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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李凌天

掌舵人之城市暗涌 南阳听雪 3728 2024-11-19 08:14

  依旧是八月的天,太阳在空中肆意的朝大地抛着媚眼,从早抛到晚,偶尔一阵轻轻地风吹过树梢,树上的知了象征性的叫了两声,又继续睡了,门前的看家狗舌头神的老长,懒洋洋的趴在地上,还是这么宁静美丽的南宁小镇,唯一不同的是经历了时间的推移,这里的家家户户早已从泥屋砖房变成了红瓦小镇。

  离小镇东边五公里,有一个“水眼子”,这所谓的“水眼子”是村里人的民间叫法,因为小镇东侧有一个峡谷,峡谷正北方有一座常年不化的冰山,每年夏日,冰山融化,水流成溪,弯弯延延经过峡谷,从峡谷上方冲击而下形成一道瀑布,随后又继续向远方流去。天然雪水滋生着峡谷万物,绿树成荫,鸟儿成群,宛如一道人间仙境。然而村里人传这峡谷淹死过人,死后这人变成了水鬼,每到晚上就出来害人,谁要路过这里就把他拖到水里淹死,吓得整个村的人都望而生畏,这么美的地方居然有这种没**的事,于是它就有了个名字,“水眼子”。

  瀑布从上而下,约有十来米,水击打在石头上形成的雾气,远看就好比从锅里捞起刚煮熟的挂面(还带着蒸汽)。仔细一看,这瀑布的正下方,竟然盘腿坐着一个少年,冰凉的水击打在他身上激起无数小水花,少年却不曾有任何反应,似乎与世隔绝一般。

  忽然,少年双目一睁,飞跃而起,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快速的游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潜游片刻,少年双目一亮,看到了一条鱼。他停止了游动,在水里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近一点,再近一点,缓缓的伸出双手,眼看着肥大的鱼儿即将被双手包住,鱼身轻盈一抖,不出所料的逃走了,窜到了十米开外,回过头看着少年,嘴里吐了两个泡泡,似乎在嘚瑟着。

  少年也不生气,嘴角微微一扬,在水底捡起一颗小石子,对着远处的鱼儿一弹。在少年脱手的瞬间,肥大的鱼儿身子微微一震,肚皮开始朝上翻。少年顺着石子留下的一串气泡游过去一把抓住翻肚皮的鱼,“让你嘚瑟”。

  提着鱼儿一步一步从湖中走来,正午的阳光洒在少年脸上,英俊的面孔棱角分明,剑眉中带着一丝霸气,一双大眼明亮而清澈,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单薄的嘴唇微微的上扬,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一米八的个头黄金比例,身上那矫健的肌肉似乎没有一处多余的脂肪。

  帅哥!绝对的帅哥一枚!

  少年找了个阴凉处,捡了几根树枝,开始了日常的烤鱼工作。

  “臭小子,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我要吃黑鱼!黑鱼!每次都抓的什么破鱼!”一个沧老又洪亮的声音从耳后传来,身穿灰色布衣的老头儿两只浑浊的眼睛瞬间散发出异样的光彩,死死地盯着烤鱼。

  少年眉头一皱,懒懒洋洋的说到“不好意思,由于您长期欠账,本店把你拉黑了~请到别处去吧”。

  “哎呦?!我今儿如果硬吃呢?”老头儿免了起袖子瞪着少年。

  “哼哼,那就别怪我不尊老爱幼了。”少年冷冷的说道

  “口出狂言!今这鱼我是吃定了!”话音刚落,双袖一甩,以老头为中心,一股强劲的正气扩散开来,夹杂着淡金色的光芒,好像一头雄狮跃地而起,扑面而来!。

  “哼,那你试试!”少年轻哼一声,扔下手中的鱼,转身目光坚定不移的盯着老头。浑身上下缓缓的散发出淡紫色的气息,与老头那雄厚沉淀的正气相比,这股紫灵气显得尖锐无比,犹如一把锋利的开山斧,一刀刀的横劈着面前的这座大山,锋利的灵气中夹杂着冰冷的邪气,一时间老头儿那金狮子被刺痛的止步不前。

  一老一小四目相对,怒眉紧皱,气势咄咄逼人。

  忽然,一股淡淡的糊味从脚下飘了出来,老头双手一收,指着火堆大吼道:“糊了糊了!快!快!”

  少年闻言,赶紧蹲下把烤鱼翻个身,白了眼老头,一脸的埋怨。

  “嘿嘿”老头搓搓双手,笑嘻嘻的蹲在一旁,眼中盯着鱼,嘴里说道:“天儿,爷爷过几天要出趟远门,可能是天半个月,或者三五年,我跟你爸说好了,你去城里念书,读个大学,咱这坟头也算冒青烟了”

  “什么?”凌天脑袋一惊,赶忙抱怨:“我说爷爷,你不能为了吃鱼就强人所难啊!”

