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只欠东风
“叮咚——”
陆月夏听到了水珠低落在水中时发出的清铃波纹声。
紧张了颤动了一下眼睑,陆月夏感觉到身子的周遭逐渐温暖。
微微蠕动了一下双唇,她吃力的上下滑动着喉咙,可依旧像往常那样,无法睁开双眸,无法开口说话。
白青绾走到水缸前,看到水缸里的红浊水已经彻底清澈,绝美清丽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让人紧张的冷冽。
飞身而起,白青绾咬破手指,往清澈的水中滴下自己的血液,又飞身下地。
他的血液低落清水中,逐渐四散晕开,不过眨眼间,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清水中。
陆月夏整个人呈蜷缩状态浸入清水中。
她秀美的红发,有一半在水中四散,有一半纠缠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像被刻意包裹起来了一样。
陆月夏身上原本白色的绸缎亵衣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让她看上去十分妖媚。
“咕隆——咕隆——”
白青绾看到陆月夏像是受惊了一样,突然就颤动起眼睑,好似个孩童一样微张了张嘴。
在她试图在水中呼吸的时候,一串串珍珠般大小的气泡从她鼻腔里冒出,朝水面上浮去,逐渐变得越来越大,直至最后浮到水面上,破裂消失。
看到陆月夏有苏醒的痕迹了,白青绾冷峻清秀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些许浅显的笑意。
“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不然我的心血就白费了。”
走近足足比他高出了两个头的透明玻璃大缸,白青绾将手伏在了上面,语重心长的朝还处于沉睡中的陆月夏祈祷了一句。
陆月夏已经沉睡了足足三个月了。
白青绾可不知道她究竟还要连续沉睡多少三个月,可他知道的是他可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毕竟他还有一位更为重要的爱人需要照顾。
回到卧房,白青绾面色忧愁的望着此时正躺在软榻之上的花涵畅。
花涵畅双眼紧闭,面色虽然红润了很多却依旧不见醒过来,真是让白青绾操碎了心。
白青绾走到床前坐下,愁眉不展的看着丝毫不见苏醒的花涵畅,疲惫的长叹了口气。
“我徒学了一生医术,医好了数不尽的人、妖、仙,炼出了千千万万的丹药,却医不好自己心爱之人,炼不出能治好你的丹药。”
抬手轻抚着花涵畅俊美刚毅的脸颊,白青绾俯身将头靠在了他的脸上,感受着他肌肤上传来的微弱温度,不安的自言自语了一句:“你这厮,究竟什么时候才舍得醒过来啊?你知不知道你这厚脸皮的臭狐一直赖在我这儿,会让我很难做。”
自言自语完,白青绾失神的望着前方,将落寞的视线定格在了一处石凳上。
卧房清清凄凄,听不得半点声响,白青绾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又寂寥的长叹了口气,他也没了办法。
走下床,他来到书房,翻阅着书房里数以万计的医书,刻不容缓的寻找钻研着对花涵畅的救治之法。
而此时,在陆月夏所在的居室里却被一阵红光照耀,将她包裹在其中的澄澈液体在陆月夏急促不安的呼吸声中,发出了阵阵“咕哝咕哝”的水泡泛出的声音。
陆月夏身上泛出了阵阵红光,将澄澈的水液照的一片通红,就好似这清澈的水又变回了从前的腥红。
“咕哝咕哝——”
气泡不断从陆月夏的鼻腔中冒出来,发出阵阵好听的水泡爆破的声音。
白青绾走进书房里,盘腿坐在桌上前。拿起一本事先准备好的医书,他习惯性的随手启动了设置在旁边的千里镜。
等千里镜一启动,一片刺眼的红光立刻从千里镜折射出来,惊扰了白青绾眼角的余光,让他不由一愣,立刻紧张的转头朝千里镜看了过去。
千里镜里看不到被浸泡在透明瓷瓶中的陆月夏,而是只能看到一根如同粗壮的顶梁柱一般大,还泛出阵阵妖艳红光的柱子。
白青绾见瓶里泛出了妖红的光芒,大吃一惊,立刻从榻上滚下,朝陆月夏所在的居室里跑去。
来到居室,白青绾看到瓶里的陆月夏周身泛起红光。她双眼紧闭,不安的在水中用力的呼吸喘气着。
白青绾见到此情此景,立刻抬手掐算了一会儿。
等他掐算出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后,清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哈哈哈。你这小妖精,还真是命好,看来我的心思也没有白费啊。”
爽朗的笑了两声,白青绾一时间心情大好。
将手放在瓶身上,他对着如同受了惊的婴儿一样的陆月夏,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我还需要一滴血。相信有了那滴血,在不久之后,你就可以苏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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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山上,花逐月优哉游哉的躺在一棵老榕树上,闭上他那双狐狸眼,乐得清闲自在的一前一后荡着他的狐狸腿。
花逐月往嘴里丢了一颗炒蚕豆,舒心的长叹了一口气,对跪在地上,抬高双臂举着蚕豆的花山盈,叹气的叫了一声:“山盈啊。”
听到花逐月的叫唤声,花山盈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音,立刻一个冷噤哆嗦了两下,反应迅速的对花逐月应了一句:“大哥,山盈在。”
听到花山盈兢兢战战的声音,花逐月转头,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偷瞄了花山盈一眼。
见花山盈正乖乖的跪在地上,双手托着装有蚕豆的银皿,这才偷乐的笑了一下。
“山盈啊,你知道大哥为什么让你跪着吗?”
