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必须去省城找沈慧解释一下,做一种亡羊补牢似的努力,就要马上行动。他简单收拾一下,然后给陈娟打了个电话,陈娟提叶向东感到委屈,但她也毫无办法,也就支持叶向东此行。
从宁古到省城需要在饶河换车。他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开车去,为了保证不耽误时间,最好找人在饶河买好车票,这样明天一早就能到达省城。盛雪是别想了,他们现在已经是陌路之人,郑晓丽已经离开的饶河,再就是肖迪和于静波这两个女人。由她们出面,车票马上就会搞定,他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于静波用起来更方便一些,至少他们现在是一个系统的,于是就给于静波打了电话。于静波答应的很干脆,让他现在就可以到饶河来,到了之后给她打传呼,这个时间她就去找人买票。
从宁古到饶河晚上的客车不像白天那样的频繁。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来一辆返程的客车。到饶河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在车站叶向东给于静波打了传呼,说他已经在车站等着。不一会就出现了于静波的身影。
于静波拿出车票对叶向东说:“两个小时后的火车,这段时间你去干什么?”
叶向东自嘲地说:“这大半夜的我还能干什么?在这里等车呗?”
于静波说:“那我就陪着你度过这两个小时吧。你说,这段时间你想干什么?”
叶向东情绪不高地说:“你还是回去休息吧,给我买了车票,我就谢你了。”
于静波说:“还客套了。走,现在是跳舞的好时候,我们去……”
一听到跳舞,叶向东马上就拒绝,于静波笑着说:“你这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啊。那好,我们不去舞厅,现在请我和咖啡吧。”
“那倒是可以的。”
于静波说:“前面有个酒吧,我们去那里。”
饶河这段时间开了不少酒吧,车站附近就开了好几家,两个人走进去。迎面走来一对恋人,看上去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密,但也不算十分的冷淡,只是那种为了结婚的目的才谈恋爱或者没什么爱的关系。只听那个男人埋怨那个女人说:“今天你表现得真是不够大方,这下可都是我国外的同学啊。”
那女人不满地说:“他们那股劲我真是受不了。”
“从国外回来的人都这样,他们……”
叶向东的心里一动,他的眼睛立刻和那个女人形成了四目对视,两人不自觉地站了一下,于静波反应的倒快,把手伸到叶向东的腋下说:“又看到哪个美女了?”
“哦,没事,我们走。”
那盛雪的眼睛看到叶向东的时候,出现的是复杂的心绪,而叶向东的目光里更多的却是惊讶和不解。盛雪和这个郑打公子是就要结婚的啊,看来他们似乎并不和谐,倒是于静波这样的举止让他在盛雪的跟前出现的却不是那种形单影只的落魄之人。也许是自己跟于静波这样的亲密了一下,也让盛雪愣了一下神吧,他和于静波在一起,已经让盛雪看到第二次了。
坐下之后,于静波笑着说:“又看到你过去的恋人了吧,怎么样,是不是心理不舒服了?”
叶向东说:“在她的眼里,我们更像一对恋人。”
“怎么,我配不上你?”
“哪能这么说。”
于静波要的是红酒,慢慢地呷了一口说:“到省城去干什么?前几天省里不是来了好多的人,你不是接待了沈厅长他们一家吗?你去省城是去落实什么内容吧?”
叶向东摇摇头说:“就是这次让我去接待沈厅长一家人,才把他得罪了,这次我就是去赔罪的。”
于静波惊讶地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了吗?沈厅长对你不满了吗?不会吧,那天的宴会上,他是那样的欣赏你。”
“正是这样,才让我处在非常尴尬的地步,使他一家的这次旅程来了突变,也让齐书记对我……咳。其实,这次我是真的不想去的。”
见到叶向东有种难言之隐,于静波就说:“你把你的难言之隐跟我说说,也许我还真的能帮上你。”
叶向东摇摇头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做,也许只能是亡羊补牢,如果不是为了这笔殡仪改造的项目投资,我是真的不再想见他们了。”
“说,跟我说说。”于静波已经是命令的态度。
“昨天晚上我们在凤凰台宾馆,本来我们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沈厅长一家人突然离开了,而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早晨一看,人都没了,县委办吕主任立刻让我到齐书记办公室,你想想,他委托我陪他沈厅长一家人做这次森林游的陪同,我居然把人陪丢了,你说,我还有好戏吗?”
