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会那晚牧天来接雪晴。雪晴穿着莫然为她挑选的衣服,浅蓝色的抹胸裙装,腰间系着一串紫苏叶子样的腰带,那条项链点缀着雪晴雪白的脖颈,叠瓣样的裙摆刚好垂至脚踝银色的低跟鞋边。雪晴从没穿过抹胸长裙,有些别扭地站着。
“这条裙子很适合你,莫然的眼光真好。”牧天接过雪晴手里的东西笑着说。
越过长桥穿过隧道,约莫1个小时车程,他们来到了海边的别墅群,建筑周围种着石楠香樟椰树,错落间木制的大门出现在面前。推门而入,是架着藤萝的长廊,长廊外有一个秋千架在晚风里摇曳。
“这好漂亮。”雪晴不禁感慨。
“这不是她家。”牧天笑着说,“她才不喜欢这么多植物呢,难打理。”
穿过长廊,前方是一栋两层的别墅,有些古旧但却看得出来主人精心修缮过。绕过别墅后面临近海边还有一栋类似的两层别墅。莫然在门廊前等着,远远地看到他们过来就招手。
“这是哪来的仙女呢,这么好看。”
“是前辈眼光好。”
“眼光再好,模特争气才能有现在的效果啊。”莫然上下打量着雪晴。
“这海边风还挺大的,可以进屋了吗?”牧天不解风情地催促着。
雪晴进门后才发现偌大的房子其实只有四个人,除了她和牧天,另外一位应该是莫然的朋友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木头,房子的打理人。”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打理人,希望你们在这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今晚就我们四个人吗?”牧天看了一圈。“你不是不喜欢人多吗?这房子多安静,木头一会儿也会离开。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了。”
雪晴看了一眼莫然又看看牧天略感尴尬。
“入座吧,今天都是家常菜,有你爱吃的”莫然转向牧天。“我爱吃的,你怎么知道?”牧天一点都不相信。
“我问过你妈妈了。”莫然拉着雪晴坐在自己旁边。“快坐吧,已经等你们很久了,我早就饿了。先说好,今天虽然是我的生日但是没有蛋糕吃,我不吃甜食。”莫然边夹菜给雪晴边说。
“你是怕胖吧?”牧天一点面子都不留。“是啊,我怕变胖了,你就更看不上我了”莫然也不理他。
“过生日不吃蛋糕,那你会吃什么?”雪晴好奇地问。
“吃饭啊,喜欢的菜啊。生日蛋糕虽然不吃,但是愿望还是要许的。我会写愿望,收完礼物以后当众念出我的愿望,这样大家就会知道我接下来想要什么了。”
雪晴和牧天怔住了,“幸亏我之前从没参加过你的生日宴。”牧天小声说道。
“但这次你躲不掉了。”莫然有些兴奋。
三个人吃的很开心,还给今晚的菜做了评分。夜色弥漫星星越来越亮偶尔还会有流星掠过。
“好了,你们准备了什么礼物给我?礼物我不喜欢就得帮我实现愿望。”莫然期待地看着他们俩。
“你也倒不客气。”牧天虽嘴上这么说,还是顺从地把礼物递给了莫然。
莫然接过来,“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呢,我送你那么多终于有一次回馈了。是什么呢?”