听到花逐月的问话,花山盈低头不服气的皱了皱鼻子,偷偷的朝花逐月翻了一个白眼。
花逐月当然知道花山盈正在背着他做什么,伸手抓了一把银皿中的炒蚕豆,‘好心’的提醒了在暗自懊恼的花山盈一句:“哎,别在心里骂我哦。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笨蛋花山盈被花逐月这么一说,这才反应过来花逐月这个不道德的家伙,总是喜欢窥探别人心里的想法。
嘟囔了两声,花山盈扭捏的回答:“因为山盈去凡间的时候,正事不做,还偷了人家半麻袋炒蚕豆。”说罢,花山盈更加不服气了。
就在花山盈朝着躺在树上,双眼紧闭的花逐月翻了一个大白眼的时候,花逐月再次伸手狠抓了一把银皿之中的炒蚕豆。
“那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花山盈见花逐月三抓四抓的,不过几会儿的时间,就把满满一银皿的炒蚕豆给抓完了。
嘟嘟囔囔的努了努嘴,花山盈满眼怨气的瞪着还优哉游哉的躺在树上的花逐月。
“大哥,这半麻袋炒蚕豆可都是你吃光的,我才吃了几把而已。”
听到花山盈不服气的反驳,花逐月立刻不乐意的,直接从树上坐了起来,不爽的睥睨着还跪在地上的花山盈。
“喂,谁叫你偷豆子了?”
“可是,我偷的豆子都给你吃了。”
在花山盈反驳的话刚刚一出口,立刻就被花逐月给反驳了回去:“你给我闭嘴!”
花山盈听到花逐月颇为恼气的话,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憋屈的转过头,不服气的怒视着别的地方。
已经在他们身后等了半个时辰的染姬抽搐了几下嘴角,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便走上前没什么耐心的对花逐月催促道:“花上神,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跟我一同去妖界?”
真是的,这个花逐月还真是一点上神的样子都没有。
她在这里整整等了花逐月半个时辰,一直看他没个正经的捉弄着花山盈。
你说他是在忙吧,捉弄花山盈也不算个什么屁事儿。
你说你去打扰人家吧,人家正在处理家里的事情,染姬身为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说实话,要不是听到染姬的声音,正忙着捉弄花山盈的花逐月还真把她给忘记了。
抬头朝冷魅的染姬看了过去,花逐月这才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大叫了一声:“哎呀,你看!我都把你给忘记了。”
染姬淡漠的望着笑意满眸的花逐月,暗自恼气的深吸了一口气。
要不是因为染姬打不过花逐月,恐怕此时早就已经举剑把他给杀了。
这个男人,简直太过分了。
花逐月瞧着染姬似乎有些生气了,马上就将视线移到了还跪在地上的花山盈身上。
“你说你怎么搞得啊?家里来客人了,你怎么不知道我提醒我一下?”
花山盈一愣,抬起头憋屈的望着突然间就把矛头指向自己的花逐月。
“我、我也把她给忘记了。”
纠结的回答了花逐月一句,花山盈害怕的低下了头。
“谁叫你一直捉我,让我把心思全放在你身上了,哪儿还有什么心思去惦念客人啊。”
“嘿~”
花逐月听着花山盈的“混账话”,抬手就准备给她一巴掌,却被实在忍无可忍的染姬给何止住了。
染姬知道,如果再容忍花逐月和花山盈这么闹下去,那她就不知道要等在什么时候,才能说动花逐月跟她一同去妖界拜访百里骨了。
花逐月笑意盈盈的看着突然就挡在了花山盈面前的染姬,故作无奈的问了一句:“染姬啊,你说我们去妖界做什么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