  “什么难不难的,这么多年你咋过来的心里个数么?”李正国一屁股坐在凌天身边说道。

  听着爷爷的话,凌天看着脚下的一片树叶陷入了深思。

  说的没错,从小到大,在别人看来,爷爷对自己百般疼爱,当做手心里的宝,但背后,却让自己经历着常人无法忍受的折磨和痛苦。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年诞辰之日都会经历一次淬体之苦,足足持续了十七年。在这十七年间,爷爷教自己祖传的道术,秘法,带着自己识妖捉鬼。每隔一年还让自己和另一个爷爷去学医术,识百草。如果不会医术,自己也许横尸他乡无数次了。

  凌天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不仅学习能力强,身上还带着一股韧劲,不甘落后的他更不愿被这社会淘汰,每年暑假再去大伯家里补习功课,每次回来他都用科学的角度去反驳爷爷的一切,然而这都是无用功。

  他心里深知,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小时候就能看到鬼魂,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表面的那样平淡。一路走来,与其说别人的童年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身边都是亲人的关爱,他的童年就是在每天的生死中度过,身边的“朋友”就是那些孤魂野鬼。

  他根本不知道爷爷明天会让他去哪里,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鬼怪,只知道每次自己都命丧一线,那脆弱的心被锋利的刀子一下下的刺进去,拔出来,淌着血,只有自己孤独的忍着痛,咬着牙,一点一点去抚平伤疤。刚结好的疤还为剥去,新的刀子又刺了进来,就这样,反反复复的经历了十七年,如今的凌天感觉自己的心早已坚硬无比。

  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看到城里回来的父母,唯一的印象就是母亲的眼泪和每年都在换的奔驰。

  老头拿起鱼,轻轻的闻了闻,一口下去:“孙子,家里有你三叔打点着,你就安心给老子去上大学,明天就让你爹来接你,记住,不论走到哪里!都要记得自己的根!”

  “爷爷,别说了,你这段战前动员效果没有之前茅山的那次感人。”凌天一把抢过烤鱼啃了一口。

  “兔崽子!去年那次是你差点真嗝屁喽!”李正国没好气的憋了眼凌天。

  “哈哈,知道了,爷爷,那我回去收拾一下,哦对了,我去哪所大学?”凌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问道。

  “国开大学”李正国也站起身,顺着一脚才灭了地上的火堆。

  “什么?!那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大学啊!”凌天诧异的盯着那张蜡黄的脸。

  “哦?!这样啊!?那就对了!”

  “。。。。。”

  李凌天一路郁闷的低个头,心事重重的回到房子。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收拾的,爷爷今儿这是唱哪儿出啊?这道法秘术感觉也没教完啊?哎,算了,不想了,出去透透气也好!

  想完从床下抽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整齐放着十三个小玉瓶,细看会发现,这玉瓶之外竟有一层淡淡的黑气环绕着。凌天熟练的把瓶盖打开,面无表情说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十三个玉瓶开始微微的颤动,环绕的黑气越来越浓。一时间,竟从瓶口飘出形态不一的十三个魂魄。

  他们齐刷刷的盯着李凌天,低头轻语道:“少主。”

  这十三鬼凌天起名为:“刹”,是他周游历练时收服的一些散魂,不过就这些散魂,却各有所长,能力不容小觑。

  “刹鬼听令!明日启辰,速去准备!”凌天淡淡的说到。

  “是,少主”对于众鬼而言,这样的命令等同于家常便饭。

  只见一阵黑风,鬼影四散而去。

  “二胖,你过来。”

  李凌天指着一个胖乎乎的鬼。

  这个胖鬼是凌天当年在武夷洞收服的第一个鬼,依稀的记得初遇时的情景,大雪纷飞的冰洞,二胖哆嗦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双瞳冒着绿光,就像一个饿死鬼,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凌天感到搞笑,刚准备上前,谁知二胖不堪一击的表面下竟隐藏着爆发的力量。矮小的身躯模样顿时发生巨大变化,魁梧数倍,面色凶煞,血盆大口让人不寒而栗。李凌天心中一个劲的暗骂,一人一鬼在冰冷的洞中战了一天一夜,直到最后把祖传的秘术都用上才将这胖子收服,后来胖子跟着凌天有吃有喝,日子倒也舒服。

  “干嘛?”二胖嘴里嚼着个黄药丸子,吧唧着嘴问到。

  “你帮我去水眼子一趟,准备些东西,明早带来”

  “明白,我这就去。”

  临近夕下,李凌天换了一身白色运动装,远远地站在村头。

  “滴滴~滴滴~”老远处看到一辆黑色凯迪拉克带着它特有的闪色车灯迎面而来。

  “儿子!妈来接你了~”从副驾上伸出一个女人的头大声的吆喝着。

  这是凌天的母亲小云。凌天虽然从小和爷爷长大,但是对妈妈还是很爱的,每次离别,妈妈都会抱着自己哭好久,这种纯天而厚的母爱烙印般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晚饭过后,李正国坐在院子里,混浊的双眼透出一丝冰冷的目光,

  “十八年了,终于要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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