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雨荷的口气听不起来很不友善。
我只能单刀直入的说道:“那就先不说你弟弟的事情吧,只要他贩毒的话,都逃不过悲惨的下场的,我还是问问‘阳遏针法’有没有控制方法吧?”
“怎么?你又发作了?”金雨荷冷笑起来,浑身却泛过了一阵酥麻的感觉,那整个晚上被当成树一样撞击的感觉,估计这辈子都无法从她的心尖抹去了。
“是的,我体内左半边的经脉,几乎都撕裂了大半!”
“嗯……”金雨荷觉得莫名愉悦,终于柔媚的笑了起来,“那我们还是聊回我弟弟的事情吧,其实那混蛋就是去贩毒的,这个你猜对了!”
“哈?”我有点回不过神,金雨荷这是在跟我兜圈子吗?
“这么说起来,燕喜堂私底下也走毒咯?”我皱着眉问道。
“这是肯定的!”金雨荷淡声说道,“我父亲接管燕喜堂之前,燕喜堂就有人做这些生意,在国外的一些唐人街,燕喜堂基本上开的都是酒店旅馆,大部分时间都服务于唐人,这些钱是稳定可以赚得到的,但私底下,因为要培养维护自己堂口的势力,这些钱肯定是不够的,所以有一个道理就叫做羊毛出在羊身上,让堂口的小弟们去国外的那些夜场流窜走毒,久而久之,这就是一股势力,来钱也快,从未改变过!”
“既然是在国外,为什么金锋反而又回来了?”我皱着眉冷笑道,“国外不该是相对宽松一些吗?”
“这说起来,就跟金锋前两年所在的那个国家有关了,这几年生意不好做了,利润虽然还在,但是金锋所在的那里,换了个一把手,出台了极其严格的策略,抓到了走毒的就直接干掉,金锋没办法,到墨西克那边去兜兜转转了一圈,听闻这几年国内的钱好赚,跟老爷子求了一下,于是去了羊城!”
“这么重要的生意,老爷子不怕砸了招牌吗?”
“所以啊,你干掉他吧!”金雨荷语气无所谓的冷笑道,“自从姓朴的在羊城死了以后,老爷子只有两个选择可以选了,要么就是培养金锋起来当堂主,要么就是我儿子金泰元未来接班,你干掉金锋,我儿子就是未来燕喜堂的堂主了!”
我皱眉迟疑起来:“你是不是遇到了危机?”
金雨荷蹙起眉头,心脏不争气的加速跳动了几下,随后没好气的冷笑道:“我能有什么危机?我做我的生意,即便是老头子把堂口交给金锋,我只要保持我的生意有钱赚就可以了,燕喜堂会怎么样,跟我一个女流之辈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个话题聊下去,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其实只要确定金锋的到来确实跟燕喜堂和陆水走毒有关联就可以了,至于金雨荷的家事,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说话?没事的话我挂了啊!”金雨荷冷冰冰的说着,准备挂断电话。
“阳遏针法…………”我再次问道。
“别问我,如果不想死的话,在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禁欲这个词的意思,你应该懂得吧?”金雨荷冷哼道,“但也有另外一种方法,你也可以不断的找女人发生关系,我估计以你现在的实力,找女人应当不难的!”
“好吧!”我的语气充满苦涩,以我的性格来说,只会选择前者。
金雨荷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扔在办公桌上,整个人有些茫然的靠躺在办公椅当中,闭上眼揉着眉心,只觉得心情烦躁。
但桌上的手机却再度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金雨荷只能伸手拿着手机接听起来:“怎么了,泰元?”
电话那头传来了儿子金泰元的一段话,金雨荷听了片刻后,不由得淡笑着、眉头舒展开来说道,“既然有中意的女孩也会去当交流生的话,那你也去吧,陈家的那个小女孩叫yunri对吧?长得挺漂亮的,你的中文很好啊,而且那里又是妈妈的故乡,争取好好表现啊,如果你能把陈家的小美女娶回家门,你外公会给你一份天大的礼物呢……”
结束通话,金雨荷迟疑了一下,拿起了桌上的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女助理说道:“言希,你查一下陈家的底细,另外你查一下咱们这边跟华夏的青杭省那边有没有什么贸易往来?泰元他要作为交流生去杭城学习,你这边得准备一些条件……”
十月中旬。
从清塘镇返校到羊城后,生活开始趋于平静,基本上在学校和养生馆两点之间打转,偶尔还是会去七音谷那边听廖青秧拉小提琴,有时候听到我觉得好听的,我也会向她要求学习,她从来都不吝啬传授技巧,而且极有耐心。
在学校的时间,已经开始学会了旷一些自己认为不太重要的课了,选择性的开始上那些一定会点名的主课,其余的时间大部分都沉浸在学校的图书馆内!
