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时，刚下夜班的乔莹娜都忍不住笑：“白书记好……”

　　李琳这实心眼的秘书，一定在那个神奇的微信群把消息泄密了。

　　对，沈副部长讲完所有议题以后提醒了这是保密内容，不得外泄的。

　　还是给泄了。

　　白浩南撇嘴悻悻：“推荐选举，还不一定选得上，肯定就是去给别人当个陪衬吧，怎么可能让我这种人渣去当官，卧槽……”

　　乔莹娜却摇头：“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等额选举么，要选几个人那就只有几个人参选，选不上选谁？”

　　白浩南再次吃惊：“还有这种玩法？这么容易？李琳说她老子当年想升个什么主任花了十年时间都没搞定，最后才没脾气的当个驾驶员，在家里拍桌子打板凳的不舒坦。”

　　乔莹娜笑笑：“不要这么想，他为什么当不了小主任，就像我爸一辈子也没能当上哪怕一个教务组长一样，他们心心念念的是当官涨工资，可以耀武扬威的管人，却压根儿没想过当官那就有相应的责任，让你担任这个职务，是因为你有相应的影响力，你对社会有用，所以让你承担相应的责任那就是理所当然的。”

　　白浩南恍然：“就像姑娘长得漂亮，男人有钱长得帅活儿好，自然就吸引异性一样。”

　　乔莹娜无奈的打下他的筷子：“你要这样理解也差不多，得到跟具备是成正比的，资源永远都会朝着优势群体集中，一个相对合理的社会就是懂得把资源尽量分给弱势群体，不过……你这挂上点政治职务，我们可就没这么自由自在的快活了，起码我妈也会关注白书记的女儿到底是谁啊。”

　　白浩南还是有畏难情绪：“嘿嘿，那是恶意污蔑领导……对啊，这些事情多麻烦，特么真的要当官做老爷，当初在缅北当山大王可不比这个快活多了，我才去开了几次会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我又不需要给个官才能做事，搞这些东西干嘛啊！”

　　乔莹娜真的像个循循善诱的姐姐：“千金买马骨，不管你以前怎么样，现在有贡献做出了业绩，那就要论功行赏，这也是做给其他人看的，鼓励更多人向你学习嘛……另外于老板私底下也跟我讨论过几句，说可能是你最近开始遭遇到一些舆论风暴的冲击，开始触及到有些人的利益线，在开始要搞你的时候，这也算是政府官方发声给你撑腰。”

　　白浩南使劲翻翻白眼：“我多谢这个撑腰了！真是脱了裤子放屁……”

　　乔莹娜没有于嘉理那么强烈的改造欲望，笑着好奇：“你还不需要这个撑腰？”

　　白浩南叹口气，对梦丁的妈说真话：“这战场上的事情，打来打去真真假假，有时候看起来吃亏，实际上是闷声发大财，这特么不是来破坏老子故意造成的局面么？”

　　乔莹娜是知道白浩南那套坏事传千里的形象定位想法的，眼睛一亮：“就好比当初我们在选秀的时候出了性骚扰的事情，出了丑闻舆论纷纷一样？”

　　白浩南笑起来也有温暖的时候，伸手盖住乔莹娜的手背：“对，我为什么要挑衅开炮，就是为了让他们来收拾我，来收拾江州队，说老实话，我并不在意江州队能不能留在甲级联赛，市里面也没非要求我留着，哪怕打乙级我也能做到有社会意义，所以故意挑衅的结果就是为了让我们被针对，那时候越是把我害得够惨，越是在球场上各种黑哨背后手段整我，我就越可以示弱卖惨，这才能卖个好价钱好名声啊！泼我身上的脏水也就一起被当成污蔑了……谁特么要这个二愣子似的，卧槽，江州是直辖市啊，那就等于是团省高官！这个名头这么大，吓得谁还敢来收拾我？”

　　乔莹娜侧眼拉长脖子看孩子爹，好几秒才说：“老南，你把泡妞那些心思用到这种事情上，怎么让我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呢，我宁愿你把这份心思拿去泡妞！”

　　不过边说又靠到白浩南肩膀上去了：“不要走太远，专注在专业上就够了，我爱的始终是那个不要脸却有赤子之心的家伙。”

　　白浩南自嘲：“天天琢磨这些东西，都成了习惯……嗯，不会的，我始终也就是个足球教练。”

　　乔莹娜又噗嗤娇笑：“但我觉得你说这名头这么大，没谁敢收拾你，怎么有点炫耀呢？”

　　白浩南疑惑：“有吗？”

　　乔莹娜赶紧收拾东西起身：“好了好了，回家，再耽搁时间，下回见面就是白书记了，要注意群众影响啊，我得在江州买个房，不然开个房不是郭咲咲看着，就是纪检机关盯着，烦死人。”

　　白书记还没意识到这么大的变化：“于儿那里不是有公寓么……”

　　乔莹娜看来还是没少赚钱：“于什么于！也不想要她知道，我说你当个书记也好，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她这身份当个书记夫人那就不可能！哈哈哈，走了走了，看白书记有什么特别感受不……”