莫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和雪晴的项链不一样却也很漂亮。好多闪闪亮亮的珠子聚成簇形成一条银色的项链。“好漂亮,可以帮我系上吗?”莫然看向牧天。
牧天走过去接过项链小心地帮莫然系上。莫然摩挲着那些珠子,眼睛亮亮的还有些湿润。
“这么感动?快看看雪晴送你的什么,再感动一下。”牧天开玩笑似地说。
雪晴也赶忙把自己的礼物拿出来递给莫然。
“哦,还挺大的。”莫然打开了盒子愣在那。牧天凑近看了一眼,也愣了一下。“你不喜欢,是太丑了吗?”雪晴赶紧走过去。
“不,我很喜欢,谢谢你,雪晴。我会把它放在我的床头,每天都看一看。”莫然抬头看着雪晴,眼角含泪却笑的很开心。
牧天愣愣的没有说什么。
“礼物都收完了,我该许愿了。”莫然收好画框站起来,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上面什么都没有。”牧天凑近看了一眼。莫然朝牧天背后就是一巴掌,“谁叫你偷看的。”
是啊,一张白纸。牧天他能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这已经是莫然最大的愿望了,今天已经实现了。还收到两份贴心的礼物,莫然觉得已经很值了。
“我的愿望是雪晴可以再见到那位对她来说重要的人;牧天会愿意成为我的爱人。”莫然看着他们俩笑着说道。
“你这愿望实现起来有难度啊。”牧天眉头略皱。“谁说的,你不希望雪晴再遇见那个叫海蓝的人,还是你不死心要继续单相思?”莫然没好气的反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牧天看了一眼雪晴,雪晴笑了笑。“肯定会实现,你们每次见面都相爱相杀的肯定会是一对。”
莫然忍不住笑了,“这个生日过得好开心啊。谢谢你们。天有点晚了,今晚我们就住在这吧,明天再走。”莫然拉雪晴往楼上走。
“哎,我呢?”牧天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睡这吧,待会给你拿床被子。”莫然看了一眼牧天。“这么大的房子让我睡客厅,这样对客人合适吗?”牧天追问。“你现在可不是客人,你是我们的看门人。”莫然拉着雪晴拐进了卧室。
“雪晴,今晚我们睡在这。刚才你们进来,这栋建筑前面的那栋建筑是这的主人家。看,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前面那栋建筑和海。我们明天可以去看看。你不介意和我一起睡吧?我们可以聊聊小秘密。”
“我可以告诉你很多阿牧哥哥的事。”
“我去给牧天拿床被子,你先洗漱。”莫然抱着一床被子奔下楼。“给你。”莫然把被子递给牧天,牧天接过被子,“今晚真的要住在这啊?没开玩笑?”
“当然了,都这么晚外出多不安全,你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一下雪晴吧。”莫然不理牧天,要回楼上,快走到楼上时莫然扭头对着牧天说,“谢谢你送我项链,我今天很开心。”牧天朝她点点头。
“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两个女生聊着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次日雪晴早早醒了,她想到海边走走,离开外婆家以后海边就很少去了。
晨雾里太阳一点点在变红,海水湛蓝湛蓝的,浪花怕打着海滩。雪晴走走停停,偶尔捡起一些贝壳放在手里。太阳完全升起来以后,雪晴就往回走了。再次经过长廊时,雪晴看见了那个秋千架忍不住走过去荡起了秋千。
“这个秋千有些老旧了,你小心些。”雪晴扭头,看见一个穿着运动服,像是刚跑完步回来的人。
“好的,谢谢啊。”雪晴忙回应道。
“你住在后面?”
“是的,有打扰到您吗?”雪晴有些担心。“没,我只是确认一下。你们还喜欢后面的房子吧?”那人又问道。
“房子很复古,我们都很喜欢。”雪晴从秋千架上下来,转过身准备朝后面的房子走去。
“雪晴!”那人拉住雪晴。
雪晴怔了一下,定神看了看眼前的人。“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话,你居然都感觉不出异样,还跟第一次见面一样不理人。”
“海蓝?”雪晴不敢相信地摇摇头。
“我是海蓝,送你脖子上项链的那个人。”
雪晴还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是海蓝?”
“那条项链是我离开你们家时,放到你大提琴盒子里的。这你总该相信了吧?”海蓝觉得有些好笑,雪晴这丫头在想什么呢。“刚从外面回来,看见有人在荡秋千,本想提醒一下让小心些。稍走近些看见了你脖子上的项链,没有想到我们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雪晴,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呢?”