医科大图书馆的藏书非常丰富,以前因为对于医学的了解不精深,所以查看的都是粗浅的书籍,而这段时间因为身体经脉的缘故,我开始努力的翻找出各种关于经脉类别的书籍,苦苦的沉浸在其中,希望能够找到能够治疗自己经脉的方法!
从图书馆有时候学到疑惑的地方,课后就到养生馆那边去,因为养生馆有完整的理疗设备,我可以自己为自己做针灸尝试!
时间一晃而过,即便是南方的羊城,气温也凉了下来,街边的落叶开始需要清扫,但温小墨这一去的时间竟然格外的长,到十一月都还没有返校!
冬天以后,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自从拔蛊后而导致经脉大部分损坏以来,体力其实一直就维持在一个清心寡欲的境地,不能轻易动怒,不能轻易的产生强烈的渴望,更不能频繁的爆发力量,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把秦爱国留在了南城暂时分忧,如果遇到需要解决一些事情,我通常会带上白远山一起行动!
初四晚上,几乎几个月没有联系的顾天远,忽然间打电话约我出去喝酒,而且地点就选择在了春天夜总会,我原本也要去见一下褚连翘,所以干脆把原本跟褚连翘约着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都改了一下,先见顾天远!
如今已经坐稳了市局队长职位的顾天远,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一些改变,我们没有坐包厢,而是直接挑选了一个比较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我让酒保拿了两瓶比较普通的酒过来,帮顾天远倒上之后笑问道:“你很长时间都如履薄冰吧?怎么今天敢主动联系我了?”
顾天远仰头直接先灌了一杯烈酒下去,随后紧紧的皱眉,发出‘啧’的一声,眼神里满是纠结之色盯着我苦涩道:“出了一件不吐不快的事情,压在心头很难受,所以找你聊聊!”
“受领导的气了?”我笑着端起酒杯,微微的呡一下,我现在的体质并不适合饮酒过量。
“不是!”顾天远摇头,“我在陆水那边放了几个卧底,从十月下旬到今天为止,这几个人全都死了,今天最后一个卧底是出车祸身亡的,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人还在轮胎底下,惨啊…………”
顾天远说完,咬着牙又是一小杯的白酒灌了下去,眼眶红了起来:“这些人都很年轻啊,我挑选的时候,觉得年轻人更好混一些,谁知道害了他们,我的本意是要追加功劳的,可是你不懂我们这个圈子的规则,他们一没有立下真正的功劳,二是自己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底细而死,所以我申请了几次,都被驳回了,很憋屈,也很愧疚……”
我苦笑叹道:“人死不能复生,几个卧底都这样的命运,你们心里都清楚陆水有问题,为什么不多突击检查几次呢?”
“水深得很!”顾天远嘲讽道,“每次突击检查,我都觉得有人泄露了信息,不轻不重的抓几个人,压根没作用,而且突击搜查,并不是我一个队长能都决定的,甚至连局长都得慎重,屡次搜查如果没有太大的线索,会被人检举为扰民的,这个锅不好背,只能说这里面水太深了,想要治陆水,首先就得市局自上而下的清理,可是谁有这个能力?”
我叹了口气道:“这倒是……涉及到这么多的利益,陆水、13K、燕喜堂,两岸三地的势力角逐其中,你一个小小的队长,确实不够用,只是为几个卧底感到惋惜了,他们的家属那边怎么交代的呢?”
“别提了,我上门去给其中一个卧底赔罪,人家直接用洗菜的水泼我一身……”顾天远抹了抹眼角,“可是局里拨下来的抚恤金就那么一点,我看着人家的小孩还光着屁股抱着妈妈的小腿在地上无辜的看着我…………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种堵得慌的感觉,太难过了!”
“那你找我……”
“我自从到了市局以后,很少跟你扯上利益关系,但这一次,我厚着脸皮求你帮这个忙……”顾天远眼眶泛红的盯着我说道,“我会把那几个出事的卧底名单给你,你能给点钱帮助一下他们的家人吗?你知道的,这些事情我不能碰,但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我几乎没有迟疑就点头答应下来:“几个人?”
“三个。”
我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跟顾天远碰了一下杯:“三百万吧,多了会成仇的,这个数字我让人分批的给,这样帮助的作用大一些!”
“谢谢你了……”顾天远咬了咬牙,“陆水那帮畜生,我真恨不得亲手毙了几个……”
“已经入冬了吧?”我苦笑着叹道,“难道你们就什么都没有查到过吗?”
“倒也不是,听说有一批货从湖建过来,大概两吨左右……”顾天远忽然皱着眉低声道,“可是入了粤南地界后,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