　　没错，白浩南晚上和李琳回江州的时候选择坐高铁，于嘉理在电话里就是这么唉声叹气的：“从任何哪个角度看起来，假若一个领导干部太太是企业家，很容易被人联想到钱权交易夫妻店，我这是彻底不可能了……”

　　白浩南安慰：“没事没事，单身也挺好嘛。”

　　李琳飞快的瞥他眼。

　　连彤彤都有悄悄发个短信来祝贺他：“祝你龙马精神，步步高升！”

　　白浩南特么从蓉都走的时候跟抽了大烟一样萎靡，还龙马精神，这小姑娘看来也是不知道世道艰难，更不知道官路艰险，还帮白浩南高兴呢，白浩南删了懒得回。

　　只寻思特么自己这难道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难免看泄密的秘书，李琳发现在盯着她，连忙变得局促紧张：“有什么事情么？”

　　白浩南长叹一口气闭目养神。

　　特么还是投入训练舒心又简单。

　　休息了三天的球员们再操练，就一个个的叫惨，自己解释耍心还没收回来，热烈期待下次放假啊。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这样的假期，让整个球队都像充满了电似的，本来不屑去旅游的周波想回去陪女儿，也被拖着去了，最后不得已是女儿被托运到平京陪父亲和一大堆叔叔玩耍的，小姑娘乐得不行。

　　周波也是回了趟蓉都再最后过来会合，无奈又欣喜的给白浩南展示了女儿在故宫拍的照片。

　　黑风四煞都穿着皇帝龙袍，围着格格装的九岁小姑娘一本正经摆造型，据说回到学校这张照片的装逼指数比父亲是个足球明星还高。

　　陈素芬没跟着白浩南去蓉都的那天，也没去游览景点，带了翻译和一位外籍教练去看望了租出去的小光头姆科纳跟白人帅哥库拉索，关心他们在别的俱乐部生活工作是不是习惯顺利，球员联络确实是体育总监的职责所在，只是国内哪有这种意识？

　　搞得两位外籍球员都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动。

　　周五，俞天和彤彤分别从平京跟沪海过来。

　　也是去接这两位的时候，白浩南才听秘书传播八卦，老董这次把已经面临大学毕业的妻子接过来了，因为转会名额限制，小奥没有进23人大名单，一直在江州跟随预备队训练，结果五一小长假的时候原老板那个女儿悄悄过来看他了，好些个大学生球员的女朋友都来探亲了，甚至有准备在江州扎根生活的。

　　总体来说大家对俱乐部有信心，对这个集体有归属感啊，秘书是这么总结的。

　　白浩南嗤，安排秘书可以考虑什么时候搞个家庭性质的俱乐部员工派对，从上到下的员工都可以邀请参加的那种，建议这种事情请教威少，溙国人对玩乐最在行，宋娜倒不是阶级问题，而是溙国女人普遍没男人会玩。

　　彤彤还好点，只带了一个助理，但是有十多名沪海粉丝团的骨干跟着一起过来，略微夸张的还所有人都穿着一样的黑色T恤，在机场里面又吸引不少人拍照，哪怕江州国际机场没那么多街拍镜头，也成了一时的焦点。

　　李琳现在只要是跟白浩南到外面办事接待，也在悄悄换造型，白浩南穿得越来越简单随意，运动T恤加大短裤的教练打扮，她也圆领T恤加松紧腰半身裙，很家居休闲的那种宽松，对她来说稍微老气了点，可是跟白浩南的气质却有种说不出的契合，陈素芬看一回揪一回她的脸蛋。

　　可怜这姑娘为什么被揪都不知道，她对穿衣服又没什么讲究，上班就标准的套裙制服，就像她曾经以为工作制服都跟空姐衣服差不多一样，现在就是放松的懒散，两人等在VIP候机接待室也不被人注意，各自埋头整理战术板或者工作日程表也没什么话，却就像一对儿结婚好久的夫妻，李琳偶尔抬头悄悄看了就悄悄笑，心满意足的那种。

　　不过等彤彤的人马一出来，白浩南就诧异的回头看李琳身上的白T恤，居然是类似的图案，只是颜色不同，李琳低头看看赶紧解释：“莎莎姐搞的斗狗系列服装，卖得挺好的，送了我一件……”

　　白浩南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盯着姑娘胸口看了。

　　挺简单，白T就黑色图案，一条憨态可掬的斗牛梗和足球一起的造型，然后旁边有英文的江州俱乐部缩写，还有核桃大的红色徽标，很精致的样子，只不过李琳是守门狗，那些黑T恤的粉丝团队是咬着球鞋的、趴在足球上的、咬着黄牌的，各种图案都有，挺漂亮有趣的。

　　而其中的彤彤却一身黑色运动紧身内衣，细细的手臂上都有白色字样的那种，然后外面罩了件天蓝色的大面积印白字T恤，领口都有黑色高领造型，左边胸口也有白色徽标，哪怕隔着上百米都被周围一群黑T恤衬托出来，再加上漂亮清新的齐肩发，墨镜口罩，明星范儿十足！

　　白浩南现在只想去翻翻伊莎的存折，看看这小狐狸不做声不出气的到底悄悄赚了多少钱！

　　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