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人家不是很懂这个立项流程,田总刚才给我讲的很清楚了,回去操作一下,应该就学会了,有问题我单独问田总。”她故作娇柔地回答,两只手放在桌子下面,柔弱的笑容挂在脸上。
“小孙呀,我俩换一下座位,我跟小陈好好聊聊,太投缘了!跟这个弟弟喝点儿。”于艳刚才没回答,听小孙说完话,提了一句,干脆地拿起酒杯,起身走到小孙旁边。
“好的,于总,我刚好能多学习学习。”小孙微笑着挪开椅子,站起来到了后面,待于艳就座,转身过去。
“来,弟弟,碰一个。”于艳带着笑容,挑逗地看向老陈。
“小孔,孔德,你做什么行业?地产?我记得是。”田健看她换到右手边,报以微笑,把头扭向我问道。
“嗯,田总,我做的比较杂,有地产的部分,文化地产。”我礼貌地回答。
“哈哈,比较杂,那是产业多,还这么谦虚,真好,你是哪年的?”他冲我点点头,接着问。
“九一,我和彦南是初中同学,我俩同岁。”
“厉害,厉害,后生可畏啊,你俩都这么年轻,还做的这么不错,很不错!”田健表扬了一番,然后端起酒盅:“来,喝一杯。”
“没有,没有,就是瞎折腾,勉强过得去。来,田总,我敬您。”我端起酒盅,谦虚地说,半站起来迎过去,矮半杯轻轻碰下,一饮而尽。
“还站什么,坐下坐下,来,走着。”他意思意思,待我碰完,便喝了下去。
大家边喝边聊,都没怎么动筷。一般这种局,都忙着沟通,顾不上吃,也不好意思吃。喝酒不下菜,饭后肯定嗨(饿),然后经常会来个二场。
“孔德,我过几天回杭州,那边发了个产品,我得去盯一段时间,要不要一起去,正好你回庄园看看。嘿!这肉不错,不腻。”大家各自乱聊着,老陈跟我说道,边说还边吃下几块红烧肉。刚才我们在叙旧,他突然想起这事儿。
“我看看吧,还真不一定,那边也有个兄弟叫去呢,没事儿的话,我带他一起过去。”说着,我向子淮仰下头。他说的庄园,是我有股份的地产项目,参与了两年,姥爷那边一位表叔的产业。
“成,微信呗,去的时候我告诉你,随时联系。”
“小陈啊,那什么时候姐姐出差去杭州就跟你联系。”于艳插嘴说道。
“没问题,我不在,也会给姐姐安排好,来。”老陈答应着,看一眼于艳,端起酒,往后一仰,送入口中。
“哈哈哈哈,那姐姐就不客气了,来,弟弟好酒量。”她说着也端起酒,往后一仰,送入口中。这动作,弄得衬衣最上面的扣子都要被撑开似的,还露出一丝胸衣的边角,加之神态,风韵犹存。
“姐姐放心吧。”老陈看着她的样子,略微触动,急忙回应一句,低下头吃起了东西。
你来我往,将近三个小时,我略有些微熏,看看表,九点多。抬头看向别人,子淮因酒好贪杯,已经趴在桌上。关哥去厕所吐了两次,坐在那儿揉着肚子。老陈和田健还好,只是不鞠着了,话题聊的越来越开。于艳满脸潮红,跟老陈说个不停。小孙不知是有意无意,时不时地“碰”一下田健。华井木坐在旁边,一会儿看看水杯,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我看,今天就到这儿吧,也不早了。”田健聊着聊着,低头看看表说道。
“行,那我们?去唱会儿歌?”老陈看着田健,征求意见。
“别了,今天就不要唱了,明天才周三,早晨还要开晨会。”田健稳了稳状态,双手交叉,胳膊撑着桌子说道。
“那好吧,那就下次再唱,今天招待不周,多多包涵。还有小半壶,把酒清了就结束。”老陈说罢,看看分酒壶,倒了一杯,然后站起来端起酒盅。
我一看子淮起立都很是勉强,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各位,我敬大家一下吧,就不慢慢喝了,今天非常尽兴,跟田总、于总还有华大师一起喝得很开心。”我把子淮分酒壶里的酒倒在我的分酒壶里,然后双手捧着壶,站起来说道。
“我干了。”我说着,“咕咚咕咚”两声,迅速的喝下去。
“小伙子,海量啊!还是年轻,身体好。”田健竖起大拇指,扶桌起身,拿起分酒壶,继续道:“那我也拿这个干了,也不多了,比不了孔德小兄弟。”说罢,喝了下去。
众人见状全部起身,都拿起分酒壶。
“弟弟,不能这么欺负姐姐,拿壶干?你酒量这么好,哈哈哈,干了。”
“这我正经的好兄弟!田总也不老,也是好量,佩服佩服。”
“孔德、田总,我就不喝了,还想吐,不行了。”
“孔德哥,那人家也干了哦。”
“茅台,我这儿没了……”
“服务员,加水。”
……
“大家都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以后常聚。”田健提议道,拿起手机,边点屏幕边朝着身边的小孙微微转过身。
“好,加个微信。”、“我扫你。还是你扫我?”、“我扫您,田哥,有问题就问您哈。”、“田总,我扫您,您是长辈。”、“来,弟弟,你加姐姐。”、“好嘞,姐姐,去了跟我说。”、“嗯?我再趴会儿……”、“给。”……
“那,就这样?”田健看大家都“扫”的差不多了,双手撑着桌子,作势起身。
“行,田哥,我就叫您哥吧,亲切!哎,这喝多了,那咱们就走吧。”老陈站起来微微晃着说道。
“好,叫哥哥,没毛病,亲切。”说罢,田健撑起身,拿起手机摆弄着,慢慢地朝门口走去。
“那我就打车了哈。”小孙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声音很大。
“你住哪?”田健闻言转头问道。
“我住哪哪哪。”小孙详细地答道。
“顺路,那你坐我车。”田健点下头。
“啊?方便么?”
