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像那上一世的时光飞逝,南柯一梦一般,西方渐红,青白云层交错,巨轮夕阳照射出这曦桑楼内,楼内的一汪活泉还是依旧叮咚作响,一切仿佛都没有变。
“奶奶,北至北翟,南至蛮荒,古直至此,似环围之势,但其中情况,更像是仙秦之姿俯瞰神州,更何况秦之先事,伐楚之后,仙秦军力与民事都成为旷世之姿,此所谓大一统之先”慕非翎盘膝坐在已经被他坐热的泥土之上,闭上双眼,头上的一瓣绿叶短暂停留一会便随风而动,不知飘往何处。他环抱着双臂,左手的手指轻轻敲打在右臂之上,这仿佛就像是他的招牌动作一样。
而摇椅之上的陈静瑜也是闭着双眼,一只手指随着风向微微在摇椅的扶手之上舞动,苍老但却带着无比的威严说道“翎儿,九位大帝共执掌神州之牛耳,更何况那神州之外的西陀璇檀圣佛觊觎神州宝地,若是真正开战,大帝之战并非儿戏,其所谓是神州不存也。”
坐在地上的慕非翎一怔,的确是忘记了大帝之位的威胁,这一个下午,都在这曦桑楼内与祖母共论这神州之事,从商事运转与兵力分布,再到统之神州的所有细索,事无大小,悉数讨论,就连陈静瑜的书香深地也惊叹于慕非翎的才华与见识。
“若考虑大帝,可先称慌造假圣界之口洞开,我猜想,包括陛下也不会放弃此之机遇吧,北翟,我若率军,需亲率三千精锐,围之北翟帝都大小三十个部族村落,等待另一股急行军后,一举歼灭北翟皇都,另外,南蛮收到我仙秦进攻北翟消息之后,必然会大举进攻要塞,这时,东溟之属军只需摆出样子,其实大部分都已经绕过东南连接的沧澜山脉,要塞守军只需要抵挡住蛮军的三波进攻,无脑狂暴的蛮军一定会抽调大军来发起大部分的进攻,那时候,东溟军再分两部分,一部分包围所攻击的蛮军,另一部分急速前进,不出三日便进入蛮都,不出半月,蛮族必将土崩瓦解,而后南北东三军共抗东溟,纵然有四海龙庭相助,东溟必败无疑,西蜀妖族不过数量众多,始终不成气候,加之镇妖塔,迟早会平定妖族,魔域、西陀只是后话了。”
慕非翎平静的叙说着,上一世他继承了慕千秋的军位,便用这方法短短四月便平定四荒,只剩下西蜀。魔域、西陀,这也是他计谋已久的计划。
慕非翎说完,睁开双眼,一缕精芒显现而逝,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并没有整理褶皱的衣衫与附着其上的泥土,对着祖母鞠了一躬,说道“祖母,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说完,也是缓步走出这小院。
“翎儿,明早要去学宫吧,与尚品大儒说,你不用去了,直接去往太宰之处,带上这朱钗,去那里学习。”陈静瑜的声音从摇椅之中传来,声音有着不明的意味,随后一株赤色镶着一颗带着荧光的圆润珍珠的钗字飞速划过夕阳的残影,掉落到地上。
慕非翎拾起那朱钗,朱钗入手温暖异常,是火山玉石所做,加上那可东海蚌珠可见价格不菲,再次拜谢后,便告辞,消失在那夕阳残辉之下。
嘎吱、嘎吱、嘎吱
摇椅第一次开始摇动,喃喃地声音响起“翎儿,吗?你真是让我这老骨头震惊啊,开始吧,上凰。”
随后,陷入沉默,空气微微一闪,逐渐变得虚幻,不足一息之间便恢复正常,嘎吱声也是一滞便恢复正常。
走到自己的院落,月夏早已经准备好吃食,小酌一点清酒,边观赏这桃花风采,边细细品味佳肴,不由得一笑,吩咐道“月夏,拿剑。”说完,站起身来,饮一大口清酒,似醉似醒一样摇摇晃晃的走到桃花树下。
月夏显得有些吃惊,虽然上凰世家这种以军队为立足点的实权世家,剑并不陌生,但不论是他的父亲慕千秋还是母亲嬴舒,都是不许他进入军队或者练武,这次这个要剑这个要求可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月夏迟疑了一下,但是慕非翎也是又是说了一边,也是很无奈的去器房拿了一把装饰华丽的钝剑交给慕非翎,慕非翎又是饮了一大口清酒,月下的桃花树随着微风轻轻摇动,沙沙作响,很是美丽,早已换上一身白袍的慕非翎宛如谪仙一般从剑鞘之中拔出一把钝剑。
