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战绝的奇葩做法,除了孟想惊呆了之外,宇文任这边也是懵的不行。
“丞相,你这找来的人是不是有点不靠谱啊……”小皇帝却是在那边调笑道,毕竟在他们后面还有不少江湖高手在,而且还有上百的士兵保护,他根本没有顾虑。
“哈哈,这个魏义士性情确实古怪,不过他走了也对我们造成不了多大影响。”宇文任随即看了看自己的师弟。
苏高歌像是得了令一样,朝前者点了点头,准备上前拦住孟想。
“师傅!”宇文鸿正也在这时叫住了苏高歌。
“怎么了?”
“请让弟子去吧。”
“你想好了?我听说你们已经结拜了,你不会留手吧?”
“我想问清楚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如果他们真像父亲所说是逆贼,我不会姑息。”宇文鸿正摸着手中的白剑,“我会将他们就地正法。”
苏高歌没有多说,自顾的往回走,算是默许了鸿正的决定。而后者也在得到许可后,飞身来到孟想面前。
刚送走一个魏战绝,孟想就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鸿正。
“鸿正,你也是来拦着我的嘛?”
“大哥……”鸿正没有马上就对孟想展出攻势,“我有事想要向大哥你确认。”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孟想依然拿着短枪,没有做其他任何准备,“但我只能说,我和亲王他们的确是来捉叛党的。”
“城中的山贼和各处破坏,真的都和你们无关?”
“你这一路和我们闯下来,也应该很清楚这点。”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硬闯皇宫?”事实上,在听到孟想他们要硬闯皇宫时,连鸿正都觉得他父亲所说的并不是无理由的,同时也开始有点怀疑孟想等人的动机了。
“那不是迫不得已嘛。”孟想在对方还没有继续追问的时候,又说道:“我们怀疑这次事件的主谋就在皇宫之中。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你的父亲。”
从孟想看来,这次的主谋很可能就是鸿正的父亲,宇文任。甚至是自己一直要寻找的‘黑鸦’的首领也是他。所以孟想的目标是宇文任,只要尽快抓住他,才能结束这个闹剧。
“不可能!”宇文任在鸿正的心中形象是多么的高大,突然听到有人诋毁自己父亲,即使对方是自己的结拜兄弟,鸿正也没能忍住激动的情绪。
他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正气,反而是有一种憔悴,一种被困扰的感觉,甚至可以说他现在很无措,他唯一能想到做到的就只有用剑而已。
是的,他已经放弃思考了,也可以说他被逼疯了,这一晚发生的事情让他的脑子积压了很多疑惑烦恼,可一边是他的父亲,一边是他的兄弟。
当他的结拜兄弟污蔑了他那位正直仁德的父亲时,心中那团莫名的怒火一路上涌,侵占了他的大脑。他只能盲目的拔出了他的白剑。
宇文鸿正的白剑在夜晚也是如此的夺目,白色剑身映射着四周火光,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在他出手的那一瞬间,剑气袭人,天地间仿佛充满了肃杀之意。
孟想反手持短枪,平举于胸,目光始终不离宇文鸿正的剑。
他知道这是把可怕的剑。
宇文鸿正白剑迎风挥出,一道白色寒光直取孟想咽喉。剑还未到,凛冽的剑气已刺破了孟想的衣襟。
孟想脚步一溜,接连后退。
宇文鸿正也是随即变招,白剑笔直刺出。
白剑刺来的速度居然还快急退中的孟想一线。
宇文鸿正长啸一声,冲天飞起,人剑合一,化做了一道飞虹。逼人的剑气,摧得孟想不得不召唤出铠甲。
这也是孟想逼不得已,他从来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召唤出铠甲,这样太引人注目了,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孟想身上。突然出现在身上的银灰色铠甲,显得如此威武,如同天神降临一般。
可孟想哪来得及管别的,双臂一振,手臂直挡剑气飞虹,白剑也被臂挡的偏离开来。
宇文鸿正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孟想当头洒了下来。
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慑在场所有人。没有人敢说自己能无伤接下这一剑。
孟想身边十米之内,已全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闪避都是闪避不开的。
叮叮叮
火星四溅。
孟想不偏不倚迎上了剑气,剑气也如同雨滴一般,击刺在他的铠甲之上。
雨后无声,剑气已尽,宇文鸿正平静的站在孟想面前,他的剑仍平举胸前,指向孟想。
孟想也是平静的站在鸿正面前,而铠甲却已被他解除。
他静静地望着宇文鸿正,后者也静静地望着他。两个人面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现在在皇宫中所有的打斗都停下了,孟想和鸿正两人完全是这场战斗中的焦点。就光从刚刚两人的过招就看得出,他们两人已经完全是能傲世群雄的存在。
宇文鸿正不亏是‘南山岭,苏高歌’唯一的弟子。虽是年纪轻轻,可他的剑锋丝毫不比苏高歌逊色。而苏高歌本人也是站在宇文任身旁说道着什么,频频点头。
而这孟想,接连和高手过招,先是力退了武林翘楚,魏战绝。又在宇文鸿正如同暴风雨的攻势下安然无恙,能有如此成就,已经够他扬名天下了。
而在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两人,停下了所有争斗时,孟想也终于开了口:“消气了嘛?”
