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小镇犹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孤舟一般寂静,榕树林里的浪声也随潮退而渐渐消失。
渊白小小手掌里的那双手渐渐垂落。
渊白紧紧握着,不时还摇晃着手里渐渐消逝的手。
“该怎么办?谁来帮帮我!”
渊白哭喊着,身边除了那只黑猫外再无他人。
“要是芫青在就好了。”
渊白看着渐渐放亮的天空,哭泣的脸庞暗淡无光。
她身边的娘亲再没醒来,连一句话都没有再跟她说。
时间真是残酷,就那么一转眼,渊白就成了没爹娘的孩子。
她的秘密真的如渊儿期待的那样,似乎永远都不会被知道了。
“渊白,你要坚强。”
渊白低着头看着娘亲消失时,一直徘徊在浅滩边的那只黑猫突然说话了。
“你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渊白看着眼眸如漆黑夜色的黑猫,退了几步,“你和那个云果什么关系?”
还没听到回应,眼前的猫突然幻形成了一个少年,深黑色衣裳里藏着看不清的面容,确切地说是根本就没有面容。
“我叫水喵,我们不能待在这了。”
渊白伸手摸出了画轴指向水喵,“不用你管,我要为我爹娘报仇!”
水喵见眼前的女孩眼神骤冷,天空变亮后这里就会涨潮,他们不能久待。
“得罪了。”
渊白还没回应过来,就已被裹挟进黑色衣裳少年的长衫里,和着初升的太阳消失不见了。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等着吗?”
芫青看看又已经暗下来的天,身边的两位也有些倦怠。
“那位老人的话到底能信几分?”
芫青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现在也无处可去,就等着吧。”
小石花也太无聊,幻出酒罐放在桌上,和水清逗弄起里面的东西。
芫青无奈只来继续坐在对面,看着水清和小石花嬉闹。
宅院里只剩在院子里清扫的木头,他一趟趟地搬动开败的绣球花,给院子换了开的很盛的凤仙花。
“这花颜色真红。”
灵噬洗过换了衣裳走到院子里,看着木头忙碌,终于在他放完最后一盆花时说了句话。
“这花就开在后院,绣球败了,这凤仙花却开的很艳,有人会喜欢的。”
木头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笑着看着灵噬。
“有人,你是说水清?我们在这等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来?”
“就快了。”
木头看向门口,那里的门大敞着,有种不管是谁都欢迎的姿态。
院子里的凤仙花突然摇曳起来,起风了。
“要下雨了?”
灵噬拉紧自己轻薄的衣裳,似乎有点冷。
“他们来了。”
木头却走到门口关了门,灵噬看向院子,那里现出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里出现了一个哭泣的女孩。
“渊白?”
灵噬走过去,渊白也朝着灵噬奔去扑进了他怀里。
“灵噬爷爷,爹爹和娘亲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灵噬心头一震,只觉身上的衣裳浸透了冷意。
“他们被噬然噬灭了,他为了云果拿走了断崖的纯灵,云果却把它给了我。”
水喵现身苦笑着说了这些话。
灵噬松开渊白,走向水喵扯着他漆黑的衣衫,“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让这个来告诉你吧,云果也有些话要告诉你。”
说着渊白的画轴被水喵从身后抽走,悬置在半空。
“灵噬哥哥,我是云果。”
云果的声音从画轴里传出,清晰却带着悲伤。
“这画轴是白芷让交给渊白的,她与画轴有渊源。这画轴白芷赋予了生命力,有穿梭空间的能力。我也不知道用途,水喵一定会找到你,你和渊白要救芫青,也要阻止气息崩塌。噬然我会看好他的。”
“云果?”
声音消失,灵噬连喊几声都没有再回应。
渊白飞起取了画轴,画轴被展开在众人面前。
“这画怎么不一样了?”
灵噬和渊白盯着画轴,上面没了青黛雪川,只剩一个宅院。
“这就对了。”
木头莫名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