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伤痛是难免的,但它是那些伤口上盛开的花朵,缀着我们记忆的风景。每一次受伤,都让我们思索,探寻着生命中的意义;都让我们成熟,总要放弃某些东西,才能告别原来的自己;都让我们坚强,愈合的伤痕能够让我们承受更多;都让我们珍惜,平易的得到谁都不会在意,唯有痛楚后才明白,曾经失去的是多么珍贵。
贺婉婷等人已经顺利的从西城门逃离了豫章郡,身后也并没有唐军的追击,可贺婉婷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哪怕一分的欣喜之sè,因为她们的安全是以赵刀舍生取义,以及那两个傻傻的,笨笨的,嘴上整rì甜甜的挂着姐姐长,姐姐短,和自己一同生活了四年多的女子换来的。
“没有我们这两个正牌的镇南王夫人,赵二哥他们不见得可以吸引唐军的注意的…….姐姐,帮我照顾好文宇,荷儿,灵儿她们,一定不能有事哦……”不要拒绝含泪的微笑,也不要拒绝含笑的眼泪,在花子和凌冰打了个招呼就骑马迅速离去的那一刻,贺婉婷清晰的看到那两张泪光闪现的笑脸,似是安慰但更多却像是诀别。
赵刀离去时贺婉婷仅仅是神伤的话,那么花子和凌冰无疑让她痛入心扉,久久不能自拔,她很清楚,以花子和凌冰二人宁折不屈的xìng格,是绝对不可能活着落入唐军的手中的,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婉婷知道那两张微笑并且流泪的俏脸在她心中永远不会凋谢……
满天红云,满地金光,初晨的红rì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雄壮耀眼。一切罪恶在烈阳的照shè下都化为尘埃,豫章郡经过一夜的混乱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四处奔逃的百姓之所以纷纷安定下来,主要是因为那名攻入城内的唐军主将当众怒斩了十多名**烧杀的士卒,同时宣布保证城中所有百姓的人身安全,除了必要的口粮外,分文不取。
严明的军纪下,豫章城的硝烟渐渐消散,不过城头那唐军战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四面城门驻守的唐军士卒也让人心生忐忑,城中百姓惊异于这支如神兵天降的唐军,可更多的则是关心龙旗军何时能够打回来,虽然这支唐军还算友善,但根本无法取代作为家乡子弟兵的龙旗军在百姓们心中的地位。
“将军,城内的龙旗军残部已经肃清,百姓也都安抚了下来,按照您的指令,各部兵马全部撤回四处城楼,不准踏进内城一步!”左臂被白布包裹的偏将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直到破晓时分,他才率军把城内最有的一股残兵肃清,战斗激烈的程度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龙旗军的威名真是名副其实啊!秦王殿下败得不算冤!”主将一脸钦佩的叹道,根据各部兵马的汇报,城中真正的龙旗军不过千余人,在十倍于敌且又是突袭的情况下,经过一夜的厮杀过后,却让他付出了八百余人阵亡的代价,更让人震惊的是,他的部下竟然除了几个伤兵外,没能俘虏一个龙旗军的将士,这个结果让他发自内心的惊颤。
“将军,将士们连rì赶路,昨晚又彻夜厮杀,心身俱疲,您下令让他们安歇在城门处,连个遮挡烈阳的地方都没有,是否有些不妥!”副将一脸僵硬的问道,之前主将下令斩首十几名违抗军令的士卒时,他心中就有些不满,此时语气中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忿然。
“你是在怪罪本将么?”主将脸sè一寒,一股凌厉的气势陡然在他身上涌现,骇的副将倒退数步,嘴里连忙急声不,神sè尽显畏惧之sè后,才缓声道:“我军千辛万苦,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来到这豫章郡内,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为了私yù而功归一篑的话,如何对得起那些客死他乡的将士们!”
闻言副将一脸的惶恐,同时露出些许惊疑之sè,如今豫章郡已被他们攻下,之前制定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何来功亏一篑的法?
瞅了眼面带茫然的副将,主将神sè凝重,呼出一口浊气后,抬手指着眼前偌大的豫章郡道:“豫章郡的百姓上百万,而我军不过万余兵马,昨夜又暴行数起,万一激起民愤,你认为我们站得住脚么?”
“百姓向来懦弱,我军将士只要稍加约束,决不会激起民变的!”副将目不转睛的盯着主将的脸sè,见对方并未流露出怒意,大着胆子继续道:“至少可以入城找几个遮阳之所,将士们暴晒在烈阳之下,怨言不少啊!”
“入城?我宁愿让将士们心中怨我,也不想他们枉送了xìng命!”主将目光变得犀利,语气凝重的问道:“昨夜我部共歼敌多少?”
副将愣了愣,不明所以的回答道:“大约一千七百余,其中包括城中的衙役,狱卒,以及龙旗军的二线兵团,他们所谓的预备役!”
“一千七百余!”主将冷哼一声,沉声道:“根据情报,城内的守军加上预备役的兵马应该有三千多人,试问剩下的一千多人到哪里去了?”
“将军的意思是,剩下的残兵全都隐藏在城里,而非趁乱逃出了城去!”副将脸上一惊,略微思索后脱口而出道。
认可的了头,主将双手负背,望着宁静无比的豫章郡城,幽幽道:“龙旗军意志力,兵将的战斗力皆为上等,可区区千余主力还不至于给我们带来如此大的杀伤,定是城内百姓通力协助,又或者存在些我们未知的势力隐藏在其中。”
听主将这么一,副将顿时陷入沉默,回忆起昨夜的厮杀,好像是有些和龙旗军穿戴不同衣甲的人与唐军拼杀,而且个个身手不凡,骁勇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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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豫章郡内南面的一间偏僻的宅院里,赵刀正浑身是血的躺在一张板床上,昏迷不醒的他好似死了般全无动静,只有那若有若无的鼻息展现出了一丝生命的迹象。
而在宅院的另外一间屋舍里,凌冰一身狼狈的端坐着,杂乱的发丝披挂在肩头,原本无暇的脸蛋上尽是斑斑血污,而和他一起返回城内的花子却不知去向,此时坐在她跟前的则是卢鼎天和碧儿,情儿姐妹,以及老管家季老和妖星冷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