“嗯。”宇文鸿正还是稍稍显得有些沉默,但他现在的确是冷静下来了。
“认真听我讲,我们来这里的确是有原因的,但是我们的确是好人。”孟想尽量大声的说道,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大哥,你说吧。”
“我们来这里的确是为了捉拿贼人。”
“首先是城内守城军的异常,不光光是城门各处看不到守城军的身影,就连袭击元帅等人的士兵也都是守城军,甚至在我们没有碰面之前,还有守城军来袭击过元帅府。这些你们不觉得奇怪嘛?”
“这个我也察觉到了,所以我才先到皇宫来,向我父亲寻求答案,可是我父亲说他派遣的守城军大部分去护送百姓撤离和调派到城中各处保护官员,其他的则是一同前来保护皇上。在城中游荡袭击百姓的守城军很有可能是山贼伪装的,而且父亲他还说,城门就是亲王派人开启的,为的就是用山贼来分散城中兵力,故而可以直取皇宫。”
“卧槽,你爹说的这么有说服力的嘛?”孟想没有想到对方回击自己的话,居然差点把自己说服了。“等等啊,不对啊,如果真是这样,你爹是从哪里提前得到的消息?”
“什么提前?”
“你这样说不通啊,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爹在城中发生暴乱的第一时间,就赶往皇宫保护皇上了。”
“是的,这没有什么说不通的,父亲想到要马上保护皇上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对,肯定是中间哪里有问题……”孟想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虽然他还是觉得宇文任就是主谋。
“时间,对,是时间。就算你爹在赶往皇宫的路上就对当时的情况直接进行了部署,可是中间还需要有各处人员传达下去,帝都这么大,本来就需要很多时间,更何况,在暴乱那会儿,山贼都已经进入城中了,在传递命令上是很难做到完全下达的。”
“假设,有人打开了城门,有山贼创了进来,那么守城军肯定会去击退山贼。而你和你父亲也是在城中火光冲天的时候才开始行动,同时下达了指令,说明那个时候,山贼已经入侵了有段时间了。”
“也就是说,如果守城军是在受到命令后才撤离的,那在城门口肯定会看到士兵的尸体。”在孟想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后,鸿正也是跟上了他的思路。
“对,所以在命令下达到位之前,守城军的人就已经撤走到别处去了。而这个时候有人肯定和你父亲说了什么,才会断言开城门的是亲王,那么这个报信的人又是怎么知道开门的是亲王,如果你是主谋,你会亲自去完成开城门,这种容易暴露的事情嘛?”
一被孟想反问,所有人都思考起来,均想自己不会。
而后孟想继续说道:“宇文丞相所说的都是错误的,而之前的总总也都可能是栽赃亲王的手段而已。”
“不是这样的,父亲他不会一身光明磊落,不可能会去栽赃他人!”宇文鸿正突然否认到。
“既然这样,还请双方出来对峙一番吧。亲王,丞相,可以吗?”
“当然。”孟想刚说完,两人就同时喊道。
这个时候对峙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有效的方法,毕竟各有证词。可这对孟想来说却是一个机会。
“亲王,我先问您,今晚您是何时注意到,城中变故的?”
“火光冲天之时。”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们本就计划在中秋之日才开始起义行动,这么长时间的筹备,他不可能自己去打乱。
“当时您在何处,可有人作证?”
“正在家中休寝。在发觉动乱之时,我就将附近的所有人保护了起来,他们皆可作证。”
“很好。那么我现在要问丞相了。”孟想转向宇文任笑道:“因为之前鸿正也已经说了不少您在当时的情况,所以我会问您一些别的问题,可以吗?”
“尽管问吧,我宇文任,行的直坐的正,没什么可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