虽然还未开锋,但慕非翎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右手拿着这把钝剑轻轻舞动,一身白袍猎猎作响,像是一抹白色桃花一样,那剑影闪烁,在圆月的照耀下似是一道闪电,满园的剑光竟然把这院落照的似是白昼一般光亮。
“光华不独兰若里,既是无庸既是生,恐万千风华美玉,幽美应如是,难入眼,为寻你,三千桃林化齑粉,万军枯骨埋相思,为寻你,不懂林与海,却知鹿与鲸。”缥缈的声音从慕非翎的口中说出。
似是倾述着是什么,又像是在上演着一幕感人的故事一样,竟然让风也是呼啸着,似是哽咽着,也似为这首不知名的乐曲配上这哀曲。
月夏也是有些醉了一般,愣愣的看着那个仿佛谪仙一般的白色身影,没有想明白什么,但双眼之中萦绕已久的泪珠已经落下。
“吾愿,一生事烦请忘,吾卑汝尊,终世两隔,难见不应见,更添心伤,若不忘,难妄想,愚笨可知,这世界,难凭双足而过,便想踏遍青莲,观一处心之所向之地,了却余生,吾生三千过,祈来世成一青石,处万丈瀑布之下,只愿汝化一尾锦鲤,徘徊一时”歌曲再一次唱出,这一次,哀曲却变为像是乞求一般的声音,让人感到像是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在下着鹅毛大雪的冰冷雪天乞求着一缕微不足道的温暖一般。
“无花生同境,哀境不哀生,花开甚有泪,天地同大悲,难腐故地土,难见异地人,难守苦孤地,难忘相思人,难看桃花雨,难临心念山,难抚乌丝发,难成无忧身,难用断情心,难过旧渡河。”一声声难字一出口,月光被这一片片的乌云遮挡,月光逐渐消失。
只留下一缕月光照耀着正在舞剑的慕非翎,一个个难字仿佛惊醒了世间万物一般,无数悲情上涌,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气,霎时间雷光大作,下起点点细雨,似是流泪一般。
一身白袍的慕非翎淋着细雨,闭上的双眼流出一滴泪珠,融入那细雨之中,天地大悲之景尽显无遗。
雨渐渐停下,就在最后一个字出口之后,乌云散去,细雨无痕,月光再一次倾泻在小院之中,院子之中的一汪汪水滩折射着那动人的月光,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慕非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停下了剑舞,那剑缓缓放下,被慕非翎一抛,飞入剑鞘之中,头发上的露珠也是滑落到了地上,滴答作响,月夏愣愣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告了一声罪便飞快的跑进房间拿出一方干净的细绒毛帕,递给了慕非翎。
慕非翎嗯了一声,接过毛帕擦了擦头顶的水渍,双眼一眯,便向着房间走去便说道“我累了,月夏,去休息吧,还有,不要碰那把剑,拿着剑鞘放回去吧。”说完走入屋子。
月夏嗯了一声,还是愣愣的看着那个已经消失的身影,愣了足足有半刻钟这才从那种伤悲之中反应过来,喃喃地说道“世子与往日倒是不同了,很......很...”最后却是没有说出口,倒是脸微微发烫。
月夏转身去拿那把竖在地上的剑,轻轻一拨,便是拿起来,这剑拿起来之时,月光一闪,竟然让她有些暖洋洋的感觉,很是舒服,但那种伤悲却又是涌上心头,眼泪还是落下。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经历了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非翎。”月夏缓缓拔出那把剑。
一股剑锋之声冲天而起,那剑似一面银色平镜一般,竟然可以映出月夏的俏脸,不同的是,那剑竟然已经开锋了,显得异常坚韧锋利,月夏一愣,摇了摇头,便想要去轻抚剑身,刚接近剑锋不到三寸之时,一股锋利的剑气竟然把她素白的手割破了,红色的鲜血顺着手臂流淌近了鹅黄色的衣衫之中,映出一片殷红。
月夏叹了口气,这世子真的是原本的那个世子吗?随后便消失在这院落之中。
月下桃花舞,谪仙现,难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