“嗨,方便。”
“嗯呢。”
“弟弟,那我们再联系,我叫代驾了,下次再好好喝。”于艳右手抓着老陈的左手小臂,边走边说。
“行,姐姐,下次好好喝,你路上慢点儿。”老陈迈着不稳当的步子,颔首回应。
“好!弟弟真不错!”
我这儿扶着子淮,他另一边是关哥,还揉着肚子,偶尔帮衬一把。华井木与众人都保持着距离,独自背着手在最后。
不一会儿,代驾都来了,五名代驾分别找到该开的车,铺好座椅。大家互相打个招呼,各自上了车。
还在等代驾的时候,老陈跟我说了几句话,就过去握住田健的手,开始絮叨。什么“那件事,真的,对老李已经可以了”,什么“弟弟,我懂,你做的对”,什么“哥哥,我心里就怕你怎么样”等等。小孙在一旁站着,代驾到后坐车里待着好半天,我们都已经走了,才都上车回去。
我在后座看着副驾的子淮,摇头晃脑的,担心他难受,也担心他吐在车里,嘱咐两次司机“一定要稳,不要晃。”
他刚才一直在那趴着,没加到任何人微信,只在出门加了关山岳,毕竟帮忙扶他半天。我只加了华井木和田健,那两位女性,坐的太远,也不会有更多交集。
说起华井木,也真是奇人,一晚上没说几句话,每句都是蹦字,还没什么表情,却不会让人感觉高冷难近。听子淮和他聊天,他会使剑,剑在古代被称为“百兵之君”,应该很厉害。
临走时,看见他骑着京a车牌的ducati diavel-amg。这是2013出的杜卡迪大魔鬼限量款,纯黑色外观,碳纤维加持,飘逸的身段,凶狠的线条,,1198cc的可怕排量,确是一只魔鬼降临。还戴着一个切割面亮钻石色头盔,有棱有角,正中是一个突起的太极,指定是特制的。
想象一下,一身白衣的大师,钻石头盔背着剑,骑着黑色的恶魔,在马路上狂飙,这画面,多怪异,但着实拉轰。
无奈我不会骑摩托,不然肯定弄一辆试试,肯定过瘾。
想着想着已到了地库,停好车给代驾结完账,我扶着子淮回到家中。他已经恢复了一些,坐在沙发上喝下三四杯水,跟我闲聊几句,跑进卧室睡觉去了。
我把茶具拿到客厅,泡一壶生普,易武所产乔木,干仓存放,入口甘冽。从壶里倒入杯中,拿起来嗅嗅,慢慢饮下。想着玄牝,想着胡振华、想着吴子淮,想着华井木,想着母女魂,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需要正儿八经修行修行。最近看到、学到这么多东西,还见识到铜笛的威力,越觉得这个世界奇妙了。接触人所不能接触,这才有意思。
念及至此,把铜笛拿了过来。这可是我唯一的宝贝,挡了一次凶煞,打过一次凶煞,应该算是我的法器了吧。
放在手里摩挲着,心里一阵暖意,关于它的一切都是那么温暖。子淮之前对铜笛做了深入研究,从武当下来,我把铜笛的照片发给他,告诉他相关的情况,他考据后给我发来了结果。现在见面,又配合着所学的道家知识和自己的修为,详细地归纳了一下信息。
从各种古籍、文献、道书等资料上考证到,铜笛上的龙行书法是武当立派者张三丰所创,这样的笔法和功力,应该是得到铜笛后亲手写上去的,至于为什么写镇魂咒就不得而知了。
铜笛上那个太极是太极图的创始人陈抟所刻,他创立的太极图没有现在的太极那么“正”,中线两端的点不是中间上下,整体要往左转一些,现代的太极图是他的徒孙周敦颐所传下来的。而且铜笛这个太极图上的能量无法测知,极其深邃。工艺和样式是宋代的九孔大横曲笛,依据铜的情况也能大体判断出年代。文献记载,当年陈抟觐见宋太祖赵匡胤,宋太祖赐一套紫衣,挽留其住在朝宫,二人经常合唱诗赋,几个月后才放他归山,应该是在此期间皇帝赐予了他这根铜笛。
上面挂着的金丝穗不知道出处,可能跟陈抟的徒弟,张三丰的师父,火龙真人贾道升有关系,不然从陈抟那儿怎么能传到张三丰呢。况且每人都留下了痕迹,他应该不会例外,留下了那个金丝穗。
玄牝是武当派人,张三丰是创始者,也是内丹始祖,这样的渊源,说是武当的秘宝也不为过,他不应该不清楚。这个东西是他师父单独留下的,武当的其他人应该不知道,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我,是为何?无亲无故,只因为缘分?因为他不会吹?因为我的命?理由太牵强,实在想不透。在我手里,真的是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件宝贝,没有修为,不会道法,连魂体都看不到,只能作为一件古董乐器使用,偶尔充当下护身符,着实是惭愧。
握着铜笛慢慢躺下,静静看着它,思绪万千。
不一会儿,就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