“我也还好。”
“雪晴,你在这呢?牧天还去海边找你呢?”莫然看见雪晴远远地就朝雪晴喊道。
“这位是?”莫然走近以后看着海蓝问雪晴。
“海蓝。”
“海蓝,就是送你项链的海蓝?”莫然提高了嗓音这时牧天也走过来了。
“你们好,我是海蓝。雪晴以前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们。”
“这愿望实现的有点快啊。”莫然看着牧天又看看雪晴。
“海蓝,你怎么会在这呢?”雪晴叉开话题。
“这是我们家的老宅,我回来的时候会在这住些日子。”
“你是这的主人,木头的老板?”莫然反应过来。
“木头,你说打理人?”
“对,打理人。来这好多次了,都没见过你本人呢。没想到你会是那个一直被念叨的海蓝。”莫然看了看牧天。
牧天一直没有说话。眼前的人是自己陌生却总无法忽视的存在。牧天曾经想过会怎样遇见那个叫海蓝的人,只是今天的场景还是有些出乎意料了。牧天上前,站在雪晴身边微笑着看着海蓝,“你好,我是雪晴远房的哥哥牧天,我应该比你大,你可以和雪晴一样叫我哥。”
“我比雪晴大三岁,你呢?”海蓝似无心地说。
“那你还是叫我哥吧。”牧天也不退让。“你们都别争了,男生之间叫什么哥?你们以为过家家呀,羞不羞?”莫然看他们的样子有点愠怒。
“海蓝,你爸妈刚打电话来让你去他们那。”木头走近海蓝低声耳语。
“不好意思,我有事需要先走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就跟木头说,他会帮你们处理好的。下次有机会一定和你们好好聊聊。”海蓝欠身离开。
“我们也走吧?”莫然看着剩下各有心事的两人无趣地说。“我先送雪晴回家。”牧天看着雪晴。“那我呢?”莫然看着牧天有些惊讶。
“你自己肯定可以回家的,不用我照顾。”牧天看了一眼莫然。
莫然有些生气但嘴上却也没说什么。
“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天亮了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阿牧哥哥还是送莫然吧。我刚好有想要去的地方。”雪晴看着他们两个人。
“那怎么行,你阿牧哥哥怎么放的下心。”莫然半开玩笑。“我可以的。”雪晴坚定地样子一下子逗笑了莫然。
“我们其实可以一起,先送雪晴去想去的地方再送我回家,怎么样?”莫然看着牧天。
牧天没有回绝,三个人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临出门时木头出现了。“昨日很高兴为三位服务,希望你们在此度过了愉快的时光。这是为你们准备的小礼物,希望下次仍有机会为三位服务。”木头很热情地为他们提行李并送至门外,车要启动时,雪晴他们收到了木头及房子主人送的礼物。
“谢谢,下次有机会肯定还会再来的,这的风景这么好。”莫然愉快地接过礼物。
“那三位再见。”
“快拆开看看送了什么礼物,雪晴?”莫然独独好奇雪晴的礼物。
雪晴撕开仿旧报纸的外包装,打开盒子里面是别墅和大海的明信片,不是普通方形而是椭圆形的。背面不是联系方式和地址,而是优惠券,无期限的半折优惠券。
“里面全是这个吗?”莫然觉得不可能只有这个,一边追问道一边撕开了自己的。“还真是。雪晴不应该有些特别吗?”莫然刚说出口马上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
雪晴笑笑没说什么。把明信片放回盒子合上,“莫然,这个我以后怕也用不上都给你吧。”
“送你的你要收好,你不是说这的风景很好吗?偶尔还是可以来看看的。”莫然把盒子推回给雪晴。
牧天安静地开着车,“你收着吧,雪晴。我们都有送的不用回去丢一边就好了。”
雪晴被牧天的话逗笑了,不想用放一边就好了。
“雪晴,你想去的地方是哪?”
“你在雪冬那边停一下,我去雪冬那。”
“好。”
车渐续地送所有人去了想去的地方,牧天也回去了。莫然没有追去牧天那,也许所有人都需要一个人呆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