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罗程皱眉,旁边就是综合超市,从规模来看人应该少不了。若是嫌疑人进了里面,查找起来就困难了,也难保伤及无辜呀。
罗程走出十多米,右拐进了小巷,小巷位于超市正后方。又连着右拐了两次,来在了超市正面。
我靠,这人也太多了吧,汽车、电动车几乎停满了露天停车场,还有那么多的步行者正出出进进着。
盯着超市出入口,罗程在脑中盘算着相关方案。
很快,在金老板引领下,雷捷等人也到了超市正门前,也盯着出进人群发愁。
从整个周边布局来看,超市显然是疑犯最可能藏身所在,也是抓捕较为麻烦之地,一旦有人质被挟持绝对会很被动。尤其还是市外作战,更增加了难度和不确定性。可越是这样越要抓捕,既为了案子,也为了顾客安全。
经过简单的交流,同来的辖区警员带着两名警员去查超市监控,雷捷和曹队长带人去超市搜寻目标,罗程则和两名警员、金老板留守在外。在分头行动之前,雷捷又联系了当地警方,请对方帮着调取超市周边监控录像,当然只能是大马路上的,小巷肯定没有。
十多分钟过去了,任何发现与消息都没有,出进超市的顾客却数以百计,罗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若是嫌疑人在这里面,不知会发生怎样的麻烦;若是不在里面,同样麻烦,十多分钟足以跑出很远了。
“车,我的车,保安,我的车。”忽然一个尖厉女声响起。
保安循声到了东北角处,对着中年妇女道:“这里就不是停车的地方,超市没义务看管。”
“快帮着调监控,看看什么人开走的?”
“这,这里就没监控,顶多照到个车尾巴。”
听到这样的回复,中年妇女更加六神无主,满脸挂泪地打起了电话:“我的路丰车丢了,就是本地牌那个……”
此时罗程正好来到现场,立即记下女人描述的车辆情况,随后到僻静处转给了雷捷。
雷捷立即有了响应:“你怀疑是嫌疑人偷的?”
罗程回道:“时间、地点,尤其车辆停放位置选择,那家伙有极大可能。”
“确实是,我马上联系。”雷捷应答之后,立即挂断。
又听了几句女人和保安对话,再没有新的内容,罗程又回到了超市正门处。
时间不长,雷捷等人匆匆走出超市,留下两名警员和当地警员蹲守,其余人等上车南行。
“指挥中心刚回过信息,车辆往南去了,应该是要出城,从监控捕捉到的画面看,尽管驾车人戴了帽子,但与嫌疑人很像。”在商务车上,雷捷简要讲说了情况。
罗程想了想,提出建议:“老雷,我觉得需要这么做,就是商务车和金老板的车分开走,商务车一直跟着被盗轿车追,棕色越野从另一条路走。这样既可以分头堵截,也有利于隐蔽,毕竟嫌疑人坐过棕色越野,之所以刚才在超市附近巷子下车,很可能就是发现了棕色越野。商务车也适当做些伪装,把车牌号大字母改了,弄成当地的,以免那家伙起疑。”
“我也正考虑这事,那这样……”雷捷立即拿出方案。
“不,兵力不要过于分散,你们都在商务车上,以你们为主。我和金老板开棕色越野,只是起侧应作用,很可能根本碰不上疑犯,万一遇到也只是临时阻截和报信。”罗程对人员分配提出疑义。
尽管雷捷觉得罗程说的有一定道理,但雷捷也担心出现意外,于是坚决主张有警员跟着。
经过简单争论,最终决定由警员开棕色越野载着罗程和金老板,警员是生面孔,罗程和金老板坐后面不易被发现。
停车、换位,棕色越野上了另一条路。
刚换车不久,罗程接到雷捷通知,交警差两分钟没截住那辆车,汽车已经出城,正一路向南驶去。
十多分钟后,商务车出了城区,不久棕色越野也出了城。
城外不只有柏油路,还有砂石路,而这些砂石岔路没有监控,加大了对目标车辆的追踪难度。
担心什么有什么,出城不到十公里,目标车辆失去了踪影,不知是进入了主路监控盲区还是上了砂石岔路。
几次未从交警指挥中心得到目标车辆消息,雷捷示意商务车压了速度,并试图观察岔路上行车迹象。
“目标车辆出现在城区东南方郊区,离市区直线距离二十多公里,据车主讲汽车仅有多半箱油。”交警指挥中心终于传来了消息。
“左拐。”雷捷立即要求商务车按收到的方位运行。
几分钟后,新的消息再次传来:“目标车辆疑似在东郊第三加油站成功加油。”
“快,追上去,那家伙跑的资本更足了。”
在雷捷要求下,商务车油门踩到最大,腾起的灰尘连成了大片。
