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起的云雾里,灵噬携着云了到了北方极寒地带的烈焰山,那里一瞬间出现了小时候的云了和远处看着他的阿了。
暴风雪里,云了看着只离自己几步之遥却哭成泪人的小云了,还未向前,一阵风起漫天的风雪停了。
远处的小女孩走过来,蹲下看着枯坐在雪地上的小云了,“你怎么了?”
小云了抬起头,脸上的泪痕还在,“我娘亲去世了,爹爹送我到这边的亲戚家,可是我想回家。”
“你家在哪?”女孩问小云了,“云城,离这里很远。这的风雪怎么老是不停,真烦人!”小云了闹起脾气,“你叫什么?怎么会在这?”
“我一直都在这,名字是什么?”女孩看着他们身后的烈焰山,那里终年被白雪覆盖,无人敢靠近。
“就是别人怎么叫你,你真没有名字?”小云了站起来,“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叫阿了怎么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知道怎么越过我们后面的那座山吗?”
“你家在山后面?”阿了看着眼前的小孩,不解他在想什么。
“不在,就是无聊。”云了不哭以后露出了调皮的本性,“少主,我可算找到你了。你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我可真是受不了了。”不远的雪地上有个人朝着云了飞奔过来。
“你这么快就找到我了,真不好玩。”云了不理会对方,继续看着阿了,等她回应。
“少主,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风尘仆仆而来的人给云了披上一件更厚的毛毡衣裳。
“一个人?我可不是一个人,这不是还站着一个女孩吗?你眼瞎了?”云了指着阿了,却见阿了笑笑后消失了。
云了瞪着惊诧的眼睛,猛地拉住仆役,“她消失了,你看见了吗?”
“少主,莫再欺负老朽了,你这每天闹来闹去,老朽怕是陪不了您多久了。”仆役忙拉着云了往回走,“城主传话,送你去蕉城,那有和你一样大的孩子,你到时候就不无聊了。”
“蕉城?怎么又换地方,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云了不情愿地跟着仆役,回头张望着消失在身后的阿了。
云了看着消失的阿了不想离开,身体却被拉扯着跟着小云了远去。
“云了,你是不是觉得那个阿了很像云果?你有想起什么吗?”灵噬跟在云了身边,银灰色眼眸不含一丝情绪。
“不记得了,那小孩是我?”还没问完云了已经离了茫茫雪原,到了葱翠山林。
居然真的到了蕉城。
“断崖,你去,你快去!”白果推搡着不情愿的断崖,让他去和坐在亭子里的小孩搭话。
“你在干嘛?”断崖不情愿却还是站到了亭子里,看着眼前埋头看书的男孩。
男孩抬头看看断崖,也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果,“看书。”
“什么书?我最讨厌看书了,又厚又无聊。云果,过来吧。”断崖跑出亭子,拉着白果也站到了亭子里。
“你好,我叫白果。刚那个是我阿爹,听我阿爹说你要和我们一起练武,断崖可厉害了。”白果指着断崖,断崖咧嘴笑笑也没谦虚下,却见眼前的小孩眼神不服地看向断崖,“你不信,我们比试比试?”断崖跳出亭子站在空荡的场地上。
“没,我没练过,以后练好了再跟你切磋。我叫云了,以后还要麻烦两位。”云了合上书看向断崖。
“客气,都是朋友,以后出门在外还要多照应呢。”断崖冲回亭子一把搂过云了,“走,我们出去耍耍……”
“等等我!”白果跟上,三人有说有笑地跑远了。
云了看着他们却依旧什么都记不起,灵噬却眼眸亮亮的。
居然还能再见到小时候的断崖,居然还有这样的缘份。
再一转眼,身边只剩小云了一个人,身边除了那个又老了些的仆役再无别人。
“少主,这也没办法。城主怎么这个时候叫您回去,才刚混熟。”仆役的话让原本就有些不快的小云了更不开心了,“好了,这次回去,再让我去别处我就翻脸。”
云了跟着小云了走在回云城的路上,路途中突遇暴雨不得不停在一个庙里。
“少主,这里离云城还有些路。雨太大,我们明天再走吧。”仆役边铺床边跟就着篝火看书的小云了说话。
一道闪电闪过,小云了合上书站在庙门口看着外面。
突然门口闪过一道白影,小云了追着出了庙门,“少主,你去哪?”仆役撂下手里的活也追出去,却还是跟丢了。
小云了奔跑在夜雨里,却不知道身后追着另一个暗影。
到了漆黑无比的树林时,小云了停下来朝着身后,“谁?出来!”
一道暗影瞬间扑倒了小云了,还张着喷溅着粘稠液体的血口,就要朝着小云了的头咬去。
“走开!”小云了挥动拳头打在扑在身上的暗影,却丝毫没有撼动对方,张着的血口又近了一寸。
一道闪电闪过,小云了看到了立在暗影身上的那道白影,是在雪原遇到的那个女孩。
“阿了,快走开!”小云了挥动拳头,双腿蹬着身前的暗影。
只是眨眼功夫,一滩血水哗啦喷在小云了身上,那道暗影消失了。
小云了瘫倒在地,那道白影走到他身边扶起他,“你认识我?”
小云了看着眼神涣散的女孩,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却只说了句,“是啊,你是阿了,云了的阿了。阿了,我们回去了。”
“少主,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血?”仆役焦躁地在庙门口徘徊,见大雨里走来熟悉的身影,却被他身上还没被雨水冲掉的血渍吓坏了。
“没事,就是遇见个找死的畜生。”说完进了庙门,身边还跟着游魂般的阿了。
“那个女孩怎么了?”云了还是什么都记不起看着灵噬问。
“她为了挣脱宿命弄成了现在的样子。”灵噬看着阿了叹口气。
眼前雨停风轻,两人到了一处宅院,四周寂静无声。
突然云了身边现出一个红妆锦衣的女子,“白果?”云了居然认出了眼前的人,伸手拉她可却连衣角都触碰不到。
“不要,云果!”身边又出现一个男人,他怀里躺着那位红妆锦衣的女子。
“这里是?这里是!……”云了突然抱着自己的头,嘴里嚷着,他终于记起了过去。
“阿了,求你救云了,我这身躯无用就给你了,以后云了拜托你了……”曾经熟悉的声音又响在耳边,云了抬头看见飘在空中的阿了消失,怀里的白果醒来。
“这?这真的是我的过去?”站着看着一切烟消云散的云了,眼神无比落寞。
“爹爹,抱!”不知从哪冲出来的小女孩抱住云了的腿吵嚷着。
“这是?云果?”云了蹲下来抱住云果哭了起来,“爹爹不哭,爹爹没了娘亲还有云果呢!”
“是啊,爹爹还有云果呢!”只一瞬间怀里的云果也消失了,“不,云果!”
天空飘荡着乌云,孤寂而冷漠。
“云果,你要好好活下去……”云了终于走到了最后一刻。
“我死了?”云了看着死去的自己看向灵噬。
“是的,在四方中域的云了死了,现在的你是停留在气息世界的一缕气息。
云了,你的选择我们稍后再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说着灵噬收回云泪,两人站在了回旋街小店门口。
“这里是八年前?”云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突然盯着手腕上的表,“还有10分钟,云果和我就要走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