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静。
他在思索着,考虑着眼前的形势。
他先前将小苗姐好不容易劝走,他的身后是出去的传送法阵,他的身前是夜黑。
他先要出去,之后好集合力量一起去营救铁吉。
身后的传送阵便是他的目标。
……
铁吉也不知道他走到了哪,只知道他在一直走,一直走,虽然很慢,但从未停歇。
他双手搀扶着截风棍,双脚有些无力,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下一刻就会闭着,再也醒不来。
他往前走着,给自己打气。
“铁吉,你不能睡着,你还要去看看那些你没看过的世界”。
“铁吉,你不能睡着,绝对不能睡着,睡着了可能永远都醒不来”。
“铁吉,你不能睡着,你睡着的话,家里的铁老头怎么办?”
铁吉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坚定,他还不能睡着,他如果倒在这的话,家里只有铁老头一人孤苦伶仃。
母亲在自己出生不久便撒手人寰,离世前母亲想好了他的名字。
“铁吉”是母亲起的名字,她希望铁吉这一生吉祥如意,平平安安。
家里的铁老头独自一人抚养自己,可能是铁老头基本不学文化课的缘故,家里一脉相传,铁吉也学不进去什么知识。
但他大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爱小家,爱大家。
对家人好。
对朋友好。
路旁的花儿在笑,在风的吹拂下,愈发好看。
铁吉的内心深处不由得流出一股力量,支撑着自己前行。
溶洞内,谢云的双脚蓄着力,他的身后便是传送阵,他需要到那里。
他望着前方的夜黑,沉默不语。
谢云不退反进。
他往前冲去,比往常更快一分,身体化为流星,伸出右拳,朝着夜黑砸去。
拳越打越快,数不清的拳头化为一道道影子,被谢云一股劲地砸向夜黑。
谢云在空中旋转着,落到了地面,急忙转身朝着传送阵跑去。
他的目标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是传送阵,以退为进,出去后请救兵。
谢云往前冲着,还差几步便能到达传送阵。
“呼”的一声,谢云的耳旁刮来一阵风,一块巨大的石头泛着青幽色的火焰,夹杂着风,比谢云更快一步地落向传送阵。
传送阵在巨石的砸落下生出阵阵裂痕,发出“滋滋”的响声。
传送阵显然已经报废,不能使用。
“怎么,你想出去?”夜黑在谢云的身后发问道。
谢云略微有些愤怒,随即有沉默下来。
他转了身,看向夜黑。
……
“没有吗?”
苏依的面前陈列着三柄细剑,滞留在空中。
三把剑在苏依的意念下往前面的三个洞口飞去,可三柄细剑都遇到了墙壁。
前方无路。
三原剑刚从面前的三个洞口飞回,滞留在空中,等待着苏依做出决定。
“前面真的没有路吗?”
苏依想着,她闭上了美丽的双眸,将右手举起来,越过头顶。
“三原归一”。
三柄细剑围绕在苏依的身旁,在苏依的指导下越转越快,随后发出夺目耀眼的光芒。
三柄细剑幻化为一柄剑,落在苏依的面前。
剑还是原来的大小,只不过剑身已染上了彩虹般的颜色。
这是三原剑的另外一种形态。
苏依的双眸依旧未睁,她抬起了右手,三原剑缓缓地移到她手心。
“万里寻踪”。
三原剑的周身发出一条彩虹色的光芒,打向苏依面前的墙壁。
有的时候,闭眼才能看清东西。
苏依往前走去,她的眼前依旧是三个洞口,但出现了四条路。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既看不到三原剑发出的那条彩虹色的光芒,也看不到那隐藏在暗处的第四条路。
她往前走去,来到了面前的石壁。
苏依没有丝毫犹豫,拿着剑,继续走着。
她穿过了石壁,朝更里面走去。
三个洞口,四条路。三条在明,一条在暗。
“吴家刀法,九重浪”。
在山洞的另一方,有两人仍在进行着战斗。
吴敌早一步发起了攻势。
他手里的刀发出一道水浪,刚开始只有一米左右的长度。
吴敌做了个前空翻,距地面足足有五六米的高度。
“一浪平川”。
吴敌距离红刃的距离愈来愈近,水浪也愈来愈大,足足有十几米宽。
水花四溅,波浪汹涌,欲要浇灭红刃那嚣张的气焰。
红刃将残枝放在自己的眼前,眼里发出红色的光芒。
“必须要认真了”。
红刃这样想着,手里的残枝似乎发出了曾经的辉煌。
他手里残枝的裂痕以肉眼可见般地速度在一点点补齐,残枝的纹路一点点重新汇聚。
破烂不堪的残枝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发着红色火焰,发出完整纹路的红月棍。
“一棍扫天下”。
棍上发出赤红色的火焰,随着棍一起,往前掠去。
这是一场刀与棍的斗争。
这是一场水和火的对抗。
这是两个天才的较量。
赤红色的火焰碰到了淡青色的水浪。
火焰愈来愈旺,水浪也愈来愈多,谁也不肯后退。
“三浪入心”。
吴敌的身旁多出两道水浪,三浪入心,朝着红刃打去,一道更比一道强。
“秘法,红色南国”。
赤红色的火焰围绕在红刃身旁,随后飘向空中,落在红刃的上空。
一时间,赤红色的火焰似被彻底点燃一般,照亮了整片洞府,脚边的碎石似乎被烤熟一般,发出白色的蒸汽。
“九浪灭身”。
吴敌跳过了六层浪,直接发动了“九浪灭身”。
吴敌身旁闪出九层浪,一道道水浪朝着红刃飞去。
一道道水浪朝红刃压去,消散一道,又来一道。
水浪已经消散了七道,红刃看着空中那仅剩的两道水浪。
这两道水浪,比之前几道水浪的力度加起来都大。
不可力敌,这是红刃的想法。
他的嘴边流出了血,终究是受到了一些小伤。
“黑佛”。
红刃将红鸣棍扔在半空中,棍下打开一扇门,一座黑身佛像从里面走出。
他将红鸣棍朝前扔去,与黑身佛像融为一体。
黑色佛像化为通红色,它伸出一只手掌,眼神淡漠,看向面前这两道势比天高的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