果然慌不择路呀。应该是不熟悉路况,嫌犯自认聪明的连钻小路,结果反而离市区又近了七八公里。
不好,交警。
本来要右拐,但注意到制式警车,目标车辆只好硬着头皮前行。
“嘀呜……嘀呜……”
“奶奶的,又来了。”咬牙骂过,目标车辆只好左拐。
不能进城呀,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左拐出一公里后,目标车辆再次右拐前行。
“嘀呜……”
又来了。
指挥中心监控大屏上,目标车辆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般,东跑一头西撞一下的。
“注意,注意,目标左前方是大亚力第四敬老院。”
接收到指挥中心信息,雷捷急道:“快,快,追上去。”
“油门已经到底了。”尽管警员很是无奈,但还是脚掌紧踩在油门上。
“咚”,
“当”,
商务车颠颠簸簸地带着一团黄风,拼命的向前冲去。
“那,雷局,那里。”曹队长忽的指着前方嚷道,
透过昏黄的“土团”,可以看到,目标车辆正跟头趔趄地前冲着,再往前不远则是隐约可见的“敬老”二字。
“快,追上去。”雷捷急着拍打椅背。
“追上去,追上去。”
随着司机的喊嚷和操作,商务车颠簸的更厉害了。
快了,快了,商务车离着目标车辆也就一百多米了,可目标车辆离着敬老院更是不足五十米。
忽然,敬老院大门处出现一名中年男子,正探头向外张望着。
“嘀嘀”,
“闪开,闪开。”
目标车里发出了刺耳的响动与喊嚷。
“截住,关门,快关门。”曹队长也探出头去,喊嚷起来。
又是喇叭又是喊叫的,中年男子显然没听清,而是呆楞地竖起了耳朵,随即才意识到应该关门。
晚了,一切都晚了。就在门扇刚刚有闭合举动时,目标车辆已经穿进院子。
“让开,让开。”曹队长立时换了喊嚷内容。
还没等中年男子听完喊声,目标车辆适时停下,车门快速打开,头戴棒球帽的墨镜男跳下汽车,抬胳膊圈住了中年男子脖项。
“你干什……”中年男子仅挣扎喊嚷到半截,遥控器便脱手而去。
“别进来。”在墨镜男的喊喝声和操控下,大门缓缓地关上了。
“嘎吱”,商务车紧急刹住,停在刚刚闭上的门扇前。
雷捷等人“嗖嗖嗖”跳到车下,但仅看到门缝关闭瞬间的人影,还有里面不停的叫嚣“别进来,小心我弄死他”。
“啊!啊!”,感受到脖上凉嗖嗖的寒意,中年男子叫的无比凄厉。
听着里边的动静,雷捷等人干着急,却不敢轻举妄动。
院子里这么大动静,楼里人们自是听到了,纷纷钻出屋子,及至看到院里景象,立即乱成了一锅粥。
“都别乱喳喳,否则送你们上西天,老子身上可绑着东西呢。”墨镜男右手持利刃搂着中年男子,左手在腰上拍了拍。
注意到这样的威胁,人们立即脑补出了画面:一个上身精赤的男人,腰间围着一圈管、线,还有一个随时可能出现的闪着红灯儿的“嘀嘀”叫着的遥控器。
注意到这些人被震住了,墨镜男子就准备进楼,却又忽然收步,四下张望起来。
不能进去,留在空地中央才保险。
拿定主意,墨镜男推着中年男子到了车上,在对方凄惨的叫声中,直接用座套布把其捆成了粽子。
“噔噔噔”,楼里冲出一个中年女子。
“干什么,干什么?别过来,我要引爆了。”墨镜男警惕地喊嚷道。
中年女子收住步子,语带紧张:“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把老张捆起来?”
“少费话,管好你自己就行。”
“我是敬老院院长,老张是敬老院员工,我当然得管了。”
“是院长啊,那倒可以商量。”墨镜男语气出现了缓和,“给我三十万现金,我就放了他。”
“哪有三十万现金,平时资金都在银行,还有的在手机帐户里,顶多也就一万左右。”
“一万够个屁。赶紧找人凑,至少凑十万。”
“十,十万凑不够呀。”
“少费话,我倒计时了……”
“我尽量凑吧。”院长应答后,返回了楼里。
此时敬老院外已集中了好几拨人,除了雷捷等人,罗程几人也到了,辖区警员也刚赶到,民政、警务、社区的人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怎么办?相比抓人,保护人质安全才是当务之急,几拨人在门外协商起来。
罗程没有参言,而是听了几句后,来在一旁低声打起了电话:“帮我查一下大亚力……”