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穹感慨了一番,师兄弟三人又无言的坐了一会,不凡小杰与刘穹告辞离去,作为家中长子,父亲去世,接来下的各种礼节都需要他的参与,估计书院是回不去了。
小杰不凡离要开侯府时,又去跟袁大人他们打声招呼,没等袁大人开口,不凡道:“大人,我的四位同窗在府外等了一天,都非常关心刘穹家中的情况,出去后我说侯爷不知什么原因,自尽身亡,大人你看这样如何?”
袁大人点头,对不凡印象很好,侯爷这么复杂的案子,他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把各个疑点串联起来,找到最合理的答案,既帮了自己,又很知进退,没提要任何奖赏的事,他的那个同窗小杰,看样子也挺聪明,两人是个可造之才。道:“不凡你们俩现在在哪里进学?”
“在和兴镇的书院进学。”
“和兴镇?是小形书院吗?”
“是的”
“哦,这个书院我也有耳闻,等出师可以来京师找我,你们的天分,正适合在廷尉建功立业。”
“谢谢袁大人。”施礼退下,出来找其他四位同学,现在已是将近傍晚,二人一天没吃饭,饿的不行,进到侯府附近的那家小酒馆,看到其他四位同学等着昏昏欲睡,因为不知道侯府内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二人出来,赶忙询问。
二人也不能说太多,简单的把侯爷自尽的事说了一下,大家听后不敢相信。到侯府慰问刘穹,在刚建好的灵堂吊唁。侯府现在很乱,几人也不知怎么劝刘穹,礼节走到,出来吃了点东西,六个人动身返回书院。
来时七人兴致勃勃,回时因为刘穹没跟着,六人连马车都没得坐。还好在出城的时候,万文清想到要夜宿野外的事,临时买了几条狗皮毯子,夜间还稍有保暖东西。
走了一天一夜,在第二天的半夜六人才回到书院,小杰不凡毕竟体力好,走两天路感觉没什么,行李,吃喝物品还全是二人在背。就这样其他四人也累惨了,开始时对刘穹父亲的哀悼思想,在半路累的嗓子冒烟的过程中全忘了,敲门回到书院,倒头就睡。
小杰和不凡来到郑先生的房间内细说这两天发生的事,小杰道:“一个月前刘穹他爹开始心事重重,正好和夏都尉的案子能对上,我认为夏都尉府唯一活下来的那个护卫就是刘穹他爹的手下,而当时,他肯定传出了重大情报。”
什么重大情报?难道是....不凡想说《项风秘录》,但是出于给叶擎舒保密的承诺,又没说出来。
郑先生站起身道:“我现在只在想,那被毒死的十几个朝廷密探。侯爷的舐犊之心确实值得赞扬,但是他平白牺牲这么多无辜的人,难道真的是把自己的命,放在他人生命之上吗?”
不凡不解道:“老师,生命本来就是有高有低啊,我们算是运气好,属于平民身份,可以全国流动,到处求学。如果出生在奴隶人家,那一生就是奴隶,生杀大权都不在自己手中,永世不得离开户籍地。这些朝廷密探,也算军人,军令如山,哪有什么无辜之说。”
郑先生一声长叹:“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是点点滴滴无数平民聚集起的天下。社会制度可能会使人分有高低,但所有生命都应得到应有的敬畏,绝不应该在没有法律的参与下,出现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力。不凡你说,军令如山,那你想过没,这座山是何种样子的?
郑先生说的有些激动:“这种山短期内,可能会填埋沟壑,堵住山洪大水。但它也是能是够无限被人添加石土,能无限拔高的山,直到有它堵住了前行的道路。说不定一堵是一千多年。”
不凡对郑先生今日的反应感到奇怪,以前被冤枉杀人,老师都能谈笑自若的分析各种案情。今天就听到刘穹他爹这事,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郑先生说完,情绪低落了下来,问道:“小杰你这么远回来累吗?不累的话咱们下局棋吧,我心情有些乱。”
小杰说好,现在已经是半夜,不凡又不爱好下棋,刚看二人走了几步,就开始打哈欠,跟老师告辞要回去睡觉。
不凡走后,小杰把棋子放下,问道:“老师您怎么了?我本想跟你讨论这个案子隐藏的东西呢,现在看,您对这个案子并不关心。”
“这个案子没什么可关心的,能逼死一个世袭侯爷,肯定是他以自己的死,来渡过灭门大事。灭门的事除了谋反,就是牵扯进皇家秘辛中了。无论哪种,我都没兴趣知道。”
“那老师你为什么生气?是为死去的那十几人吗。”
“也不全是吧,那十几个人,你不是说还有窦商的护卫头领吗,既然是护卫头领,他肯定知道窦商私下所有的虐杀少女的事,他一个朝廷密探对这事都无动于衷吗?他是这样,其他那十个估计也好不到那去,这种人死了没什么可惜的。我只是愁,我教了你们已经半年了,没想到你和不凡都对侯爷毒杀这十几人的行为感到正常,那其他人呢?这个时代的人是不是都这样认为,思想禁锢才是猛于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