆子的手来到了那画儿的鼻前之后,隐约的察觉到这鼻前还有着几分进出的热气儿,这二皇子那心才稍稍的放下了些许!只是此番见得了这画儿的模样儿,这二皇子已经猜测出,此番哪里是这主仆二人不小心走火了,分明就是这宅子里进来了歹人!
这时候儿,还见不得那玉堂春的身影,这二皇子的心里害怕的很,生怕那玉堂春被那歹人给掳了去,这二皇子晓得那玉堂春的性子,虽说出身青楼,却是刚烈的很,若是那些个歹人用强,只怕玉堂春断然不会苟活的!
想到了这般,这二皇子的身上惊出来一身的冷汗,也不再叫着这画儿,抬手,一道青芒在手中闪现,那青芒过后,便见得一枝玉笔出现在了这二皇子的手中,那玉笔微动,笔尖处一道清气流转,正是这二皇子自体内分出的一道浩然气!
但见的那一股子浩然气仿佛生出了灵智一般,将这画儿高高抬起,随着那二皇子一挥手,那道清气托着那昏迷的画儿便安稳里送出了这宅子了!
送走了画儿,二皇子将目光投向了火光最猛烈的内宅里头,看着那些个不停吞吐的火舌,这二皇子的心里只剩下了这丁点儿的希冀,此等时候儿,也由不得这二皇子多想些什么了,眯起了双眼,抬脚便是冲了进去!
身子里的那些个浩然气护在自己的身周,挡住了那些个火光,那清气更是将火光与浓烟所挟的那些个炽烈给挡在了外头,正是有了这等浩然气护住了自己,这二皇子才能够在这火焰里畅行无阻的!
待着二皇子进了内宅之后,闯进了那玉堂春的闺房,见得那些个被火光肆孽的狼藉,心里愈发的害怕,环顾了四周之后,便见得那一袭红衣俯卧在那墙角,那红衣周身还依着些许的清气流转,替她将周围的那些个火舌挡住!
二皇子见得这般,不曾多想,那玉堂春的身影早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这二皇子的心头,便只是这般一个背影,二皇子也足够认得出了!慌忙的来到了这玉堂春的身边儿,倒是不曾对这周身的一股子清气生出疑惑!
也不是因为别的,这等物事正是凭借着这位二皇子昔日送给玉堂春额那一块儿玉佩所散发出来的。这块玉佩乃是以上等的灵玉打造而成,这玉佩之中有着二皇子亲自灌注的那一道浩然气,正是这位二皇子给玉堂春涌来防身的!
“玉儿,玉儿!”说话间,这二皇子便来到了玉堂春的身边儿,轻声唤过了几声,却不曾见得这玉堂春做出来半点儿的回应,心里更是害怕,抬手,扶住了那玉堂春的肩头,将她的身子翻转了过来。
一入眼的,便是玉堂春额头上那一处醒目的血痕,到现在,还在不停的流淌着血迹!二皇子见得这般,整个人犹如雷击一般,面上全然都是些不可思议的模样,抬手,颤颤巍巍的伸到了玉堂春的鼻前,好一会儿,不曾感觉到半点儿的热乎气儿。
二皇子整个人愣在了那边,将那红衣紧紧的包在了自己的怀里,眼神发愣,许是不相信,许是只以为此番不过是一个梦境,这二皇子抬起右手,狠狠的在自己的面庞上抽打了两巴掌,感觉到了面庞上那股子火辣辣的痛意,这二皇子又怎么反应不过来,这事情是真的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自打见到这玉堂春的第一面儿之后,二皇子的整颗心就都记挂在了这女子的身上,此番生出了这等事情,这二皇子的心窝儿处传来一阵凶猛的痛意,见着遍及了全身,随着呼吸,二皇子的面上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抱着玉堂春,面上涕泗横流,那些个泪水好似是抽尽了这二皇子的全部力气,便是来叫喊声也发不出来!
伤心之余,念及到此事乃是那些个歹人做下,这位向来为人谦和的二皇子心里,被那些个戾气全部充满,此番也不再控制着周身的那些个浩然气,但见得一道清气愈发的浓郁,到最后,直接化作了一道金光,从这二皇子的头顶处喷涌而出,那金光越过了这宅子的屋顶,直直的冲到了天上,此时正值春月,春雨贵如油的季节里,在这金光之下,竟然下起了瓢泼的大雨,直将那不停吞吐的火舌尽数熄灭!
......
轻弹血泪,皇家亦生痴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