“可他们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呢?这也不是他们做事的原则啊?”
“其实,这也都怪我做事欠考虑啊。”
“你做了什么事?你不是那种做事莽撞的人啊?”
叶向东说:“其实,我完全是好意,也没想那么多。那天我们到大青山的牛背岭,中午我邀请沈厅长一家人到我家吃饭,那天我给他们发出了一个错误的信息,也是我没有说清楚,我妈就把这次到家来吃饭,误认为是一次变相的相亲了。”
“啊,是那个沈慧?”
“沈厅长也是这样认为的,他显得非常高兴,和我爸妈谈的也不错,他们还在背地里谈了我的事儿,也知道我现在……于是我们在凤凰台的时候,沈玉成就跟我交了底,我一听就坏了。我后来想,其实也是怨我,我当时的态度并没有明确的拒绝,说实话,我还是怕……”
“我知道你是怕让沈厅长不高兴,影响了这次的出游。”
“是的,齐书记让我陪他是有目的的,是让我把殡仪改造试点的五百万投资拿下来。”
“可是,沈慧是刚刚离婚的女人啊?”
“可当时沈厅长并没有说,我更是毫无所知的。”
“这样你就含含糊糊地答应下来?”
“至少我没有坚决的反对,倒是沈慧跟我说了她是离婚的女人,也许我那天晚上冷落了她,她的不高兴让沈厅长看出来了,所以……”
“我明白了,这样沈厅长对你就非常的不满,认为你当面欺骗了他,而对沈慧又非常的怠慢。但你是身上肩负使命的,就是那民政的改造投资。齐书记对你非常的不满也是对你让我失望了,是不是这样?”
叶向东无耐地说:“我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他们误解,但我还要去做解释。”
“你去省城就是去做这样的解释?”
“我不去有什么办法?齐书记对我不满不说,那五百万的投资让我给弄丢了,我要尽力地给挽回来啊。”
于静波看着叶向东,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你呀,人家以为得到了一个女婿,可你知道人家沈慧是个离婚的女人,就怠慢了人家,那沈慧可是沈厅长的掌上明珠啊,你怠慢了她,就是怠慢的沈厅长自己,他对你的好感就变成了对你的不满,人家就一气之下不辞而别。”
叶向东叫道:“就是这样啊。这次去见他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于静波说:“那你什么也不要说。”
“总不能我就这样的放秋吧?”
于静波微微一笑说:“你就没想到通过别人给你解释一下?”
“通过谁?我还认识谁?”
于静波神秘地说:“通过我啊。”
“你……你是说……”
“就说你有了女朋友,所以你不能接受沈厅长让你做他女婿的任务。”
“我哪来的女朋友?我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叶向东无耐地说。他觉得现在谈这样的问题,简直是要他的命。
但于静波却津津乐道地说:“你傻啊,就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呗。如果他问我,我就证明说,是。”
叶向东看着于静波,苦笑着说:“你就别逗我了。我跟沈厅长说,你是我的女朋友?那样我就更有好看的了。”
于静波正经起来,说:“好的,说正经的,省城你就别去了,一切听我来安排,不但不需要你去受罪,而且还会让你得到一个意外的惊喜。我们现在就去把票退了。”
看到于静波十分认真地神态,叶向东欣喜之外还有一种怀疑,说:“你跟沈厅长能说上话?”
“不是我,是别人。”
叶向东突然想到,于静波的爸爸是饶河的人事局长,过去沈玉成在宁古当县长后来当书记的时候,他们一定有着特别的交往。可是这样的话是很难说清楚的。但于静波那不容置疑的神色,又让他增加了几分的信心。
于静波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如果这件事我没给你办好,我保证让你离开宁古县文联,到饶河市来发展,至少能到一个比文联好的单位,副科级照样保留。”
叶向东看着于静波,于静波得意地笑着说:“我实话对你说吧,沈玉成和我爸是最好的朋友,他们从年轻的时候就在一起共事,那时他还把我当成他的女儿呢,其实,你并不了解沈玉成,这个人把孩子的事儿看的非常重,沈慧离婚后,我还去过他家,这给沈玉成的打击很大,他就一心想找个好男人给自己的女儿,殊不知他就看中了你。我想,如果你真的给他当女婿,你的仕途就踏上了一条宽阔的大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